过去的才叫永远,没到的那叫明天,更远的那叫以后,再远点那叫未来。无论过去是好是坏,那都已成为生命里永远的时光,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我们认真做好今天,想好明天,准备好以后,期待好未来。未来有多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未来还有未来!我不想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情怀、梦想和理想,我们都只是努力活着的普通人。
父亲的葬礼我想最遗憾的是父亲手把手抚养长大,倾注同样万般心血的,我那同母异父的姐姐没能赶回来。失去父亲的伤痛许久没有复原,却容不得我不得不更加坚强起来。父母的爱情有多深我不能知道,但他们从未红过脸吵过架,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了一辈子。父亲的故去,对母亲的打击很大,本就有帕金森症状的母亲越发严重,很长一段时间某些方面的正常生活已不再像往日那般自如,由于父亲的体贴,母亲多年不再上灶台,别说做饭了,吃饭、洗澡、如厕等等都有很大不便。父亲去世后,没有办法,嫂子也慢慢开始学着做饭,开始是帮忙做些简单的洗摘切,哥哥主勺,慢慢也自己学着做。我休息日会定期去给母亲帮忙洗澡,陪她散步聊天,母亲这才慢慢缓过来。都说幸事偶难有,不顺时事事不落单。人生几大关,男怕三六九,这一年哥哥虚岁正好三十六。父亲丧事没多久,哥哥就迎来了三十五岁生日,男进女满,哥哥算是吃三十六岁饭的人了,生日没过几天,哥哥身体一直不适,到医院全面检查,第一次的检查结果“肺部阴影,疑是肺结核,具体情况待进一步检查。”这让全家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如临大敌的家里里里外外又是一阵忙乱。在厂里医院先行住院打针消炎观察,再逐步复查。还好虚惊一场,最终的检查结果出来,第一次是哥哥挂在胸口的那块玉佩作祟……母亲的帕金森也有了缓解控制的药物,因人而异,母亲的使用效果还算不错,得到了控制,自理能力有所恢复,日子在这样的家庭琐碎里缓缓溜走。
转眼就到了二零零八年。这一年无论是对国家而言,还是861而言,还有2我自己而言,都是不平凡的一年,大事小事好事坏事,注定了不平静不一般不一样……‘5.12’汶川大地震、北京申奥成功、南方冰雪灾害、神七飞天、世界金融危机等等许多重大事件。在这一连串的国家大事之间,没人会留意到在这小小一隅的百年军工厂,这一年正在发生的,关乎着所有职工命运的大事,从建厂以来,最大的一次集体大罢工。
这一年初,和我同一个分公司的下属车间空压站,退休了一个老员工,要补岗一个空缺,因是本单位内部,消息自是比别的人提前知道,也是单位领导考虑再三,出于各方面衡量,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出于对我的照顾(我所在的原岗位,对女的来说,的确是太艰苦和苛刻了些),这个岗位的空缺,首先领导就跟我做了沟通,提供了调岗的机会(自从体制改革后,当时无论什么岗位空缺,是要拿出来全厂公开竞聘的)。相比较之下,我自然是毫不犹豫选择了调岗,自此起,离开了我十多年未挪动过的,父亲曾经战斗过一辈子的地方,而我的原岗位就拿出来公开竞聘。虽然废水处理的工作比较苦、累。但好歹是个技术岗位,又是有害作业,待遇还是不错,对男职工来说也还算轻松,参加竞聘的人不少,很快就确定下来。新的工作新的环境,我一切又从头开始学习。空压站工作的操作比较简单,都是数控一体化操作,工作很快也就上手了。空压站的工作比较轻松,工作环境比较单纯,两人一个班次,同事之间相处得很和谐友爱,唯一的就是有晚班,好巧不巧,同班带我的同事(师傅)正巧是我技校的同班同学‘英’(还记得青春篇里那个小文同宿舍的,做梦说梦话好似说苗语的英吗?)。这人生兜兜转转的各种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得不可思议。
二零零八年五月初,来势汹汹,厂里发生了百年以来最大的一次变故。不知从何而来,据可靠消息,四处都流传着一件事,当初厂里破产重组时,每个职工国家都下发了补偿金,按工龄来算,人均得有大几万不等,而这件事大家从头至尾都毫不知情,有留言称这笔款项早为厂里未经广大职工知情同意,资金就挪做重组时所用,也并未按当时承诺的股份给予到职工。对于当时的职工来说,甚至就是现在的工人而言,这可是一大笔钱,关乎着每个人每个家庭的切身利益。也不知这次大罢工的发起人具体是那些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响应,不到一天的功夫,行动出奇的一致,偌大的生产厂区竟空空如也,厂区里平时还略显拥挤的马路,冷冷清清。
时代、事件、时机,任何事情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谁都无法阻止时代的前进,命运安排了一场演出,人生注定了一条必经的路,是对是错已不重要,这似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历史的洪流已经滚滚向前行了许多年,回首往事,那混乱的情境,依旧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