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堂里人头攒动,舞台上音响调试的声音伴随着交谈的声音很是热闹,安琪抱着从超市搜刮来的零食在人潮里艰难的行走。
“麻烦让一让,谢谢。”
“同学,我要过去,麻烦让一下。”
“嗨喽,你们班在这儿啊,这个地理位置好啊,坐的高看的还清楚。我还没找到我们班呢,哈哈,在下面?谢了。”
“哎,在这呢,让一让,让一让,谢谢。”
“哎呀妈呀,可费死个劲了,干嘛安排这么靠前的位置,光挤过来就得花很长一段时间。”成功与几个人汇合之后,安琪手一松,怀里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下来,在杨辰淼手忙脚乱收拾的时候一个闪身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何遇探身从杨辰淼手里拿出一包薯片跟陈默一起分享:“傻不傻,有前门你不走非得从后门进,怪的了谁。”
“是不是傻,前门这么多老师守着,我抱着这么多吃的还敢走那边,这不明摆着往坑里跳吗?”安琪反手将东西抢过来,薯片咬的咔咔响,顺便赠送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那你还买这么多零食,这不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吗?”杨辰淼就着陈默的手吃下薯片,手里的动作不停操作着手机,还不忘对安琪的做法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好不自在。
“那你别吃啊!”安琪深吸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吃着她的东西还不忘调侃她,生着气也不忘反驳几句:“一看你们就是些没情趣的人,看节目怎么能少的了零食呢,娱乐配瓜子,薯片离不了。再说了,老班不是也没说不让带零食进场不是。”
“得,您有情趣,您了不得,我们都说不过你。”主要是无聊的节目如果没有点吃的搭配着,怎么能度过这漫长的几个小时,万一安大小姐一个不开心把他们手里的东西都收走了呢。
“记得垃圾要收好。”何遇一副乖巧好学生的样子提醒,当然,需要无视他往杨辰淼帽子里塞纸团的行为。杨辰淼感知到什么空出一只手往后抓,游戏也不打了,两个人隔着座椅又是一番打闹。
安琪已经无力与他们几个斗嘴了,一个个的没原则,没皮没脸的,平白生闷气。跟陈默凑到一起时不时偷拿几个她剥好放在台子上的瓜子仁,跟杨辰淼大眼瞪小眼,突然想到什么又拼命的越过座位伸长脖子往后看。
“安哥,你看什么呢?后面又没有节目。”杨辰淼将瓜子护在自己怀里,随着安琪的视线一起往后看。
“关你什么事,吃着东西也不见你老实下来。”安琪白了他一眼,干脆直接扶着陈默的肩膀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跪在上面开始全面搜索模式。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不识好人心,你……”杨辰淼撇嘴,往嘴里扔几颗瓜子仁,跟着安琪一起往后面没多久,重新坐回来激动的摇晃着陈默的胳膊,眼睛不时往后面瞟去:“默默,默默。”
被杨辰淼晃的晕晕乎乎的陈默努力固定好身前的东西,零零星星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有什么事……就说……别……别晃,晃的我头疼。”
杨辰淼闻言立即收手,模样像极了做错事忏悔的小学生,小心翼翼道:“默默,你回头看,我好像看到了你说的小林姐姐。”
“什么?她也来了呀。”陈默赶紧回头,在嘈杂的人群里四下搜索,终于看到了准备就坐小姐姐,当下激动不已,但陈默终究还是陈默,怎么会因为心中欣喜而轻易的改变自己,她相信缘分,但也不会主动去创造机会。她这只是激动了那么一会儿,接着就坐了回去,除了脸上带着的笑容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默默,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以后有机会再去吧。”陈默看到后面几个人闹在一起的小天地,果断拒绝,她期待着,欣喜着,同时又胆怯着。她怕这个姐姐会不理她,她怕会被周围人笑话,她更怕时间一长这个姐姐会忘了她,毕竟时间更迭,身边人走了又散,她哪里有信心能让小姐姐记住她。
“好吧,我抽时间帮你问问她在哪个班,下次我陪你去找她玩。”杨辰淼虽然也好奇,但对陈默的话言听计从几乎成了他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只要确定了她确实跟你在一所学校,那以后见面就肯定不会少了。”
杨辰淼替陈默开心,后面坐着的何遇一头雾水,只好努力让自己融入校庆节目里,透出一点的好奇。而安琪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坐在位子上稍显颓败,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果然,帅哥身边是少不了美女的。什么高富帅偶遇丑小鸭,都是小说里写的,根本不能信,都是骗人的。”
所谓校庆,就是学校找个机会把几个年级凑到一起放松的大合欢,什么节目,活动,当着整天教育他们的老师怎么也不能太过分,自然是把所有冒头的小苗都藏起来,努力表现出自己的青春正气,张扬活力。
音乐律动,步伐蹁跹,琴弦铮铮,舞袖翻飞,观众席最前排的领导,老师看的津津有味,后面的学生看的瞌睡与哈欠齐飞,偶尔冒出几个笑点或者精彩点引发几声欢呼,除此之外百无聊赖的同学们的关注点,可能就只有台上那个翩翩帅哥是谁,那个身材姣好的美女是哪个班的了?
偏偏不管在哪里,都少不了那些个就喜欢反着来的皮孩子,总是要折腾出什么才开心。当校会小插曲出现的时候,陈默还不知道在哪个世界里神游,等她听到起哄声呆愣愣的抬起头时,风波的高潮已经过去了,只留下余热还在飘散。错过了关键的陈默通过零散的交流获取点点信息,当然她也听不懂。她不是个一定要坚持到底的倔强人,只是杨辰淼在耳边的感慨太过频繁,让她实在没办法去无视了:“发生什么了?”
“你没注意吗?刚刚有个节目,现场表白,我去,当着老师的面表白,厉害啊!”
“啊?”陈默有些意外,显然对杨辰淼说的持有怀疑。
“一看就是高二年级的。没有高三繁重的学习压力,又比高一多了一年的勇气,也就他们敢这么做,牛啊!”
“啊?”
“在老师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佩服佩服。”
“嗯?”
“不是说严禁早恋吗?这么明目张胆会不会被老师抓住回去检讨个七八十几天的。”
“什么?”
“默默,你说咱们到了高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勇气啊?”
“不会。”这会儿陈默终于听懂他说的了,惯常的反驳,倒也没有影响到杨辰淼的积极兴奋,一滔滔不绝一简单附和,什么小插曲,被他们很是碰巧的忽略了过去,只是回去又少不了一番小的话题讨论来打发这无聊枯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