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小米一掌拍在桌面上。
女人惊醒过来：“又是你们两个！你们来干什么的？”
“找人。”老张道。
“哦，有预约吗？”
“没有。”
“哦，有条子吗？”
“少废话，让你找人，你到底帮不忙我们找？”小米道。
“嗯？这么没素质！”女人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找人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吧。你要是再装睡，我就一拳头打在你鼻子上。”
“你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带身份证、工作证了没有，是怎么进来的，想要做什么，有纸质说明没有，上面有没有本人以及上级单位盖章？有没有担保人？”
“没有。”老张摇头。
这婆娘到底在说什么啊？别说老张了。小米也是一头雾水。
“保安！”女人大叫起来。
两个手提铁棍，面相凶恶的男人闯了进来。
“怎么了王姐，有人找不自在？”其中一人问道。
王姐没有说话，看着老张和小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再过来，要带些什么东西，我好回去准备准备。”老张似乎还抱着一点儿希望。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摇了摇头。
她面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女人像弹簧一样起身离开。
“要不我们等等？”老张呵呵地笑着。
“你还是走吧，没个把小时出不来的。”
“哦。”老张点点头。
两人只好离开。
……
“以前不是这样的。”老张点了一支烟。“大概是我老了吧。以前我去这些地方，小姑娘们都围着我张哥长张哥短的。”
小米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不信？”老张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信，被岁月磨平棱角的老头，再也看不出以前的风光了呢。”
“我信啊，我怎么不信，没有点能耐的老头，又怎么会一个人经营一家旅馆呢，还是个湖心旅馆。”小米恭维道。
“嗯。”老张很满意。“就凭你这句话，我就没有看错你。走，他们不帮咱，咱自己想办法。”
……
老张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本子，让小米拨通了其中一个电话号码。
“喂，那位？”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小米将电话递给老张。
“狗东西，你死道哪里去了？”
电话打毕，老张将手机还给小米：“等着吧，顺利的话，今天就能找到你的朋友。”
“真的？”小米有点儿不相信，但也有点儿紧张。
她不知道吕月月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不知道自己和她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
“我这把年纪了，可不会骗你一个小丫头。我这个侄子以前在派出所工作的，现在虽然下海做生意了，但关系还在。找个人应该不费事。”
“哦，他还在这个镇子上吗？”
“不，他到大城市做生意去了。但他说会找个人来接我。就等着吧。”
“嗯。”
……
老张说的没错，两人等了没多久，就有人开车过来了：“你是老张？”
“是的。”老张捻灭烟头，起身回到。
“走。”
老张上车，发现张小米还在下面，便朝她招了招手。
司机也注意到了站在车外的小米，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美女，上车吧。在这类我怎么帮你查线索啊？”
小米上车。
汽车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院子。三人下车进了一个小房间。
一台老式电脑。
男人打开，在上面搜索了好半天。
“这个镇子上一共八个吕月月。不知道你们找哪个？”
“怎么八个？这么拗口的名字。”
“那就是巧了。”男人回到。“年龄呢？排除一下就行了。”
“二十出头，二十四？”小米道。
“我看看。”男人眯着眼睛，嘀咕着：“这个……哎呦，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了，呵呵。这个……四十多岁也不是……这个……七岁……”
“好了，这里有两个二十多岁的。一个二十三，一个二十四，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二十四吧，我记得比我大一岁。”
“要是不肯定的话，我把两个人的出生日期和地址都给你吧。不一定准确，毕竟文化水平都不高，有些人填信息都是瞎填的。有可能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才是你们要找的人，只不过家里人把身份号码填错了。懂我的意思吧？”
“嗯。”小米点点头。你是干什么吃的？
但她也明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至少这个男人现在看来还挺靠谱的。比之前那个女人好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你手上这两个人不是要找的人，那你可以再来，我把其他同名人的信息都给你。”
男人看出来是小米要找人，因此说话的时候都是对着小米的。
“嗯，多谢了。”小米点头。
“那我们走了，小伙子。”老张摆摆手，拉着小米就要走。
“再来啊。”男人在身后吆喝了一声。
老张摆摆手，小声嘀咕道：“来你个鬼啊。”
“怎么了？”小米不解地问。
“那家伙看你的眼神儿不正经。”
“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
“习惯了啊！”小米道。“心想都怪那什么宝典，还有吕月月那个臭丫头。”
“好吧。你说得对。但长辈在旁边的时候，你们年轻人可不能目中无人啊。”
“哦，我知道了，你是嫌他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吧？哈哈……”
“啊？额！”
……
小米把字条上的住址念给老张听。
老张很自信地带着小米来到附近的一个公交站牌处。
两人等了个把小时，也没有看见老张口中说的半小时一趟的公交车。
“老哥，你在这里干啥呢？”
“去半坡村呢。”
“二十。”
“公交呢？”
“早都不走这里了。现在只绕大圈。”
“两个人呢？你这。”
“嗯……三十？”
“你走吧。”
“二十吧，给你个友情价。”
老张看向小米：“怎么样？”
“可以。”小米点头。
两人说好了的，路上的费用由小米来出，但老张负责交涉。
老张坐在前面。小米坐在后面。
刚上车，老张就开始抽烟。
“我说老哥，你能不能忍一忍？”
“咋的，我又不是没掏钱？”
“掏钱是一码事，污染空气是另一码事。”
“顾客是上帝你没听过？”
“不拉了，不拉了，你下去吧。”
“嘿，都上车了，你敢毁约？！”
“我这是新车，还没拉过几个客人呢，你别把我的PU皮座套给点着了。靠这赚钱娶媳妇呢！”
“你放心，不就是一辆破车嘛，大不了，我把闺女许配给你。”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瞧了小米一眼，涨红了脸，车速一下子轰到了一百五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