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
无风不起浪,有了风,便要趁势掀起点浪花,这才是她苏悦凡真正的本性。
“喂?我摔在地上的视频截好了吗?好,现在趁着热度立刻发到网上,言辞不用太夸张。”
电话那头不知是谁接到了她的指令,按部就班地操作起来。
马不停蹄,她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怎么样?我开的价钱还满意吗?那就好。我看你们不用等太长时间,这种事趁着热度一起发生更好。她的身份我查过,就是一个外地搬来的小人物,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给她点教训,让她识相滚远点就行了,其余的一概与你无关。你需要注意的是,挑人少的地方下手,尽量不要惊动警察,不要留下证据,事后尽快离开JL市。”
苏悦凡抱着刚刚包扎过得胳膊,有些吃力地举着电话,话语里很是得意地交代着。
短短一个下午时间,校园网上铺天盖地迎新会视频和截图中便夹杂了那一段苏悦凡重重跌倒在地上的一段,这其中便少不得对林舒文的漫骂声。
心机女,第三者,人品问题……这一系列不雅不友好甚至可以说是充满敌意的恶意用词中,大部分都是有人买通了同伙恶意为之。
太阳还没落下,九月热意正盛的酷暑时节,林舒文却寒冷的缩进床角。她双目无神,静静翻看着那些有好有坏对自己褒贬不一的评论。
而她此时在意的不是舞台上自己接近满分的表现,也不是无意中对苏悦凡稍稍用力的一推招致的漫骂,她在意的是自己送给夏晨音的项链为什么会带在路纪言的脖子上。
她敏锐的直觉一直就在暗示她,路纪言和夏晨音有着某种关联,陌生人不会平白无故接近你……
可是,她不信,仍旧带着那一丝希望找寻那细微的可能。她喜欢路纪言,就如贪恋和夏晨音在一起的相似得熟悉的感觉。
唐易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含糊敷衍几句,匆匆挂了电话。同样心情不是很好的唐易回想起路纪言与林舒文脸靠得如此之近,一股醋意便从心底挥发出来,到了脑间便演化成了怒火和不忿。
他捡起了地上的镖,狠狠地丢了出去,场上任意一个靶子都像极了路纪言那张脸……
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还不知足,还要抢别人的。
在树林密叶间驰骋的飞镖嗖嗖地穿行着,肆无忌惮,带着少见的怨气。
次日,苏悦凡绑着绷带的胳膊吸引人一票人上前慰问关怀。
林舒文像只老鼠一样捡人少的时候溜进教室,要不是因为林显的督促,她这时候一定请假去排遣去了。
就在她一脚迈进班门时,底下起了小小议论声,林舒文清楚,这是在指责自己误伤别人的事。按理说,她现在当面道个歉比较好,免得落下话柄,被人嘲是品行恶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道歉,有点不符合她倔强的性子。
千夫所指,她未必就是错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有些人在小题大做。
再则,她不喜欢被动。
所以她给出的反应出乎意料,只是僵了一秒,继而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一脸平静走向自己座位。
苏悦凡却唱起了白脸,此时却主动和她打招呼以化解眼前的尴尬。
“你来了!我真怕你看到那些破坏同学之间友谊的传闻生气不来呢!”
“昨天,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
林舒文心情也不大好,话说的有气无力的,神思游离,心不在焉。
“没关系的,只是轻微的擦伤,已经包扎过,过几天就好了。”
苏悦凡极力扯着嘴角笑,以示友好,以证明自己无碍。可是她越要掩饰胳膊传来的痛意,林舒文越觉得她的笑让自己内疚。
她低着头走到了自己座位坐下,眉间愁色没少几分,有加重之势。见此,谭因因想对她说些什么的嘴自觉闭上。
课堂上,某教授正在高谈阔论带领大家鉴赏宋代文学艺术鼎盛时期诞生的一些字画作品。
讲台上悬着一副大大的清明上河图,当然是副本之中的副本,供学生鉴赏,品当时那个年代画家的精深造诣。
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物风景房屋美则美矣,画笔精妙,可是没能吸引林舒文的注意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可能败露了某些事情的颓丧。
真希望自己没看到那项链,这样她还可以继续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她可能还有机会和路纪言说上一句话。
可是现在,她恨不得自己从翰林退学,此生再也见不到他。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与谭因因在校门口告了别,林舒文原地怔然呆了半天。
她想不出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回家?太早。唐易呢?她好奇地四周张望一圈,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去他班门口向里面望一眼,没见到唐易,却引来一众异样目光。
过了迎新会,林舒文在翰林已是小有名气,一点小失误引来的几句非议掩盖不了她出色的表现和实力。
此时,已经有很多人暗地里开始关注她。她也从各种投向她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所以,她短暂一瞥之后,迅速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接着拿着瓶奶进了一家网吧门口,和大多数无人陪伴的下午一样,她用游戏缓解心里的压抑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