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怎么也来了，找老师有什么事啊？”班主任看见跟着亓心进门的祁乐侧过脸微笑着问。
亓心也以为他跟着自己是顺路，但是祁乐摇头了。
这就很离谱。
班主任愣了一会儿，明白了什么似的重新扬起笑容，给他们俩指了位置坐下。
跟亓心是打算聊聊学习压力上的事情。主要是她现在进步太快，实在怕她这些成果都是熬出来的，如果压力过大，万一哪一次考不好就可能会出现什么心理问题。
要是亓心平时但凡表现出来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压抑，他也不会担心。可是这家伙还是整天嘻嘻哈哈，连学习的时候也该乐就乐，写个数学看见出错的地方都能笑好久。
亓心也知道班主任是因为这个找她，和班主任聊天嘛，也很随意的。
这种事情都是先开始表扬一番，“亓心同学，这段时间各科都进步很快啊，尤其是语文和英语，现在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见到我都要夸你，还说保持这种势头的话，说不准能把年级第二拿下。”
亓心疑惑：“为什么不能是年级第一呢？”
闻言，原本手肘抵在桌面支着下巴盯着她出神的祁乐回过神，顺口道：“第一也是你的。”
班主任赞同道：“对啊，你已经把第一拿下了。”
“……”
因为班主任满是笑意的眼睛，目光在她和祁乐身上转来转去，亓心终于懂了第二层意思，抿着嘴，想笑又没有笑出来，转身趴到祁乐的肩膀上，小声说：“那我就努力把第二拿下好了……”
“扑哧——”班主任轻笑，随即又引导道：“但是吧，学习的空余也要好好放松自己啊，平时课间去走廊走走啊，你看我们学校那么漂亮，下面小花园又种了那么多花，最后一年了，好好看看学校也挺好的。”
“要是能跟邢瑶他们课间去打打球就更好了，我还想给你们多拍点照片呢。”
“怕到时候再见到一个个都变好看了，认不出来多尴尬。”
亓心坐好，点点头，“也不能变成什么样了吧，我妈说整容都救不了我。”
“男神啊，现在开始打球还能长高吗？”亓心才说完，突然被祁乐往后扯了一下，整个往后仰，重新把脑袋靠回到他肩上。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亓心还是很想这样靠着的，办公室有暖气，还可惜是冷。但是吧，这是办公室，影响不太好，亓心就坐回去了，对着祁乐道：“怎么了？”
祁乐定定看着她两秒，把她的手抓了过去，握紧，像是找安全感的小宠物，轻轻摇头表示他没关系。
亓心笑了笑。
班主任意味不明看了看，把话题转回去，“能啊，以后还是会长高的，虽然有点慢。”
“那我下课就打球去了，十八岁之前的最后倔强。”亓心耸耸肩。
班主任也知道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在委婉回复，欣慰道：“你们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有可能，或者还可以期待一下奇迹，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有时候看到表面或许不需要纠结背后，就像地球自转，让我们抬头看见的是太阳、月亮和星空，而努力不黑暗。”
“男神你这么一说，地球也太温柔了吧？”
“一直都温柔啊。”
班主任更多的是想说给祁乐听。
祁乐缓慢眨眼，咬咬唇，垂下眸子。
班主任的好意，他一直都知道。唯一不信任的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他怕像小时候一样，那些喜欢他的老师，最后也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不再喜欢他。
可是好像宋晨宁不一样，他没有特别喜欢哪位同学，他更喜欢的是这个整体，只要谁在这个集体里因为某些事情或者情绪显得突兀了，他就会喊出去“逐一修正”然后再满意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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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你去哪儿？”这句话应该是最近的祁乐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别的同学都以为是他们小情侣之间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但亓心明显能感觉到，祁乐眼里的情绪和平时不太一样，她明明都在他身边，但他就是不安着。
难道像瑶瑶说的那样缺乏安全感？
不会吧？
她还是打算放学的时候跟邢瑶一起回去，路上聊聊。
听到她说要和邢瑶一起回家，祁乐眼里的镜子就像是骤然碎裂了一般，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心心，心心……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了？”
亓心比他更加震惊。她不是没有和邢瑶一起回去过，祁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卑微害怕？
亓心揉揉他低垂的脑袋，“乐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祁乐把她抱住，很是失落委屈。
“心心，心心，我抱抱就好了。”
他不敢说，他想把亓心带回家，再也不让她离开了。
亓心温柔地拍拍他的背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我说说好不好？”
“没有，没有不开心。”祁乐闷着声说：“心心，明天一定还要来学校，一定。”
“？”
亓心更加疑惑，“当然会来啊，又不是周末节假日。”
“心心，别骗我。”
“不会骗你。”
亓心以为他偶尔还是会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有些愧疚。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留下了那么深的阴影，“对不起，对不起，不会骗你的。”
祁乐：“好。”
随后松开了亓心，脸上突然就有了笑，暖暖的。
亓心有些愣，面对他突然转变的情绪，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他在开玩笑，会以为他变调皮了。
“心心，明天见。”祁乐站在原地笑着冲她挥手。
亓心抬起手，依旧怀疑地看着他，但是越看就觉得他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嗯好，明天见。”
亓心将信将疑转身，没走出两步又回头，祁乐脸上还是炫目耀眼的笑。
最后亓心还是放心离开了，到小吃店去找邢瑶，挽着胳膊一起放学回家。
原本还说说笑笑，都还没讲到正事，邢瑶突然跟看到什么似的变了脸色，满脸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