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曜追出去的时候，邢瑶已经把围巾围好了，挡住那个浅浅的牙印。但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干净。
方景曜没忍住，捏捏她红扑扑的脸，笑起来，整张脸笼罩着明媚的笑容，晃得邢瑶不敢和他对视。
“你是不是在影院里看见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啊？”方景曜拽拽她的袖子，眼神暧昧，“好啊你没居然不叫我。”
邢瑶没好气道：“叫你有什么用？男女之间的恋爱你又不感兴趣。”
“谁说，我还就挺感兴趣的。哎呀，要是你给我做女朋友我会更感兴趣呢。”方景曜调笑道。
邢瑶愣了两秒，别过脸，“不好笑。”
方景曜充分发挥校霸的个性，眯着眼道：“再说一遍，好不好笑？”
“哈哈哈……”邢瑶扬起她的职业假笑。
“扑哧——”
眼前的女孩子眉目清秀，五官不算惊艳，但胜在立体柔和，小家碧玉的模样。故意把自己伪装成很不好惹的样子，其实是个软包子。
可能当下不是很高兴，眉间蹙着，微微撅着嘴，似乎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但是又不敢。
怂怂软软的，还挺可爱。
方景曜忍不住逗她，“要是你把我掰直了，你就把自己赔给我做女朋友，听到了吗？”
“凭什么？”邢瑶才说完又开始怂起来，哎，平时总说亓心怂，她们俩还真是物以类聚。
“凭我是校霸啊。你得听我的。”
“我今天还就是不听了！”邢瑶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这么窝囊下去，大不了被他揍一顿，撕破脸换一时安稳。
方景曜饶有兴趣地欣赏她的变脸，手指点点下巴，“不听啊，那好吧，你和亓心祁乐都不要想着好过了。”
“你怎么能这样？！”
“我原本可以不这样的。”
方景曜意有所指眨眨眼。
邢瑶刚鼓起的勇气又泄下去，从小到大横着走，这回是栽得透透的。祁乐和亓心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方景曜会动她啊。
“我，我，我……好吧，我答应你。”
邢瑶经历了巨大的思想挣扎，垂着脑袋在想，反正他不一定能“直”起来，她再熬一年半，就解放了，不会有什么的。
然后……
“哈哈哈哈……”方景曜突然大笑起来，眼角湿润，“我开玩笑的！”
“方景曜！”
邢瑶在今天终于硬气起来，打了方景曜好几拳。
方景曜也没生气，反而越笑越开心。
-
祁乐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灰暗。身旁暖烘烘的拱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
趴在他旁边睡着。他身上的毯子应该也是这家伙拖过来的。
祁乐摸摸它的脑袋，笑了。
当初把它送给方景曜的时候还是刚长毛的狗崽子，现在看着和灰狼无异，但是一张嘴就容易暴露原型，祁乐把它的嘴巴合上，小声道：“你是狼。”
可乐呜咽一声，似乎是不满睡梦中有人搔它的下巴，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去。
祁乐又捏捏它的耳朵，玩得不亦乐乎。
可乐终于在他的摧残下醒了，满脸不爽地瞪着他。站起来甩甩身子，迈着气呼呼的步伐在屋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他身边窝着。
虽然是这样，但方景曜来要狗的时候，可乐并没有跟他走。
方景曜：“你们睡出感情了吗？”
可乐：“汪汪！”
“行，我再养一只。”方景曜道：“祁乐你这个老阴逼，居然打着送我礼物的名义让我帮你养狗，操。”
祁乐摊摊手，“以后它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方景曜愤愤道：“祁乐你他妈的太阴了。”
“你给它改个名，随你的或许它会回到，你身边。”
“滚蛋！”
出去玩一趟，狗没了，真操蛋。方景曜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腆着脸去打扰邢瑶。
看在他请自己吃了好多东西的份上，邢瑶勉为其难听他吐槽，然后心不在焉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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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心回来那天一大早就跑去了祁乐家，给他送东西。
江北下了雪，特别大的雪，地上覆盖了厚厚一层，满目银装素裹。
祁乐家的那条小溪和喷泉都结了冰，像是盛开的冰花，晶莹剔透，还挺好看。
她从厦门带了好多他小叔叔强烈推荐的福建特产回来，然后拿了给邢瑶，剩下的全部带过来给祁乐了。
“心心！”祁乐给她开了大门，依旧亲自来拉开那一扇玻璃门，万分欣喜的模样迎接。
天气太冷，他就穿了件白色毛衣，亓心赶紧把他塞回屋子里。自己也换了鞋往里走。
她走到哪儿祁乐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
因为知道亓心会来，祁乐已经把可乐弄回方景曜家里去了，毕竟一室不容二狗。
天气冷，东西不容易坏，亓心就带了熟食，熟门熟路去厨房给他热好。
支着脑袋看他吃，“好不好吃啊？”
祁乐点头，“好吃。”
好几天没见这乖乖的模样，亓心内心很是感慨。单单是这么看着他吃东西，她都能看好久好久。她已经把祁乐当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在厦门的时候就算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发信息，依旧想回来见他。
现在这么一见着，别提多舒服了。
亓心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温和愉悦，“我想给你带沙茶面的，但是吧，好像不太好带，所以我带了技术回来，等我练成了我就给你做。”
“真的吗？”祁乐抬头，眼睛闪着星星。
“那当然啦。”亓心揉揉他的脑袋。
祁乐盘坐在地毯上，亓心坐的沙发，比他高出不少。
祁乐头顶两个发旋，复制粘贴一般，特别对称。听说两个发旋的小孩特别爱哭而且难哄，亓心以前还是信的。自从认识了祁乐之后就不以为然了，乐乐多好哄啊，还容易满足。
她这么一说，祁乐整个人都散发出甜腻腻的喜悦气息。笑容甜甜的，用旁边的勺子盛了一勺递过去，“心心，你吃。”
亓心张口咬住，“谢谢。”
祁乐弯眼笑起来，“不客气。”
祁乐边吃亓心边和他聊起来她在厦门待的那几天。她还说，到时候要和祁乐一起去玩。
特别是鼓浪屿，一定要去，她馋了很久，从来没有去过呢。要等祁乐一起。
等祁乐，一起。
很多很多年以后，祁乐仍旧记得这句话。
不，他记得亓心说过的每一句话。
原本不该是执念的人，成了他这一生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