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五月初,就已经有人穿了短裤短袖,而随着时间的步伐到了六月,已经再也看不到穿长袖衣服的人了。
走在大街上,校园内,即便是穿了短裤短袖,也热的让人受不了,北方尚且如此,南方更是日日高温。有些南方的学生,就是受不了南方的持续高温,这才在高考过后,填了北方的学校。虽然假期还得回去,可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走在夏天的校园里,随处都可以见到,在空中飘舞盘旋的柳絮,它们纷纷扬扬的在风中打着旋,慢慢的飘落。
柳絮很轻,即便是一阵轻风,也会凋落一大片。有过敏症的人,此时无疑是最痛苦的,也有些人虽然没有没有过敏症状,却也不大喜欢着飞舞激扬的柳絮。有人厌弃,自然也会有人欢喜,或抬了手在空中带起一阵风,或直接用口吹,只是为了改变,已经飞到眼前的柳絮的飞行轨迹,如同孩子一般淘气。
女生往往会在最热的时候,穿起自己最喜欢的裙子,或白色,或天蓝,或粉红,五颜六色的。形状样式也是百人百态,或流行,或典雅,或古朴。有的女生一天一套,一周不重样,有的女生却只钟爱一种样式,一种颜色。
女生穿好看的裙子,不仅取悦了自己,还为周边异性带来了美的视觉享受。品评某个女生穿某种裙子好看或难看,也成了男生们的日常。这就如同女生宿舍,讨论某个男生穿什么样的衬衣T恤好看,一般无二。
夏天的热烈奔放,好像是能够传染似的,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好像格外的活跃。
不知是气温上升的缘故,还是其他人为造成的,周简与何欣的约会频率明显下降了,晚上在宿舍里,就连微信视频都打得少了。
周简与江辞他们呆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了,周简也很少谈及何欣。要不是偶尔还能在小树林的长椅上,看到他们约会,江辞怕是要生出,周简目前还是单身的想法了。江辞想来,或许是已经渡过那段甜蜜热恋期了,这时间跨度,可比江辞预想的要短了不少。
这时节,学校里栽种的,三三两两的杏树上,已是挂满了将成熟却又未成熟的杏子。半青半黄的,光是看着,就能激起人的食欲。
早在四月的时候,就有人开始采摘了,树枝上较低的杏子,早已经被采摘完了。现在也只剩下,较高地方的杏子,还留在上面。
在杏子还是青绿的时候,是极其酸的,江辞曾经吃过一个,那是林慕元摘下来,递给他的。他一直记得,咬下一块后,嚼在口里时的感觉,整个神经都被刺激着,忍不住的打着颤。
周六的晚上,有一部分离家近的同学回了家。江辞他们宿舍,除了周简,其他人都在女生宿舍楼下,他们约了林语悠几个女生,打羽毛球和乒乓球。乒乓球的球桌,在女生宿舍楼下摆着几张,而女生宿舍楼和球桌之间的距离,刚却是好可以用来打羽毛球。
江辞在林慕元的指导下,已经能接住羽毛球了,可对于乒乓球却老是接不住。除了江辞,其他人,都可以说得上是个中高手,不管是乒乓球还是羽毛球。
由于江辞的技术极差,羽毛球还好些,有人愿意跟他打,但乒乓球,却是没人愿意与他一起。用他们的话说,与江辞打,完全就找不到快感。到了最后,江辞直接放弃了乒乓球,一心玩起了羽毛球。
因为人比较多,所以他们采取的是轮流打法。先打羽毛球,羽毛球输了的就去打乒乓球,打赢的,继续与下一个对打。没有参与对打的则是计数员,并不时的点评谁打的好,哪个球好。
等打球打得累了,便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休息,说些近来发生过的事情。林慕元他们的眼睛,也会时不时的瞥向女生宿舍的门口,看从门口进进出出的女生。
有时也会避开林语悠几个女生而议论一下,无非就是,刚才进去或出来的哪个女生,身段好,长相漂亮,穿的性感等。有时也会当着林语悠几个女生的面讨论,在几个女生鄙夷的眼神里,求着她们帮忙,要谈及的女生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QQ或是微信,有一样就成,不贪心。
林语悠也会忽悠林慕元几个,说是给他们介绍女朋友,却一直都不见有所实质性的动作。林语悠也会翻出几个女生的照片,来给林慕元看,也只是看,看完不是说人家有男朋友了,就是说看过照片的女生,不会加陌生人的微信和QQ。就算林慕元说破了天,林语悠也没有给他们几个,任何女生的联系方式。
在他们休息闲聊的时候,江辞却是拉着苏皖陪他练球技,也只有苏皖,会不厌其烦的跟江辞打,其他人打过一次后,都会避着江辞。
苏皖一面鼓励江辞,一面也会指出江辞打法中的一些缺陷。江辞在一次次的改进之后,也是越打越娴熟。到最后,他能跟苏皖连打好几个回合,球都不落地。
众人也会在笑谈的间隙,瞥一眼正在打球的二人。看着还不打算休息的江辞,也会称赞一句够拼。林慕元也会说起,刚开始教江辞打羽毛球时,江辞比现在还拼,那时他都已经没心再打了,可江辞还是会拉着他一直打下去。还好现在被他缠上的不是我,而是苏皖。
林慕元感觉到有些奇怪,苏皖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累,还有些莫名的兴奋,他觉得两人都是一样的拼呢。林语悠却知道,苏皖可不是一个跟自己死磕的人,也不会对一件事情,保持长时间的新鲜感。要是换了与她们几个打,她早就躺在椅子上休息了。各人心里,都只是闪过一丝不解,却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带到了学校里的杏树上。林慕元大梦初醒般的想起,现在正是吃杏子的好时节,于是提议众人去采摘杏子。林慕元叫停了还在场上对打的两人,收好球拍,一起去了杏树下。
顺着女生宿舍门前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可以看到一大片的空地,一到考试周,就能看到在这空地上背书的学生,平时三三两两的也能见到。
与这一块空地相连的是一片树林,里面种着桑树,白杨,青松和杏树,树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虽然也会有相爱的情侣来这儿约会,可是这一片树林有别于中心区的那一片,是因为这片树林,有一个很文雅却又有些伤感的名字,它就是‘毕业林’。
每逢毕业季,就会有面临毕业的学长学姐来这儿,挂上一块写下或是对未来的期许,又或是这些年月里,未曾说出,也不会有机会说出的话的小木牌。一直挂到下一届学生毕业,学校就会把上一届学生的木牌收起来,保存好。
或许某一天还会有人。来看当年自己写过些什么。自己是否活成了自己所想的样子,而这块小小的木牌,在那时就是一块通往少年时的凭证。那些明快的又充满遗憾的青葱岁月,也在触及这块木板时,全部复苏涌现。
林慕元和马博琛带领众人穿过空地,顺着林间的小径,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杏树下。他们两人,是来这儿次数最多的,也是这个提议的提出者和拥戴者。林慕元和马博琛直接上了树,江辞、顾北和吴文默,在树底就能碰触到一些,还没有被摘掉的杏子。
江辞摘下第一个杏子,没有急着自己去吃,而是转身递给了身后的苏皖,苏皖伸手拿过,是那么的自然。林语悠一直叫着,让林慕元摘几个扔下来,林慕元也不刁难,用脚轻轻一晃,就有部分杏子,从树顶凋落下来。
等众人吃好了,走出树林,发现路灯已经亮了。在树下时,光线本就较外面暗很多,再加上众人嬉戏打闹,一不留神,就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吸一口空气,牙也是酸的,这才意识到,刚才杏子吃的有些多了。明天吃饭时,也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