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你去看一下是谁。“陆让朝里屋喊温曼,手里切着豆角。
“不行,我还没换衣服,你去看看。”温曼伸了个懒腰,反正已经是晚上了,干脆就一直穿睡衣吧。
陆让把菜刀放下,打开一条缝,一只大手摁住了门。
“你干什么!”陆让赶紧关上门,门外的人一声惨叫,手缩了回去。
“陆让,是我啊!”姚思古的脸贴在门缝。
“你来干什么?”陆让惊吓比惊喜的成分要高,姚思古,你跑来干嘛?
“我上次说的,没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
不提倒好,一提更让人发火,还真敢跑过来睡我,跨过整个湖南来睡老娘。我呸,混蛋!陆让左看右看,选了锅铲作为武器,你要是敢闯进来,我就拍扁你的头。
姚思古依旧咚咚的敲门。
“敲什么敲,你开门看了没有?谁这么讨厌。”温曼不得不走了出来。
“一个臭流氓,变态!”陆让毫不客气的给姚思古贴上这些标签。
“那太好了,姐姐我正瞅打游戏打得头晕,来个练手的,还不走,是吧,你等着,我把锅里的油端过来,泼你脸上。”温曼挽起袖子就要去端锅。
“别,不至于,不至于。“陆让手里一松,姚思古冲进来了。
“这,这哥们,长得挺眼熟。陆让,这不是你暗恋的人吗?是不是他?今天见着活的了,你好,古窑甜心,我是陆让的室友,大学的室友,现在还是室友。“温曼把锅放下,打了招呼才发现自己的睡衣有点露点,赶紧溜回房间去换衣服了。
“你这是待客之道吗?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姚思古把行李箱从外面拖进来,找了个凳子坐着,自己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开始喝。
“我跟你不熟。“陆让口是心非的说。
“今天我睡哪儿啊?“姚思古问。
“酒店。你自己上网定,附近就有,你不是谈过恋爱吗?酒店都不会定,骗谁呢。”陆让想起来就生气。
“还是你比我更有经验吧。”姚思古反唇相讥。
“陆让,你不收留,我收留了。”温曼穿好了衣服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姚思古。
“拿去,不谢。”陆让不为所动,姚思古起身,拖着行李箱就要进温曼的房间,比狠,陆让,你斗得过我?
“喂!不是今天!”温曼拦住姚思古:“你倒是想得美,等我明天走了,你们俩再同居可好?”
“你去哪儿?找到工作了?”陆让问。
“回BJ啊。”温曼伸了个懒腰:“我妈给我找了一个国企,让我赶紧去面试,我再这样堕落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再说,深圳,太热了,我待了这两个月,也够了,你看,我都黑了。”
“你哪里黑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礼拜才去参加一次面试,能把你晒黑,那我的防晒霜是谁两个月不到全部抹完了?”陆让讲道理,摆事实。
“你别管我,先管好你的人。”温曼把话题丢回给姚思古。
“所以,我今天睡,哪里。”姚思古把“你”字隐去,只露出嘴型。
“你这么有钱,酒店不收你吗?我顶多让你在这儿吃个晚饭。”陆让可不会上当,上次的事情还没完,好久不见的姚思古,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没钱,我没工作,哪有钱?”姚思古卖惨。
“你没钱?你坐飞机?”温曼扯着姚思古行李箱上的托运单。
“所以啊,花了个精光,机票很贵的,我着急啊,不着急我肯定坐绿皮火车了。”姚思古的理由竟然无懈可击。
“我有凉席,客厅归你,等你走了,随便你们俩怎么解决同居问题,我看不见。”温曼打了个哈欠。
“可以。”姚思古不等陆让回答,踱步走到厨房:“你肯定没煮我的饭,我看看,加一勺米吧,我先告诉你,我没钱了,你这儿能不能包吃包住啊,老同学一场,是吧,江湖救急。”
“你不是说他文质彬彬,很害羞吗?”温曼疑惑的看着陆让:“这是不是同一个人,这哥们,一看就脸皮很厚的样子,古窑甜心不是这样的吧?”
“我跟他不熟。”陆让解释,她也不知道见着大活人,是这个样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打着高中同学的幌子,竟然让她无法反击。
温曼使了个眼色,小声的对陆让说:“借点钱呗,在这儿待了两个月,我骗我妈说我上班了,有钱,多少要买点深圳特产回去,拜见首都人民啊。”
“深圳没特产,深圳特产就是全国各地的特产,沃尔玛超市应有尽有,我就不信首都人民买不到。”陆让把钱包拿出来扔给温曼:“你自己看,我也没钱,但凡是毛爷爷,你拿走,剩下零头给我。”
“陆让,你是真穷啊。”温曼尴尬的找出来两张毛爷爷。
“我要还债的啊,你不知道我每个月都要给我大姐攒嫁妆吗?大学就跟你说过的嘛,我的目标,十万,现在才还了两万五。”陆让为了让陆晨找个好人家,也就只能往嫁妆上使劲了,大学花了大姐五万,陆让准备还十万,五年之内还清。
“那谁?”温曼指着姚思古,半天叫不上名字。
“叫我小姚就行。”姚思古坐下,毫不客气的撕开桌上的玉米肠。
“你没地方住,是吧?”温曼心生一计,准备把陆让卖了。
“是啊,所以才让老同学收留我,等我找到工作,我就撤。”姚思古嘴里塞满了玉米肠。
“陆让,你干嘛不做二房东啊,是吧,现成的。小伙子,不,小姚,你支援点儿,先交点房租,就当陆让借给我的,我明天就回BJ,要买点东西孝敬老头老太,陆让也没钱,你交房租,我的房间,归你,明天开始啊。”温曼的小算盘劈里啪啦的打得很想。
“我租的房子,你怎么可以转租?”陆让抓住温曼的手臂,指甲盖掐上,给她来个大刑伺候。
“快点儿,哥们,小姚,给钱,给钱,我只能帮到这儿了。”温曼张牙舞爪的催促姚思古掏钱。
姚思古心领神会,把所有的现金都掏出来,全部堆到桌上。
“1735块,陆让,你记着啊,回头我还你两千。”温曼算上刚拿的200大洋,把两千的帐都记在陆让这儿了。
“一个月房租多少?”姚思古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就当自己家一样。
“这是两人间,1200块,勉为其难,老同学,算便宜点儿,给你住两个月吧。”温曼打个哈欠,把钱都收好了。
陆让突然想笑,温曼这数学,果然是抄袭过关的。
“不对啊,BJ妞,不是这么算的吧?两人间,1200块,我一个人住两个月,这没错。现在是两个人,一人一间,我得住3个月吧?我给了你将近1800块啊。”姚思古倒也不蠢。
“这个月10号,我发工资,我还你钱,你搬走。”陆让冷静的提出解决方案,温曼掐指一算,也就剩下7天了,形势不乐观啊。
“可以。”姚思古竟然满口答应了。
“如果我一个礼拜就找到工作了,我也可以提前搬走。”这人,还杠上了。
“好吧,那就将就一下吧,今天只能有什么吃什么。”陆让准备继续做饭。
“那不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我请客。”温曼摸了摸肚皮。
“你再这样提前消费,你就真废了。”陆让警告。
“吃火锅吧,我猜这个点,脂肪应该都睡着了吧?”温曼揪着陆让回房间:“麻烦你换套好看点的衣服出门。”
“我刚下班,这是厂服,都这么晚了,还换什么换。”陆让不情不愿。
“我怎么记得以前有个小伙子追你,你说什么来着,T恤扎裤子里,小学生才这样。你现在,就是小学生的样儿,难看,换!”温曼把陆让的房间门关上。
“BJ妞,你明天真回去啊,你不是骗我的吧,别害得我白高兴一场。”姚思古这才有空打量这个出租屋的摆设,简单,素雅,还不错。
“别看我的房间,明天,明天你自己拾掇拾掇,现在,别看,免得你后悔。”温曼赶紧把自己的房间门关上。
“我后悔也就一个礼拜的事儿了,不在乎这几天。”姚思古似乎很有信心能够一个礼拜找到工作,这惹来温曼一阵冷笑。
“好笑吗?深圳遍地是机会,地球人都知道。”姚思古说。
“没错,你要是去陆让她们厂做普工,那你明天就能上班。对了,别拿大学文凭去应聘,只能拿高中文凭过去,不然人家以为你是新闻联播的卧底,不收你。算了,过来人,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深圳遍地是黄金,可惜黄金都不姓温。”温曼压抑住自己想要把这两个月找工作的血泪史说一个遍的心情。
“说说嘛,把你的痛苦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不是为了高兴,纯粹是想知道BJ人在深圳的惨状,只要看到首都人民过得比我惨,我就能够稍微自信一点儿。”姚思古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小姚,你说你脑子也不灵光,还那么没有同情心,陆让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好好的姑娘,大学也不认真谈个恋爱。我看啊,她看错人了,我还是下个月再回去吧,省得你趁着首都人民不在,鸠占鹊巢,把不该占的便宜都占了。她本来就喜欢帅哥,都送到眼前了,她肯定管不住自己。”温曼钱也拿了,准备拆桥。
“没事,我不怕被占便宜。”姚思古大义凛然。
“走吧。”陆让换了便装出来。
“你这跟厂服有什么差别,能不能穿个裙子什么的,约会的那种级别,我等得起,没见过你这种女的,我做好了半个小时的准备,你五分钟就给我出来了,你女人一点儿可好。”温曼怒其不争。
“我觉得挺好了。”姚思古肚子饿的咕咕叫。
“走吧,约什么会,跟你,那叫约会?借我的钱,请我吃饭?这也就你,首都人民做得出来,怎么着都别扭。”陆让挽着温曼的胳膊肘出门。
“那肯定不叫约会啊,谁让你挽错胳膊肘了,那么好的长臂猿你不去挽,挽着我干嘛,热,走开。”温曼嫌弃的推开陆让。
“你也是长臂猿,的近亲,BJ周口店人。”陆让缠得紧紧的,掩饰自己的慌张。姚思古这么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她还是懵的,走路就跟踩在云朵里似的,非常不真实。
“别怕,别怕,姐在这儿呢,不用紧张,你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我替你问,就你那心里想的,我还不知道。当然了,如果你嫌我碍事,让我这个大灯泡灭灯,你给个暗示,不对,明示,我三秒钟,消失得无影无踪,绝对让你满意,要多大空间都行,你们想怎么玩都行,我绝对听不见。”温曼笑得就像海狗一样。
“周口店老祖,你小声一点,我都听见了,你不尴尬啊?”姚思古轻咳两声。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温曼继续得瑟。
到了火锅店,姚思古竟然丝毫不客气,拿起菜单就先点了两盆58块的肥牛卷。陆让想着跟姚思古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到你了,东道主。”姚思古把笔和菜单递给温曼。
“小姚,你,你,太黑了,远远超出了我的预算,我还得给我爸妈买点礼品回去呢,我在深圳白混了两个月,一顿饭就给我吃没了,你这,不厚道吧?”温曼看着青菜豆腐,心不甘情不愿的划拉两下,不敢再点别的。
“你要是确定明天就走,今天算我的,我给你践行。那,我带卡了,压箱底的傍身钱,差不多还有,三千块吧。”姚思古把银行卡亮了一下,又收起来。
“哎呦,小姚,你这操作可以啊,从认识你到现在,终于感觉有点像我们北方男孩子了,大方,有气度。密码是不是陆让的生日,电视剧都这么演。”温曼笑着拿起笔,开始找羊蝎子。
“我不知道她生日,她没在学校办过生日会,同学录上面写的,好像是阴历吧,我也没记住。”姚思古实话实说。
“行吧,我点完了,先问第一个问题吧。”温曼把单子给服务员,开始替陆让问这些年困扰在心中的疑问。
“高四的时候,为什么不写信去BJ呢,你明明有地址,我没说错吧。”温曼看了一眼陆让,陆让脸色通红。
“你高四,名落孙山,再来一次高考,你有心情联系女同学?“姚思古用纸巾把凉茶易拉罐擦了擦,再把凉茶拉环打开,递给陆让一个,温曼一个。
“也对,勉强通过。下一个问题,这个就比较犀利了,大三,你怎么就被和谐了呢?你不找我们陆让,你找个学妹,你瞧不起谁呢?别跟我说异地恋不考虑的破借口啊。”温曼喝了一口凉茶。
陆让看了一眼姚思古,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说来话长,还是先认真回答刚才第一个问题吧,高四的时候,我妈突然就背着我,给我生了一个弟弟,别这么看着我,我爸妈感情好,不行吗?我弟弟,原装的,同父同母。“姚思古把两位女士脸上的疑虑消除之后,继续说:”然后,这让我很困扰,好吗?是因为我没考上大学,所以,要重新塑造一个合格的儿子,把我这个次品丢掉的意思吗?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非常难受,心里就是转不出来这个弯,很沮丧,我怎么就不再是独生子了,这算怎么回事,不值得跟我商量一下吗?我也18岁了啊。也是,我学习成绩一直很差,他俩一再强调不是嫌弃我,不是因为我没考上的原因,可是我觉得解释越多,掩饰越多。知道吧,我非常丧气,我竟然不是独生子了,以后我把这孩子抱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生的呢。多尴尬,我当时气得,一个礼拜没搭理他们,我说我妈头一个月怎么突然挑酸的吃,还同意我去乡下玩,找酸枇杷,原来是怀孕了。“
陆让记得,那是她家的枇杷,甜的给杜金,酸的给姚思古了。
“这么大了,还吃醋,真是幼稚。“温曼不屑一顾。
“你没经历过,你不懂。“陆让家里三个孩子,陆俭对她的感情,经常夹带这种醋意,直到妈妈去世。
“说重点,大三,你爸妈打算再给你生一个弟弟妹妹,感情好嘛,生三胎,秀恩爱。“温曼大胆猜想:”你索性来个抢先一步,为了让他们停止造人,你自己先发制人,让他们提前当爷爷奶奶,给你带娃,省得他们又给你添一个争家产的主儿。“
“没有,你果然是周口店的老祖宗,除了生孩子,也就没啥追求了。我都没谈恋爱,造什么人?2008年,我大三,我弟弟三岁,可以上幼儿园,毕竟相处了三年,感情也有了,就没那么讨厌这个二胎老弟了。我爸妈因为他,工作受了影响,家里也出现一些变化,看着父母老了,我都21岁了,总得长大吧。但是又不能跟室友说这些烦心事,就找个人,聊聊天,正好有人不嫌弃,就交了女朋友,那一年,冰灾,长沙多冷,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一个人,走在路上,冷啊。“姚思古尽量轻描淡写的把这个事情对陆让的冲击减少到最低。
“也是,找个人,取暖,天然又环保,南方没有暖气,比BJ冷多了。长沙离BJ挺远的,舍近求远,划不来。“温曼觉得这个理由可以勉强通过,她看向陆让,NO,陆让的脸上分明写着这么大个字眼:NO。
“不通过!“温曼紧急反驳自己的结论:”不要蒙混过关。“
“古代七八十岁的老翁,娶十六岁的小姑娘,也是用来暖脚的,女性物化主义者。”陆让轻描淡写的扣上一大顶帽子给姚思古。
“长工头压低声音说,郭举人娶下那个二房女人不是为了睡觉要娃,专意儿是给他泡枣的,《白鹿原》,对吧?男人,呵呵,恶心。”温曼来一个更绝的。
“嗯。”陆让清了清嗓子,算是结束对姚思古的讨伐,谁让他费尽心思解释,越解释,越有鬼。陆让气的不是他有女朋友,气的是他把上一段感情淡化,非常不尊重前女友,不如不说,还冰灾,2008年冰灾,2008年还***呢,冰灾你个大头鬼。
“上菜了,先让我吃点,可好,周口店老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压根不认识你啊,你倒审问我来了,先来个自我介绍吧。“姚思古把羊蝎子先丢进去了,这个温曼,挺会来事儿,先堵住她的嘴。
“怎么着,以后去BJ找我算账啊?温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行不改姓,还是坐不更名,陆让,怎么说来着?哎呀,随便啦。我,温曼,温度的温,曼德拉的曼。“温曼死死盯着锅里的羊蝎子,生怕姚思古先下手为强。
“哦,温水煮青蛙的温,曼陀罗的曼,还曼德拉,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姚思古把肥牛卷也倒了进去,直接盖住了羊蝎子,急得温曼跳脚。
“你还知道我叫曼陀罗啊,看来你在陆让的空间没少停留啊,小姚,你暴露了,没事就去人家空间溜达吧,还抹去痕迹。“温曼把羊蝎子都捞了起来。
“羊蝎子,自己夹。”姚思古招呼温曼,自己笑着把肥牛卷捞了起来放进碗里,然后把一整晚肥牛,都给了陆让。
“呦,陆让,我说什么来着,你今年有桃花运。”温曼不去夹羊蝎子,反倒把姚思古递过来的碗抢过来。姚思古楞了一下,不好发作,只好又开始捞肥牛。
“你年年都这么说。”陆让看着姚思古:“我自己来,我不习惯别人给我夹菜。”
“哦,那你要慢慢习惯了,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来。”姚思古把勺子都拿到自己这边,陆让没有工具可用,只好等着他捞好了再吃。
“这一看啊,就是被别的女人培训过的,说的话都让我起鸡皮疙瘩。看看,这熟练的程度,也是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大树底下好乘凉嘛,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可怜,拱手让人。”温曼白了姚思古一眼。
“我妈。”姚思古大言不惭。
“看你这长相,没有谈过,我是不信的,说实话,此时此刻,是第几个?“温曼一阵见血,反正明天就走了,她不怕得罪人。
“第三个。“姚思古早有准备。
“你吃亏了。“温曼可怜兮兮的看着陆让,转念一想:”吃亏是福。“
“我不怕晒,不需要乘凉。“陆让说了这么一句,断然拒绝了姚思古递过来的碗。
温曼突然在陆让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陆让看着姚思古,马上脸红。
“说什么呢,我的坏话?当面说啊,BJ周口店老祖,你们北方人不带这样玩的吧,有什么说什么,你们不是自诩正大光明嘛?乾清宫大牌匾挂着呢,正大光明。”姚思古看着陆让的脸色越来越红,最后跟一只煮熟的虾米一样。
“儿童不宜。”温曼捂嘴笑。
“一看你就是导师级别的人物,别把陆让带坏了。”姚思古起身,把陆让的碗拿过去,又挑了好多肉。
“你多吃点儿,补一补。”温曼继续诡异的笑,不怀好意。
“你们女生,好色起来,苛政猛于虎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脑子想什么,都笑成那样了,能有什么好事儿。当着我的面,收敛一点,你们是女生。”姚思古无所谓的看了一眼温曼,又看看陆让。
“吃面吗?”陆让朝温曼使个眼色,温曼点头,陆让顺手丢了两块泡面进去。
“老板,来两碗米饭。”姚思古招呼服务员过来。
米饭上来之后,姚思古也不问她们要不要吃,径自往上面各浇了一勺锅底,吭哧吭哧的扒拉进嘴巴,狼吞虎咽。日本人的国力是拖不起持久战的,姚思古这样想着,陆让,别着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