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喜,你怎么坐这儿了。”杜金一进来就发现旁边的聊天好搭档坐到最后面去了。
“这位置也不影响我们聊天嘛。”皮喜无所谓的说:“换个环境,换一换运气,你们这组美女多,我需要采集日月精华,排除污浊之气。”皮喜做了一个太极的动作。
“把放屁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就你了,美女放屁也是臭的,我先告诉你一声,采集日月精华,悠着点儿。”
“你这女子,说话怎么如此粗俗不堪,简直就是文盲!”皮喜翻了个白眼。
杜金把文具盒拿出来,拍到皮喜面前:“真相不可能如此简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不是跟我有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也太自恋了吧,我换个座位都跟你有关,你不会以为我暗恋你吧?”皮喜无辜的看着杜金,使了个眼色,把声音压低:“我过来维护世界和平。”
杜金哦了一声,皮喜这是要把王知节和姚思古分开,免得打起来。
“王知节脑袋上挨了好几下,不就是你趁乱打的嘛,我都看见了。你还敢坐过来,不怕他知道?”杜金狡黠的眨巴一下眼睛。
“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皮喜抱拳作揖。
“你也有落我手里的一天,等着,小辫子在我手里,等我想好了条件,做一笔交易。”杜金仰天大笑,引人侧目。
陆让叹气:“又一个拖欠作文的家伙坐到了这组。”
“经过我缜密分析,走访群众,破案了,这是一起人口贩卖案,皮喜被拐卖了,赵志从三个茶叶蛋就把他卖给班长了。”杜金振振有词的说着
高妹突然想到了什么:“真傻,姚思古三个茶叶蛋就把皮喜儿买了,喜儿还帮黄世仁数钱。”
杜金转着手里的笔:“皮喜才没那么傻,姚思古买了三个茶叶蛋,皮喜吃了两个,赵志从吃一个,双赢。我们来赌一把,皮喜跟班长能不能白头到老,我原本想说一天的,稳妥起见,我赌一个礼拜,然后分手。”
陆让说:“我赌这个学期。”
高妹问:怎么讲?
陆让笃定的眼神:“金金姑娘,认输吧,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坐一起,比等边三角形的稳定性还强。”
“有道理。”高妹点头,杜金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赵志从说了,如果喜儿自己跑回来,他不负责。
”陆让敲了敲桌子:“不是你说姚思古是暴发户嘛,喜儿跑回去,他再买茶叶蛋来交换,一直拿茶叶蛋砸喜儿,别说喜儿了,杨白劳都想嫁给黄世仁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高妹觉得陆让说得有些道理,摇摆不定,不知道押那边赢。
“走着瞧,我输了给你们带一个礼拜的饭,你们要是输了,下个礼拜帮我写一篇作文,还有你高妹,下下个礼拜给我写作文。“杜金开出对赌条件。
高妹连连摆手:“我没参与啊,我弃权,我保持中立,我是瑞士。”
杜金嘿嘿一笑:“那不行,除非你选我赢。”
“一个礼拜不用,一次就好,两个菜。”陆让买定离手。
“还有啊,陆让,不许你对皮喜使用美人计,你们双杨的人,老是拧在一起,注意,美人计,不可以。“杜金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晕,他看不上我,你看走眼了,人家一点这个心思都没有,别瞎琢磨,我才164,够不到皮喜的高要求,高标准。“陆让刻意把“高”字说重音。
“皮喜眼里只有足球,根本对女生不感兴趣,除非你穿着比基尼,站他前面,把他视线全部挡住了。”高妹补充说明。
“挡他还不简单。”杜金哗啦一声站起来,“那还不是分分钟秒杀。”
“你还是坐下吧。”高妹把杜金拉下来。
皮喜趴在桌子上睡午觉,杜金推醒他,皮喜慌忙擦了一下嘴巴,没有口水啊。“别吵,还没打铃呢。”
“我问你,睡着的时候没闻着怪味儿吗?“皮喜使劲闻了闻:”不奇怪啊,我都习惯了,姚思古说那是班长的男人味儿,闻着闻着就不觉得臭了,男人味。“
杜金捂住口鼻,摇头。
皮喜打着哈欠说:”你们女生就是大惊小怪,这么简单的科学道理还要我这种全班倒数来科普?人类的嗅觉,视觉都有这种适应性,只要你在一个臭味的环境待久了,刚开始的时候,你觉得特别臭,一秒钟都待不了,坐下来,心静自然凉,使劲闻,再使劲,完全融入这个环境,你就不觉着臭了,鼻子适应了,嗅觉疲劳,就好啦,你自己闻,就是一个男人味儿嘛,习惯了就不臭。“
陆让往后瞧,这什么歪理,连她都闻着臭味了,皮喜怕是已经熏得头昏眼花,胡言乱语了。难道是台风眼的人反而最安全?或者是物极必反,臭到极致是清香?
“你再闻闻。“杜金说完赶紧捂住口鼻,已经说话困难了。
皮喜钻进自己的抽屉,闻了闻,真臭,又去王知节抽屉闻了一下:“妈的,作呕,什么东西?“他大着胆子在里面摸索,摸到一个袋子,他刚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轰的一声,后面三排几十个人全跑了,桌子凳子一片响。
前排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看苗头不对,以为发生恐怖袭击,也蒙头跟着跑。高一(3)班全体逃了出去。
“地震了吗,是不是地震?“卢小芳惊恐万状的抱着杨燕,杨燕看着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的说班长抽屉有一只死猫,有的说是一只死狗,还有说是一大窝死老鼠的。
“班长!“皮喜从卫生间跑出来:”你可回来了,你的生化武器,自己去解决。全班人都中毒了,我们高一(3)班集体阵亡。“
王知节看见黑压压的人全堵在走廊,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困惑的走进去,真臭,他捂住口鼻,看了一眼那包东西,捏着鼻子出来说:”哎呀,多大事儿啊,我的球衣,上个月咱们打比赛,忘记带回家了,拿回去洗洗就好了。“
“陆让!“他在人堆里喊:“语文课代表,陆让小姐,帮我洗洗啊,你上回都给皮喜洗了校服呢,也帮我洗洗吧,我保证,以后都不逃值日了。”
“我不洗,空头支票。“陆让说完赶紧捂住口鼻。
杜金说:“你别把我们语文课代表给毒死了,赶紧包起来,自己拿回家洗,自作孽不可活,你这人,太邋遢了,回头让你妈过来陪读,自己的衣服都忘了拿回家,我服了你啦。”
王知节傻笑的看了一眼陆让,又看了一眼杜金,两人决绝的摆手,王知节无奈:“算了,我扔楼下垃圾桶去,我妈不给我洗衣服,我爸肯定要揍我,这么臭。”
陆让和高妹,黄琪面面相觑,上个月比赛,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这球衣简直了,陆让怀疑里面全是沼气,还好教室没有明火,不然生化武器演变成爆炸袭击事件。
“我跟你说,写个一千多字儿就行了,千万不要超过两千字,超过字数就不像我的作文风格了,而且不能写得那么完美,最好前言不搭后语,留几个破绽,乱用一下成语,都可以。”杜金细细的说给陆让听,“你写多了,我懒得誊写呢,就是你平时打草稿的那种版本,第一版,第一版就好了,一点都不用修改,连错别字都不要改,那样才像我自己写的作文。”
陆让说知道了。
高妹拽着陆让:“不行啊,这就输了?还不一定呢,别答应她。”
陆让回头:“你当皮喜是阿童木啊,他去厕所呕吐了,还能撑多久,你还是恭喜盛俊吧,他要有新同桌了。”
“要不要再赌一把。“杜金眨巴着眼睛,”姚思古愿意选俊姐当同桌吗,Yes or No,我选No.”
陆让摇头:“我不选,盛俊,有点摸不透他,他还挺爱哭的,上次我转达谭老师的意思,让他重写作文,他直接趴桌子上哭,把我给吓坏了。”
杜金说:“这算什么啊,我们俊姐在小学就经常被女生欺负,男生根本没兴趣惹他,他经常哭。赌一把嘛,看看姚思古愿不愿意跟俊姐同桌。”
“别上她的当,她肯定跟姚思古很熟,说不定他们已经谈妥了条件,你怎么选都是输,而且,输了就得给两个人写作文,她最爱骗你玩。”高妹揭穿杜金的老底。
杜金急眼了:“你怎么出卖我啊,你是我同桌,你胳膊肘拐哪儿去了?”
高妹给她一个白眼:“哎,你倒是换一个人骗嘛,人家这学期都给你写两回作文了,你好意思啊?”陆让惊讶的看着杜金:“上次你说爷爷生病了,你要去医院看他,没时间写作文,你骗我的吗?”
高妹拿笔敲了敲桌子:“自己坦白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杜金嘿嘿的笑:“我就是写不出来作文,着急,心生一计,就把我爷爷从坟里挖出来一用,不过你放心,我奶奶是活的,这个没骗你。”
高妹赶紧低头写作业,陆让疑惑的挠着头:“不赌了,金金姑娘,我不能害你,高考作文60分啊,这次,最后一次。“
皮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姚思古许下多少茶叶蛋都不管用,赵志从知道皮喜铁了心,顺水推舟的拒绝姚思古:再苦再累,他赵志从也不卖喜儿了。
杜金有空的时候都会陪盛俊坐一会儿,盛俊很是感激,杜金嬉笑怒骂的表达,甚至手舞足蹈,俊姐也只是极其克制的羞涩回应,生怕言行举止有丝毫僭越。他依旧清秀如玉,小兰花指翘着,时而掩嘴而笑,时而贴着杜金耳语,阴柔的气质颇有几分雌雄难辨。
陆让忍不住去看他脸蛋,皮肤白皙的像瓷器,细腻,吹弹可破,他好像没有胡须,男生怎会没有胡须。陆让突然有些后悔,她应该赌一把,如果她是姚思古,也不敢坐在盛俊旁边,为什么?怕自己被美色所惑啊,直男被掰弯呀。
“其实很简单,你去找姚思古,你们暗通款曲,搞定他,你打赌就赢了。”高妹给陆让出主意。
陆让摇头:“高妹,暗通款曲,我还珠胎暗结呢,贬义词,贬义词这么随便用。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找他,还没怎么着就被你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宁愿写作文,愿赌服输。”
“我那是帮你。”高妹没好气的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姚思古很好说话的,真的,你跟他不熟,你熟了就知道。”
“免了免了。”陆让连连摆手,跟他熟?前车之鉴,她看见这样长相的男生就害羞,万万不能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