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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一年(12)

年少遇你苍老别离 三麦大叔 2555 2024-07-11 19:12

  【在空气湿润的日子里,我将阳台的落地玻璃门敞开,站在客厅中央,守着远处山头的一朵云,看着它从山峰那边慢慢飘过来,越过阳台,进入我的客厅,把我裹挟在内,而后流向每个房间,最终分成小朵,从不同的窗口飘出,回归山岚。——龙应台《在人群中享受寂寞》】

  这件事情似乎像是一个节点,又像是一个分水岭,原本看似是不再相关的两个人,瞬间就有了联系,而且,不仅仅是简单的联系,谢梓榆基本在那天过后的好长时间里面,都会来,仿佛我们,就一直像是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像是最甜蜜的恋人,也像是最可靠的家人。

  这样的难分难舍,如胶似漆让我留恋,甚至像是吸毒者在面对着海洛因一般的上瘾,忘记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境,虽然我心里不断地在对着自己强调,这是不应该的。

  虽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控制住自己越发严重的沉醉,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情况,最终不会是长久的,它一定会在某一个时刻之内,终结,停止,回到最初的地方,回到我们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的样子,那才是正常的样子。就好像,这天晚上最后诀别之前的吹响的号角。

  听见了敲门声,我出去打开了门,她如常地停车,跟着我来到房间,然后熟悉地写作业,一连串地动作行云流水·······夜是深黑色的,黑暗中,她细细簌簌的走上了我的床,睡在了我的旁边,这一次,算是惩罚,也算是我自己的情难自禁,无论如何,我相信今晚这样的粗鲁,这样的不合理会是我们这青春年少里面共处的最后画面。

  可是这一次我又想错了,她还是来了,就在隔天的夜晚,她敲了三次门,第一次声音很大,第二次她很害怕,算是有一点点试探的意思,最后的一次,是隔了一会之后,但是声音也不是特别大,估计也是考虑到了夜色已深,害怕打扰这周围都是爷爷奶奶年纪的邻居门们·······我想着,只要我不开门,装在不在的样子,那么,她就不会来了,即使来了,也会离开,并且最终也不会来了。

  第二天早上推开门的时候,只见她蜷缩在门口,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不算是暖和的了,所以这样像是她这样整整的待了一个晚上的,肯定距离感冒不远了,我还在努力的蜷缩着,现在应该已经是很严重的了。

  我伸手在她额头上面试探了一下,果然,还是不出我所料,她额头的烫的厉害,显然是高烧不退的表现,这个时候,也就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我伸手抱起了她,乘搭了一辆最近的出租车,去往医院,挂了号,送她住进了病房,只希望在她醒来之前,我可以很早的离开,也希望她醒过来的时候,不会像是这样的看见我,因为我知道,对于她来讲,能够让她自动的离开的方式,不是我一味好好的劝说,而是这样像是现在她能够推断出来的样子,我是这样一个冷漠,对于她没有一点点感情,甚至于是讨厌她的,不希望看见她的,这样,才是真正的离开,只有我先离开了,她才能够谈离开。

  我打了电话给张凝璐,希望她能够早一点过来接我的班,顺便让她告诉谢自榆,李一年,自始至终都没有来过这里,唯一人道的事情,就是通知她谢梓榆晕倒在了我家门口。

  张凝璐显然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自从我们重逢的那刻时起,她就在向我强调,我们这样的情况,只怕是谢梓榆要距离她的梦想越来越远了,她能够看的出来的事情,我自然是更加能够看的出来了,并且,这样的做法,我们两个人一致通过。

  于是,整个高中,自从那天早上之后,正如我自己预料的那样,我们,也是最终没有了相遇,也没有了再见的借口,可是,这明明是我自己所希望看见的,可是,为什么最终面对的,是伤心,是落寞,是不习惯,而不是我自己设想的那样,可以很潇洒,可以很释然······

  再见的时候,已经是距离高考没剩多久的日子了,我是和艾洁一起去的书店,去书店买习题,在她问为什么不在二中门口的那家书店买习题的时候,我只是说鼓楼书店环境更加好一点,资料更加全面,却唯独没有说那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超级想见的那个人,就在这里,来这里,是因为我固执的相信缘分一说,哪怕只是在不经意之间的遇见,抑或是看见她的背影也好,只要是关于她的,哪怕一丁点,也就能够慰藉我以为难以度过的很长的时间,等到我们都长大的时间。

  至于艾洁,我们是做了约定的,她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谢梓榆,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告诉她内心真正所想的原因,所以,她今天答应我,是来帮我的,只要我今天可以碰见她,就可以完全搪塞过去,哪怕是在她高一的时候,我都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她分心的理由,更加别提现在已经是高三最后备考的阶段了,因为喜欢她,所以自动退出,不去让她想关于在自己当前的情况下,孰轻孰重的问题,那么,排除了我这个构成要件,那么她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并且成为学习成功的既遂犯,所得到的刑罚也是最严重的,那就是判处她有期徒刑四年,在她最喜欢的大学执行,这样,才是她最好的结果,那个时候,就是我们都成长为大人的时候,那时候,我也会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我们,会成为最初喜欢对方的那个自己,直面自己的内心,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遇见她的时候,她把头发绑的精神,戴着厚框的眼睛,据我目测,眼睛度数应该是又长了不少,我来到这里,当然希望是可以遇见她的,不然,我不会从早上,一直待到下午,可是我想过我会在不经意之间看见她的背影,也会在马路上看见她匆匆疾行的样子,她的眼睛里面只有前方,完全没有两旁的风景,这样,她就不会看见我,我也就不用这样费力的去编造出这样一个关于女朋友的谎言,唯一的原因只是希望维持着我们这样不联系的状态,只是希望在她的脑海里面,只有学习,和那个最高的目标。

  事实便是这样,可是这个谎言最终还是成为她对我很大的隔阂,这个隔阂,在高三的那段时间里面,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发酵,变得愈发浓烈,一直持续到了大二······我终于忍不住请求加她为好友,这样,终于开始了,关于我们真正的故事,不管是曲折的,还是甜蜜的,只要这个过程的主人公是我们,是我和她,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纪念的,都是我喜欢的,苦难也是,幸运也是。

  我们的故事,应该还很长,只不过,现在剩下的故事,多了一个人帮助我们去抒写,那就是我们的孩子,小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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