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忙碌、楼上清闲的一学期结束了,期末考试之后就放暑假了。夏雪儿本来以为暑假可以有点时间,可事实是,经常去看姥姥和姥爷,爸妈不仅要顾家,还要顾店,生意也越来越好,她比以前更忙了。就连夏川也回过家,夏雪儿却从没回去过。
只要一进货,张木心和夏川的几个同学经常来帮忙。燥热的夏季,有空都待在室内了。
有时候,夏雪儿看到门后挂着的紫色羽毛球拍。会想,小弟最近忙什么呢?整个暑假,她打过一次电话,叫林凉之来打球。
就算是下午,还是最多十几分钟,就热得不行了。
“好热,不打了,请你吃冰淇淋。”夏雪儿去冰箱拿两支雪糕,自己吃葡萄口味的,把另一只黄色包装的递给他说:“给,你喜欢的芒果口味!”
“你每次都吃葡萄口味的,不喜欢芒果口味吗?”
“就是更喜欢葡萄口味,闻着特别香!你不是也喜欢葡萄味的酸奶吗?拿在手里手都是香的!”
“嗯。”高一的时候,就是看她经常把葡萄味的酸奶拿在手里,又闻闻手,他才尝试的,果然很香。
“林凉英很快就要去垣市上大学了。”林爸爸厂里的子弟高中每家每户只有一个名额,“我爸还问我要不要转到他们子弟高中去?”
“那个高中很好吗?”
“嗯,教学质量高,都不强迫上晚自习的。”
“哇,好羡慕!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好好学习嘛!所以你要转学吗?”
“没有,就在横镇高中继续读吧。”
林凉之拒绝了转学,林爸爸也没再提过,他从没管过孩子的学习,一切都凭自主性。
——2006年9月,炎热又繁忙的暑假结束了,开学了,高三了!
这一年,为了让高三学子们更用心学习,高三1、2、3、4班的教室搬到了教学楼三楼,理科重点班的同学们几乎都在楼上不下来了,跑上跑下实在太麻烦了。而原来的一楼则是新一届的高一教室。
文科班搬到了教师楼旁边的一层,位置相当僻静。高三文科11、12班和高三理科5班连在一起。
开学第一天,课间出来的时候,夏雪儿看到了李远歌。
“李远歌?你在这干嘛?3班不是在那边楼上吗?”
“我今年在5班,3班竞争太大了,没留下呗。”
“哦,没关系的!5班也是半个重点班了,看咱们这教室多僻静啊,学校可是相当重视呢!”
“荒凉也是真的。”
“呵呵,和我们一起打羽毛球吧!”
“好啊!”
于是,羽毛球新分队:夏雪儿、李远歌、苏小星、齐光明、孙倩,偶尔还有陈义。
隔着山隔着水,也隔不住陈义每天都来找孙倩。虽然距离远了很多,但他自习前总会抽出时间跑来。
“倩倩,这是我家种的苹果,很健康的,我妈让我带给你吃!”
“呦呦呦,倩倩,未来婆婆对你真好。”
“陈义,你可以啊,把你妈妈都拉出来了。”
陈义脸一红:“给你们两一人一个,我上去啦!”
“哎,你自己不吃吗?”孙倩在后面喊道。
他立马停了下来,憨笑着说:“我吃过啦!都给你!”
夏雪儿总说:“陈义对你真好,又温暖、又无条件尊重你。倩倩,我看你还是从了吧,哈哈!”
苏小星也赞同:“对对对!你们一定会长久的。”
——陈义经常赶着点往回跑,从4班到11班的这条路,他只需要1分钟,和孙倩聊着天,他也总会看到夏雪儿、李远歌、齐光明、苏小星他们在一旁有说有笑。
早餐时间,3楼,陈义见缝插针地刺激林凉之:“李远歌和夏雪儿关系越来越好了,经常一起打羽毛球呢。”
“嗯。”
“晚自习之前跟我一块去下边啊!”
“我不去,没时间。”
“陈义,你怎么又占我座位?”黄莹莹提着早餐回来,打断了对话。
林凉之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坚定,他内心在动摇,心想我去了合适吗?尴尬吗?去了说什么?一回到学校,他就很少和夏雪儿见面,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同桌,给你!”黄莹莹戳了戳他,现实拉回了他不着边际的想象,“高三物理越来越难了,你看看这题,吃完帮我讲讲。”
“好啊。”他笑了笑,边吃边看,两三口就解决了早餐,又开始了讲题。
黄莹莹低着头凑近,看着眼前这个认真讲题的少年,他很聪明,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坐在一起,她买早餐,他讲题,想到这里,她总是掩饰不住的嫣然一笑。
中午,当文科生在宿舍午睡或者在外面玩耍的时候,理科班的学生们都趴在书桌上,完成短暂的午睡,立马就开始自习。
林凉之懒散地趴在桌上,想到楼下的一幕幕,夏雪儿和李远歌有说有笑地打球,时不时地从教学楼下路过,买了东西又回来,经常赶着上课铃声往前奔跑着。
有一搭没一搭的情景,想着想着又摇摇头,高三实在太紧张了,又经常给同学们讲题,几分钟后他就累的睡着了。
林凉之的皮肤真的很白,胳膊又白又光,黄莹莹看着沉睡的他,突然捂着嘴笑起来,悄悄拿起笔低头认真画了起来。几秒种后,一只可爱的小猪出现在他的胳膊上,她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静悄悄地笑着。
此时此刻,角落里的教室门口,夏雪儿、苏小星、李远歌、齐光明正在轮换着打羽毛球。莫子潇自从正式转了体育生,也越来越忙了。
教室旁有几个同学坐地上,趴在凳子上自习,在外面活动的同学们也都尽量保持静悄悄的模式。
“你们打吧,我回教室休息了。”苏小星打完一局,把球拍递给李远歌。
“我也进去了。”齐光明打了个哈欠。
“不打了吧,去买水喝,你吃冰淇淋吗?”李远歌问夏雪儿。
夏雪儿舔舔嘴唇说:“嗯,好啊。”
“走吧。”
两人往便利店走去,不管是去食堂、操场,还是便利店,甚至是去厕所,都要经过这栋教学楼。夏雪儿的身影每天都频繁地出现在楼下这一片视角区内,林凉之没有刻意去看,只是偶尔趴在栏杆上,她就会出现,总是带着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