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好第二天跟我一起去漂流的地方玩。
结果半夜三更安慕晨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爬起来要走。
我们去送他,他拉着我嘱咐:“宝宝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小心一点,做好避暑,当导游注意安全,收假赶快回来学校知道吗?”
我点头:“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诗雅校花在后面小声问张羽扬:“慕晨学弟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洗牌开始了,有他忙的……”
第二天我带着他们几个去跟着队伍走走,下午正热的时候漂流,他们玩他们的,我当我的导游。
坐缆车上到山顶,然后坐皮筏艇漂流下来。
我带的这波游客快下光了,一个胖乎乎的妇女拉住我:“导游小姐,我的狗不见了,能让人帮我找找吗?”
这个人的狗我见过,是一只白色的比熊犬,走到哪都抱在手里。
狗狗还有个性感的名字,叫梦露。
本来是不准带狗狗的,但这个人宁愿给狗狗买两张票,我没收她的票,也破格让她把狗狗给带着。
我安慰她:“你先乘皮筏艇和其他团员汇合,下面会有其他导游迎接你们,我去帮你找梦露,找到后我会联系你。”
好不容易劝走了妇女,我只好到处帮她找狗。
游客说看到狗狗刚刚追着一只松鼠进了树林,让我别找了。
森林很深,树密密麻麻的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但不找我能怎么办?我上哪去找一只梦露赔给她?
张羽扬说和我一起,我拒绝:“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坚持一起去,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珍惜药材,我也没拒绝。
树林里很凉快,毒辣的太阳完全照不进来。
我们边走边喊梦露的名字,离喧闹的人群越来越远。
张羽扬看看我们来时的路:“这么大个山,我们上哪去找梦露啊?万一迷路了怎么办?这么深的草,风又大,走出来的痕迹风一吹就没了。”
我拍着胸脯:“没事,这种山我小时候经常和爷爷奶奶一起上来玩,走不丢的。
况且这里还是我监督开发的,怎么会走丢。”
张羽扬笑笑,和我接着走。
走了好久,我嗓子都喊干了,张羽扬看看腕表:“回去吧小宁,都快四点了,说不定梦露已经回去了,狗狗一般不容易跑丢的。”
我点头:“好吧。”
走了好久都没见到出口,甚至没听到喧闹的人群的声音。
张羽扬问:“是不是走错了?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我一口否决:“不可能,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就走了那么久,回去花时间也是正常的。”
五点多,天空被残霞染成了红色,我才终于死心,拉着张羽扬的袖子:“张学长,我们好像真的迷路了,怎么办?”
他好笑的就地坐下:“猫儿刚刚不是说绝对不会迷路吗?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他身边:“张学长,你说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我们啊?我们走得出去吗?”
他拍拍我的头:“会走出去的,就这么大个山,大不了走直线下去,一定会走出去的。
至于等他们来救我们,那还不如靠自己。”
“为什么?”
“你不相信你会在自己开发的地方走丢,林夕和明诗雅会信吗?”
我够着头看他:“明诗雅?你叫诗雅校花怎么这么生疏啊?她不是你表妹吗?”
“我们其实很少接触的,我个人……不怎么喜欢她。”
“为什么啊?我觉得诗雅校花好好看,气质好好,身材也好,而且还很大方,我进入天娱的那个广告本来是诗雅校花的,结果公司分给了我,但诗雅校花一点的没怪我。”
他看我一眼:“猫儿觉得她好就行,我个人是觉得她有点假,有点心机。”
他拉起我:“天快黑了,我们得去找个落脚的地方。”
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天然的山洞,张羽扬捡了一些干草铺了一下:“今天晚上就这样凑活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结果天刚黑下来就下起了阵雨,山洞是外高内低,水都往洞里灌,雨打在洞口的石头上,外面下大雨,洞里下小雨。
他挡在我身前为我挡雨:“猫儿啊,等雨停了,我们得换个地方,这个洞太湿了,都是泥,还有积水。”
“好。”
阵雨下十几分钟就停了,张羽扬拉着我从洞里走出来,找了一个干燥一点山洞。
我一坐下就打喷嚏,衣服淋湿了,过来的时候又吹了山风,受了寒。
“猫儿啊,你是不是很冷啊?”
我摇头:“也还好。”
他坐到一团稻草上,这个山洞应该接待过猎人采药人什么的,地上有碳火的痕迹,还有一大团稻草。
“过来猫儿。”
我坐到他背后,背靠着他。
穿着湿衣服,我一直都觉得冷,冷了好半天,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转身把我揽进怀里:“都冻得发抖了,可千万别生病啊。”
他吻吻我的脸,靠着我的脑袋也睡着了。
半夜他听到我轻微的咳嗽,睁开眼,我热得像一块碳火一样,嘴唇发白。
他额头抵上我的:“真的发烧了?”
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把防晒衣脱给我,将我抱得更紧。
这样并没有减轻我的感冒,反而我越来越严重。
我慢慢开始说胡话:“慕小晨……我好热……”
“慕小晨,我想喝水……”
“爷爷奶奶……”
“梦露回来了吗?”
我烧得小脸发红,他心急如焚,但天热,我们穿的衣服薄,装手机不方便,漂流又怕手机掉到水里,所以我们都没带手机,也没办法求救。
“猫儿,猫儿,小宁,温宁……”
他试着叫醒我,我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整个人都是软的,完全不理他。
看看腕表,凌晨两点,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人烧坏了怎么办?
他背起我往外走:“猫儿啊,你可别烧出个三长两短,安慕晨会发疯的。”
他也急,几乎是半跑着走,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下了山。
我已经完全昏迷了,连胡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