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虫一起吃午饭，这件事有点久远，我都快忘了怎么吃了。”林静怡的抱怨让方萤有些不好意思，她挎着林静怡的胳膊撒娇道：“静静宝，我错了。别不要我嘛！”

　　“算了，我还能怎样？当然是选择原谅你啊！”林静怡和方萤牵着手开开心心地上课去了。

　　清醒过后，赵启明晚上依旧和方萤一起上自习。闲暇之余，赵启明想到了吴威和韩心亚，他就问方萤：“你毕业后想干什么？”

　　方萤和赵启明在一起后还真的想过，但却没有主动和他谈论过，就说道：“和你在一起之前，一直计划着出国读研。你呢？”

　　“我还没想好，但是肯定是要读研的。如果能够保研，我的第一计划就是留在咱们学校。”赵启明如实说着自己的想法，虽然和方萤有些出入，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能够解决的。

　　“也挺好。”方萤随口说着，她却是在问自己，如果赵启明留下，她会留下吗？

　　“你想去哪个国家？”赵启明问道。

　　“德国。”方萤回答，不然她也不会辅修德语了。

　　这是赵启明并没有计划过的国家，他心仪的学校，都不在那。

　　“你想过出去吗？”方萤问道。

　　“想过，只是······”赵启明没有往下说。

　　“只是并不想去德国，对吗？”方萤笑了笑，怕赵启明心里有负担，就说道：“我都只是以前的想法，我们可以多选一些学校和城市，看看咱俩能不能凑到一起。”方萤想了想又说道：“我们先准备着，如果大四你真的被保研了，就再做计划。说不准我也会被保研呢！”

　　赵启明知道，方萤是在为他考虑，为他做让步。赵启明将方萤抱在怀里，感激地说了一声：“萤萤，谢谢你。”

　　方萤对这个感谢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却很享受被他抱着的感觉，于是也不再开口说话。

　　方萤之所以对德国有所向往，是因为一个人。而现在可以轻易地放弃这个向往，是因为要珍惜眼前的这个人。那个人说喜欢方萤的眼睛，也仅仅是喜欢而已，却在那个时候让方萤误以为她拥抱了整个世界。

　　如今赵启明未曾说过喜欢方萤什么，但却总能够在她难过时候抱住她。拥抱着赵启明，方萤才感觉自己拥抱了整个世界。

　　“小明同学，你小时候听过一首儿歌叫做《泥娃娃》吗？”方萤看着赵启明的眼睛问道。

　　“大概是听过吧。”赵启明说。

　　“我给你唱，那时候小时候最害怕听到的儿歌。但是现在，突然觉得不怕了。”方萤说完，就给赵启明唱起了那首悲伤的儿歌，“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唱到“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和“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的时候，方萤从眉毛，一路轻轻抚摸着，直到摸到赵启明的双唇。

　　方萤觉得这张嘴除了对她说过土味情话，就没再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每一次这张嘴轻轻落在方萤额头、脸颊和嘴唇上的时候，方萤都觉得无比温暖和踏实。

　　“她没有亲爱的妈妈，也没有爸爸。”方萤唱到这一句的时候，赵启明终于想起了这首儿歌，也知道方萤为什么会害怕听到这首儿歌了。“我做他妈妈，我做他爸爸永远爱着他。”

　　“你会永远爱我吗？”这是方萤第一次问赵启明有关于“爱”的问题。她不是想要什么承诺，只是此情此景，她想听到这句话。

　　“你撇下半天风韵，我拾得万种思量。”赵启明并不是文艺男青年，也没读过太多的文学名著。只是偶然间看到这句话，他却深深地记住了。那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今后遇到心仪的女孩，唯一的那个女孩，一定要对她说出这句话。

　　方萤笑了，她知道他们并没有张生和崔莺莺之间那么多不可调和的矛盾，她相信只要他们努力，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方萤和赵启明投靠着头，在天台上听着音乐。他们甚至并不知道音乐里放着的是什么内容，只是努力、贪婪的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气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常常不说话，有时候看着对方，有时候依偎着彼此。眼前的风景不过是他们的陪衬，不管是炎炎的烈日还是呼啸的冷风，也不管是阴雨连绵的季节还是雪花飘零的冬日，赵启明和方萤都看过。

　　赵启明陪方萤玩过很多小时候一起玩的游戏，帮方萤找回丢失的童年。赵启明想了想，有一件事他一直都很想做，但却没有找到心仪的人陪他来完成。

　　“萤萤，我有一个想法。”赵启明说。

　　方萤正在笑着看楼下走过的一个有一个人，头也没抬就问了一句：“什么啊？”

　　“我们一起去上雅思吧。”赵启明说。

　　方萤抬起头看了一眼赵启明，问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慢慢学英语？”

　　赵启明被她逗笑了，但却摇摇头说：“我一直都很想和喜欢的做同桌，只是从来没实现过。”

　　“哦？是你没喜欢过你的同桌，还是你的同桌没喜欢过你啊？”方萤挑眉问到。

　　赵启明知道方萤又在这给他挖坑呢，说道：“我的同桌，就没有是女生的时候。”

　　方萤想想，他妈妈对他学习那么看重，这一点不难理解。

　　“没问题啊，反正应该用得到。只是这学期还有辅修，怎么也得等到大三吧。”方萤认真思考的样子，让赵启明觉得十分可爱。

　　“考察雅思班的任务就交给方萤同学了，好吗？”赵启明像是老师给班级干部布置任务一样的语气。

　　“Yes，Sir！”方萤却用港剧里警署上级领导安排下级完成任务一样回应。

　　赵启明宠溺地捏了方萤的脸蛋说道：“傻丫头。”

　　徐娅霖先是痛痛快快地玩了三天，其间一次都没有联系过罗老师，但是每次精修图并且带有定位的朋友圈都是仅对罗老师一人可见的。罗老师自然发现了这小丫头和自己在一个国家，心里有疑惑但也并未问过什么。

　　就在第四天，徐娅霖一整天都没有发朋友圈，直到晚上七点，发了一条：“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病才是最孤独的。”配了一个窗外景色的照片，这一次没有定位。

　　罗老师看到后，心里也很是犹豫。其实罗老师对徐娅霖是有一些好感的，但是他一起对自己说这个好感仅仅是老师对学生的欣赏。天知道徐娅霖这样的学生有什么值得她这位老师而欣赏的呢？

　　再三犹豫之下，罗老师还是主动给徐娅霖发了微信：怎么病了？

　　徐娅霖一看，就知道这条小鱼不但上钩了，而且是对这个鱼饵比较满意的。徐娅霖在此之前唱了一天的歌，又吃了很多的辣条不喝水，然后咳嗽了几下，再回了一条语音：谢谢老师，我没事的。小感冒而已。

　　罗老师听着声音就察觉到一定是伤风了，因为他昨天感觉降温了，可是徐娅霖的照片还穿着短袖。于是罗老师又发了一条微信：你现在在哪？

　　徐娅霖没想到罗老师竟然这么直接，难道是要来找她吗？于是回复道：我没在家罗老师，您不用管我。

　　她知道罗老师在外国，罗老师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此事。如她所料，罗老师回复道：我知道你没在家。给我发个定位。

　　徐娅霖假装害怕的样子发了个定位，并且解释道：我是替建林出来考察他以后留学的地方······

　　徐娅霖知道这个谎言很容易被拆穿，她不怕老师知道她是出来玩的，她就想让她的老师知道她爱玩，家里又惯着她。这样这个男人以后也能惯着她。

　　罗老师一看，昨天这丫头还和自己在一个城市，今天怎么就换地方了。想了想，还是连夜坐了火车来到徐娅霖的城市。已经半夜了，徐娅霖实在扛不住睡着了。她听到敲门声，本能地有些害怕。直到罗老师发来微信说：是我，开门吧。

　　罗老师这样出现在酒店，顾不得忌讳，更让徐娅霖坚定，他是喜欢她的。恐怕罗老师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这位“女同学”和别人不一样吧。徐娅霖隔三差五地出现，时不时给他留下一点印象，然后又消失不见。一切发生地很自然，但又总像是安排好的。罗老师笑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些小心思，于是总是提醒自己别多想，别多想。可是这次看到徐娅霖只身在国外，他实在放心不下。

　　“罗老师，你怎么来了？”徐娅霖惊讶地问道。她的确是惊讶，因为她没想到罗老师竟然连夜赶来。

　　“我······我来看看你。”罗老师看到徐娅霖穿着睡衣的样子，终于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