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除了尘埃在飘动,其他画面和声音都保持着静止。直到旁边的人拉了拉那男生衣角,低声道:“好歹是同学,人家还是女生,算了算了。”
“我和你赌。敢吗?”秦瑟瑟道。
或许是她泛红的眼角,校服长袖下紧握的双拳,以及坚定的眼神和语气让人难以忽视,以至于那位男同学有了犹豫。秦瑟瑟也不急,她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反倒是男生被她看的有些脸红。
“赌什么?”
她收回视线,男生在心底叹了口气,嘴角抿起。
“赌我以后每一次都排在你前面。”她的话说的很轻,但落在其他人耳朵里却觉得异常的压人。
周围看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秦瑟瑟的同桌在一旁听了个大概,这时也忍不住上前拉了她一把。
“你给我安分点,你知道他在年级排第几吗?”
“第几?”她毫不在意道。
“前五。”
她说了什么?好像是,“噢~连季军都不是。”要么就是,“呀!前五啊,真厉害,那我这次的目标就定前四好了。”
时间有点久,她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赌注是如果他输了,就给全年级的女生送卫生棉,每月一次,直到高考结束。要是她输了……那现在躺在Z大寝室里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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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在班上排第几?”
可能是见对方迟迟未回,他又发来一条消息:“我当时排名倒一,现在读的是A大计算机专业。”
秦瑟瑟震惊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对方接着说道:“不要急着否定自己,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没有劝她再想想;没有让她实际一点;也没有长篇大论的把她当“空想患者”来解救。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感同身受”是可以存在的,他们都被否定过,在内心挣扎过,当我这么难受时,原来你曾经也这么难受过。
他说:“排名没有负数,倒一已经不能再退了。我都到底了,你下来还是有我在下边垫着。所以,你怕什么?”
当时郁闷许久的心情突然放晴,皱起的眉头也在悄无声息间舒展开。
“谢谢!”
有时候能让我们感动的、释怀的反而是一个最不相干的陌生人。谢谢你,曾心怀善意,或举手之劳帮助了一个无力挣脱的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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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里。
温锦一群人刚开完会,钟离凑过来告诉他马上要到的十一国庆,他爸妈打算把几家人约在一块聚一聚。温锦点点头,看了眼工作安排,之后就有一个宣传广告要拍和交一份策划案。
“还是定的老地方?”温锦问。
“是啊!”钟离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我爸妈是个怀旧的人。”
温锦也跟着笑道:“那个地方不知道拆了建建了拆多少次,可能就下边的土还是原来的吧!”
“那可能他们就觉得踩踩那土,心里踏实。”钟离道,“对了,你这次要不把欢颜也带去?”
温锦两手环抱于胸前,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往后仰了仰,脸上充满倦意,“我先问问她。”
“嗯。听说中秋节你带她回家了?”钟离脸上写满八卦,那嘴角也挂着不怀好意的意味。
温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能是连日来加班消耗了太多精力,现在只想休息,一点都不想搭理人,所以说出的话简短又噎人。
“狗粮吃多了也不怕撑死你。”
“……”钟离委屈。
他就想八卦一下,满足下单身狗的好奇心还有错了?你不乐得撒,人家乐得吃,还有错了?
没吃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