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的模样,
想得我心慌。
你就象一棵仔姜,
清脆香辣回味悠长。
爱你的滋味实在心慌!
当我需要阳光,
你就是热情的太阳,
晒得我晕头转向,
要跳进涛涛长江。
当夜幕降临身旁,
你是月儿给我披上了霓裳,
妆得我古怪精灵满肚柔肠。
你是我的心慌,
掀起我心海里惊天的波浪,
模糊了你的模样,
徒添了我无尽的柔肠。
回味辛辣泪欲僵!
这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地下班回来了。笔笙的生日聚餐就在史五来的房间里进行,前来为他庆贺生日的人有史五来、杨忠祥、吴芷、李人国、史丙宜,当然,夏流、童筹合笔友是不能或缺的。席上酒菜很丰富,人们坐在一起,话今夕往昔,恭祝笔笙生日快乐。
史五来想起了什么,他放下筷子,道:“笔笙,我想还是应该把大师傅请来,她初来上班,我们应该互相认识一下。”
夏流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去叫。”他放下筷子就要起身,童筹一把拉住他,道:“要叫也轮不到你去,阿芷你去叫大师傅。”吴芷满心欢喜,乐颠颠地站起来,他还未迈步,夏流一把拉住他道:“应该书呆子去叫大师傅。”吴芷欲怒不能,脸面上还得跟夏流一样装着若无其事,哈哈笑道:“对,应该阿友去叫大师傅。”笔友满心高兴,其实他早就想着去叫大师傅吕希燕来共进午餐,但又怕兄弟们口舌不饶人,所以他只有按奈不烦地坐着,心中渴望着谁谁谁能命令他去叫大师傅。
笔友满心高兴,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筷子,史丙宜笑道:“我去叫大师傅。”李人国一把按住他道:“应该主任去叫。”童筹道:“笔友不准去。”笔笙笑道:“童筹对大师傅有意见?”童筹道:“大师傅踩笔友那一脚是故意的,她的心太狠了。”笔友忙道:“童筹,你别把人家大师傅想得那么坏。”
史五来呵呵笑了:“阿祥,你去叫大师傅过来坐坐吧。”
杨忠祥拍了拍夏流的脑袋,乐呵呵地去叫大师傅了。夏流瞪了童筹一眼,闷声不响地喝着闷酒。吴芷爽朗地笑道:“童筹是个好同志,来,我敬你一个酒。”童筹接过酒碗喝了一口,道:“有的人色迷心窍,不识好歹。”
很快,吕希燕跟着杨忠祥出现在众人面前。史五来让过座位,道:“今天是我们笔笙的生日,借这个机会,我们大家互相识一下。”接着,他依次向吕希燕介绍道,“这是我二哥李人国,那是史丙宜,这就是笔笙,今天的寿星,那是童筹,夏流,那是吴芷,杨忠祥,躲在柱头后面的是笔友。”
史五来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杨忠祥道:“阿友,人家大师傅都举止自如,你一个大男人家害什么羞。”童筹笑道:“他哪是男人嘛,女人家变的。”吴芷道:“别说那么难听,人家阿友是个斯文人。”夏流道:“你们都该向他学习。”史丙宜道:“给他讨个凶婆娘,准叫他一天三顿打。”
吕希燕听着兄弟们如此取笑笔友,心中乐滋滋地,看来,这个家伙很容易对付。笔友心中可不是滋味,若在平时,他不会在意兄弟们的取笑,可是今天不同,这些家伙当着女孩的面,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玷污,叫自己以后如何面对女孩?他真想立刻消失于众人面前,但是对面那位姑娘,却像天山雪莲花儿,清香馋人,催人销魂,他又舍不得离开。幸好面前有一碗口粗的木柱子自地抵天,可以遮去他的半边儿羞脸。
史五来又道:“对了,大师傅,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吕希燕捋捋额头短发,面带微笑,略微低首,眼睛却看着柱子后面的笔友,道:“我姓吕名希燕,你们叫我雪芹好了。”
也许,多亏了女孩的故,小伙子们显得很斯文。你看他们,尖着竹筷,温柔地捻着菜慢慢地送进嘴里,细细地嚼着,然后放下筷子,等到酒碗传到自己面前,便端起酒碗小呡一口,才又拾起竹筷重复着先前的动作。如果酒碗还没有传到自己面前,那他们就等着,当然为了装样子,他们仍得细细地嚼着。口中没食物,嚼什么呀?口水!
笔友可乐坏了,谁都知道他好吃,本来有女孩在场,他也不好胡吃海喝,但他得益于木柱子遮住了他的颜面,再者面对满桌可口佳肴,他虚伪不起来,于是便旁若无人地自顾挑自己喜欢的菜狠吃起来。当然,乐坏了的还有李人国、史丙宜、杨忠祥,史五来等人,因为他们是现实主义者,也清楚女孩根本不可能看上他们,于是也顾不了吃相,酒来就大口喝酒,酒走就大口吃肉。
同这么多男人同桌进餐,女孩自打娘胎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其实她并不饿,若不是为了与大家认识一下,她才不会来这种场合哩。见男人们举杯换盏,口舌四起,桌上竹筷织起的蜘蛛网,人们唾沫形成的雨雾朦胧了整个饭局,姑娘就觉得恶心。她偷偷地看看笔友,只见那个家伙狼吞虎咽一气,这会儿竟然放筷子走人了。于是,她也向人们客气一番,毅然离开了餐桌。
女孩才一离去,吴芷便端起传到自己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夏流更是不甘落后,他把一双竹筷挥舞得风雨不透,盘中佳肴竟是着魔般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口中。更甚者,童筹端起一盘菜放在自己面前,他欲吃独食······
吕希燕离开饭局,站在烈日下东张西望,她是想看看笔友在干什么。然而,眼前空旷无物,哪里去找笔友?她有点失望,便朝对面的表嫂家走去。淡玉洁与兰言此时正在吃午饭,见到表妹来了,她忙起身拉她入座,要她一同吃饭。吕希燕推辞道:“我吃过了,笔友二哥过生日。”
“哦。”兰言喝着酒道,“你没有送礼吧?”
“送什么礼?”女孩明白了,又说道,“没有。他们请我去的,说是相互认识一下。”
淡玉洁笑道:“是笔友请你的吧?”
“他才没那么好心哩!看见有好吃的什么都忘了,活脱脱一个饭桶。”
兰言点点头:“就是,那龟儿子长不象冬瓜,短不象葫芦,满身肥肉,一看就是闷心食吃多了。”
吕希燕说道:“其实他也不胖,就是个子大而已,所以就显得有点矮。”
兰言还想说什么,淡玉洁踢了他一脚,道:“快点吃,收拾了好早点午休。”稍顿,她对吕希燕说道,“我看笔友不象干粗活的人,他肯定受不了砖厂的苦,我敢肯定他在砖厂呆不久,最多一个月。”
吕希燕突然感觉很失落,她站起来要走,淡玉洁也不留她,只是塞给她一盒饼干要她拿着吃。推辞不过,吕希燕只得拿着,告辞表哥表嫂,她又重新置身烈日之中。这会的太阳,竟然异常的毒辣,阳光所到之处,花草枯焉,鱼虫受煎。看着这毫无生机的砖厂,吕希燕似乎有点绝望,自己的梦破碎了,原憧憬着打工的乐趣也看似镜花水月。她感觉头皮都快被太阳给晒爆裂了,于是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临近宿舍,却突然看见笔友从厨房出来,他手里端着玻璃杯,看样子是取水喝了的。吕希燕却突然看到希望一般,笑道:“笔友,你喝凉水就不怕拉肚子吗?”
原来是那美丽的雪莲花儿,笔友觉得干燥的嗓子一下子清爽了起来。他裂嘴笑道:“吃多了,有点口渴。”
“我那有开水,要吗?”
笔友的脸儿乐开了花,连忙说道:“要要要要要。”
他跟在女孩身后朝女孩的房间走去。吕希燕自顾进到屋里,道:“水瓶在那儿,你自己倒吧。”良久没有响动,女孩回首,却见笔友止步于门外怔怔地看着她,她心中疑虑,上下左右看看自己,小心翼翼的问道:“笔友,你干什么?”笔友显得很拘谨,道:“吕、吕姐,我、我,你帮我倒吧。”
“你叫我姐?”吕希燕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我有比你老吗?”
“不、不是。”他心中慌乱,心中想的却又说不出来,只急得他额头青筋突出,冷汗直冒。索性,他转身离去。吕希燕见状急了,脱口道:“你站住。”
笔友浑身一阵哆嗦,只得乖乖地站住,怯怯地看着女孩。吕希燕突然笑了起来:“笔友,我的样子很凶吗?你怕我吃了你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进我的房间?”
笔友嘿嘿一阵傻笑道:“不习惯。”
吕希燕笑着摇摇头,没在多说,几乎是从他手中抢过水杯,很快倒满了开水递给他,说道:“笔友,你喜欢XJ吗?”
笔友端着水杯,感觉很烫,于是不停地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道:“喜欢。”
女孩见状,笑道:“笔友,到屋里坐坐吧。”
“啊不了,就这挺好。”
还挺好?这家伙有病吧!吕希燕忍住笑,道:“砖厂的活很累,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你能干几天哦?”
“我在家里梨牛打耙,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砖厂这活,小菜一碟。”
“吹吧你,我看你到时候哭鼻子有什么脸来见我。”女孩心里好笑,他哭鼻子关我什么事?
这时候,童筹的呼声响彻天空:“任笔友,你在哪里鬼混去了,还不快来收拾碗筷?”笔友闻声,脸色骤变,他来不急看女孩一眼,便慌慌张张地朝食堂后侧面的史五来的房间跑去。见小伙子笨拙的身影消失在食堂侧头,女孩心中似有所失,无缘无故地她恼恨起童筹来······
大伙已经酒足饭饱,桌上一片狼藉,兄弟们几人清醒几人醉。就在笔友忙着收拾餐具的的时候,郎中郎来了,他听说今天是笔笙的生日,便说道:“笔笙,你的生日却不请我,太令我失望了。你拿我当老板,我可当你是朋友,是兄弟哦。”
笔笙忙道:“郎老板,其实······好了,今晚为你补起,希望你别介意。”
郎中郎笑了:“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兄弟们上班吧,今晚早点下班,庆祝笔笙的生日。”
众人都去上班了,笔友一人还在收拾碗筷。吕希燕来到厨房,挽起衣袖,道:“你还是去上班吧,这让给我来洗。”
笔友看着盆中的碗筷,道:“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哩,还是我自己洗吧。”
吕希燕道:“反正我闲着没事,你却还要上班。”笔友心里暖暖地,忙对姑娘说道:“那太谢谢你了。”话音落地,他人就跑出了厨房。吕希燕摸着油碗,却望着笔友的背影骂道:“懒鬼一个,我还以为你要留下来和我一块儿洗碗哩!唉。”
下午果然下班很早,笔笙夏流童筹忙着炒菜摆席,被邀请到的有郎中郎、史五来、杨忠祥,紧接着依次坐着笔笙、李人国、夏流、史丙宜、童筹、吴芷、吕希燕。桌上的菜肴没有中午的丰盛,但是大伙儿却吃得非常开心。唯独吕希燕闷闷不乐,她环视了一下在坐的人们,心中很不爽,她轻声问史五来:“史老板,人还没有到齐吧?”史五来醉眼惺忪,道:“不会的,有好吃的谁还会掉队啊?除非他是傻子。”吕希燕急了,脱口而出:“笔友还没有来吧?”李人国恍然大悟,道:“你说主任啊!他还在小队上守拖拉机。”
原来,下午下班后,兰言叫上未儿语、李人国、笔友三人去小队农户家里购买麦草用以封堵窑门。兰言看起来精廋,却是个粗人,他驾驶小四轮车的技术很差劲,胆子却比谁都大。空车去时,本来是下坡,他却有本事让车上坎,只吓得未儿语要跳车,好在天空星月皓皓,他才不至于跳到水沟里去。但是他毕竟已经是六十又二的人了,这惊吓着实让他魂飞魄散。待麦草装满后,车子又发动不起来了,一时又找不出什么毛病,兰言便留笔友与李人国看守车子,他与未儿语回去叫师傅来修车。李人国却不愿意留下,因为晚上还有好吃的,他不愿错过。笔友便只得一人留守看车。兰言骂李人国耍狡。笔友笑道:“我年纪最小,就留我一人吧。”
天上的星月忽明忽暗,笔友想着二哥今晚的生日聚餐,心就飞回了砖厂,他饿了。突然,他又似乎看到,大师傅吕希燕正端着半碗土豆丝,握着一个冰冷的馍馍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呆呆地出神。“真是的,怎么也不叫吕姐一块儿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