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丽回来之后,性情大变。
从前的陈艳丽,性情还是温婉的,唐瑶与之虽是没有什么深交,可毕竟同班两年,日日朝夕相处,唐瑶神经再大条,也能体会的出陈艳丽少女的娇羞和矜持。
可自从陈艳丽的再次回归,唐瑶感觉有些东西似乎变了。那个平时安静的姑娘突然变得神经质起来,唐瑶有一次看到她拿圆规的针扎自己,还去扎一旁的同桌男生。一旁的男生虽说有些推脱,却还是生生挨了那么一戳。
唐瑶心想,大概只有爱情的力量才能让一个男孩如此心甘情愿吧。
人生的不如意随时都可能有,可如果难过心酸、无助悲愤、叹息厌世的时候始终有个人陪着,不论自己如何荒唐言语、无理取闹、作天作地、横行霸道,对方都可以无论如何的包容自己。那么,还请珍惜这个人。
今年的文化周,除了红歌演唱这样的集体活动各班不得不参加,其余的单人项目初三年级报名的很少,唐瑶班里只有常剑一人参加。他是奖牌的热门角逐选手,如若不参加,班里平白丢了一块奖牌,孟然是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因而常剑的名字依旧晃眼的出现在初赛的名单里。这次的主持仍旧是唐瑶和金立。唐瑶找金立谈的时候,金立非但没有推脱,唐瑶反而觉得金立浑身上下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唐瑶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想着前两次主持,第一回两人的目的都不怎么纯洁,金立是想在慕思思面前帅一回,唐瑶则是形势所迫。第二回主持校庆的活动,时间被安排在高考之前,重量级的高中部主持人都缺席,唐瑶和金立两人完全都是赶鸭子上架的形式,两人都没见够大场面,因而心中紧张大过于激动,整场活动内心一直都是游离的。
唐瑶本以为像金立这样的学科生是不大喜欢这样热闹的活动的。却不曾想到,金立痛快的答应了。第二日金立便催着金妈妈给他置办了一套新的西装。动作之快,做事之积极让唐瑶很是意外。之后的几天,金立在唐瑶面前反复保证,这次他是真的亲自穿过,非常合身,绝不会再出现上两次一会太长一会又太紧的情况。唐瑶的耳朵哪里经得起金立如此反复的折磨,当唐瑶耳朵里的老茧也快被金立磨出的时候,唐瑶郑重其事的向金立申明,表示她完全相信金立,请金立再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西装”这两个字。否则下一秒,唐瑶感觉自己就要奔溃了。
红歌比赛安排在期中考试之后,老余明里暗里说了好几回,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期中的排位赛,这次排位赛不仅仅是个掂量自己在全区分量的机会,也能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缺则补之,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把握。
考完试的那天是周五上午,老余放话全体同学吃完中饭全部返校练习第二周的红歌参赛曲目。用老余的话,我们也临时抱一次佛脚。
唐瑶是那之后才知道,老余原来是会弹钢琴的。
唐瑶的思绪又一次远飘,老余那个年纪,若不是家大业大,父母又怎么有这个闲钱供孩子学钢琴。别的不说,就光一台钢琴那也够普通农户一家老小吃上一年的。老余年轻的时候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学校的校草,姑娘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唐瑶心中感叹的同时突然好想见一见师娘,看看到底是怎样神一般的女子能让一枚世家大少变得只知柴米贵,艰苦朴素到要将香烟内衬纸收集的整整齐齐不翘起一个小角的油腻微秃大叔的。
文化周开始的当天,孟然塞了张纸条给唐瑶。唐瑶很好奇,打开一看是陈艳丽的参赛歌曲。
唐瑶纳闷,“这单人赛不是已经截止了,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唐瑶问孟然。
“我就是知道截止了。才来找你。陈艳丽想参加。”孟然解释道,“你给读一下,陈艳丽上场不就行了。”
“想参加早点报名不就行了,下午就要开始了,她这时候说要参加,谁给她加这个名额。我只是个主持的,也就是个报幕的。台本都是学生会宣传干事递上来的。他们写什么我说什么,我哪有这么大权力?况且,老师手里也有同样的一份,我这里给你把名字报了,评委老师手里没有也没办法呀?现在要临时加人,我手里那份改一改倒没什么,老师手里的也要改。我哪里知道有哪些老师?”
唐瑶不仅觉得为难,更有些生气孟然的理所当然。文化周的单人歌唱比赛又不是她搞得,孟然这是哪里的自信唐瑶就能帮她把事情办了。到最后难事都是她唐瑶办了,功劳说起来还是孟然帮忙拜托的唐瑶。
这些个女人,一个个心思怎么就这么深沉。
“你把名单递给高二的李明义。他如果说可以加,自然会给我一份新的材料。这事我说了不算。”唐瑶将球提给李明义,只要李明义有时间改,她就没意见。本来她也没什么意见可以讲。说白了,唐瑶就是在学生会和高三学长搭档接了个广播站的活,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唐瑶刚送走孟然,她的老相好常剑紧接着出现在了唐瑶面前。唐瑶一度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事先说好了的。就好像有一年春游,唐瑶撞见他和孟然在公共厕所后面私会一般,今日倒是让常剑报了当年的仇了。
常剑跑过来,微微弯下了些腰,说到:“今年如果拿冠,奖牌还是你的。明年我再给你拿一块。三年三块,就好像我一直陪着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