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不堪过往
凌晨四点的山城,气温骤降,天空中飘着朵朵雪花,零零散散用路灯照着煞是好看,街边的包子铺,包子屉里溢出暖暖热气,老板娘唠唠叨叨说着旁边老板,清洁工还在扫着大街,偶尔的捡到饮料瓶放到自己缝制的编制袋里,小区居民楼里,这时也会时不时亮起一盏,看来也是早起工作的人儿。
北方的供暖经过一夜的沉淀,这时候气温不是很高,稍微有点凉,叶安安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眉头紧锁,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梦魇了不好的事情。
正是如此,叶安安梦魇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因为她从来不怕鬼,她曾经自己说过:“我无愧于心,自不怕鬼怪缠身,心中无鬼,自不怕鬼,上对得起父母,下对的起朋友,无愧于心,唯一亏欠的只有自己。”
叶安安梦是那个不愿提起的过往,那个一心想有个未来却把自己伤遍体鳞伤的过往。
梦里……
男人:“媳妇,今天我姐和姐夫要请个重要的客户,咱们得过去陪一下,姐姐、姐夫说多结识一些人脉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有帮助。”
女孩:“我不想去,今天我刚拿了中药,要回去熬两三个小时,这段时间调理一下,等们结婚我们就可以有宝宝了,你看你爸妈那么喜欢你姐姐家的宝贝女儿,我们的孩子他们肯定也会喜欢的,你爸妈一直看不上我,如果有了宝宝可能就不一样了呢?母凭子贵他们会不会对我的看法会改变,态度也改变?”
男人:“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就让你去陪一下怎么了?明天你在开始熬药也不晚呀,再说这个人对我以后的工作也很重要,你总得适应我们的家庭氛围,以后总得陪我交际不是吗?”
女孩:“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以前就厌倦了这种场合。
男人开着车一脸的不耐烦说:“别可是了,你酒量不差,一会到了少不了要多喝几杯你替我点。”
女孩无奈的攥紧裙子,妥协。
场景转换,女孩陪着男人一家人吃饭,男人突然开口:“爸,我和她的婚事是不是得赶赶进程了?婚房那边是不是可以装修了?”
老爷子莫不做声,男人妈妈还在厨房做饭,事不关己,男人姐姐在照顾一岁半的女儿,也没有吭声,女孩为了缓解尴尬,跑去有点讨好的对男人的姐姐说:“姐姐你去吃饭的,我看着可儿。”
“不用了,你先吃。”
“还是我来吧,你去吃点,一会可儿的水饺好了,我在抱她上桌吃饭。”女孩说着去旁边哄孩子。
水饺好了,男人妈妈把水饺端出厨房,安安抱着孩子入座,孩子一入座,水饺有些烫,孩子要用手抓,女孩拦了一下,开口:“不能抓舅妈给你夹过来凉一下。”
孩子又用手去抓桌子上的菜,女孩想着有老人还在吃,怕弄脏了就对孩子说:“可儿,不能用手抓,他们还没吃完呢,弄脏了别人就没法吃啦,你吃什么给舅妈说我给你夹你小碗里哈,不然舅妈就要生气了,就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男人也开口:“对啊,可儿,你不许这样,这样没礼貌哦。”
孩子可能听到没有好吃的也可能因为别人管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还有东西,老爷子当场就发了脾气,把孩子抱过去,把嘴里的东西扣出来,对着女孩说:“不知道饭前不训子,睡前不训妻的规矩吗,我们家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女孩一时间有些无措,男人帮腔:“爸,她不是外人。”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还没正式进家门就不是。”
侥是女孩脸皮在厚也呆不住了,起身说:“我突然忘了我租公寓烧着水,他让我过来吃饭,走的急可能忘了关了,我先走了。”
女孩拿着包就走了,男孩子想去追,女孩走到门前就听到老爷子说:“你今天出这个门,你也别回来了,一个抽烟喝酒的女人有什么好,我当初就不同意,你非说要和他在一起,你说你前几天王阿姨给你介绍对象多好,家里条件也很好,人也知书达理,当初你也不知道被她迷了什么心窍。”
女孩在门口听到这话,身体晃了晃,眼泪一滴滴掉,女孩呼出一口气头也没回的往外走,当走到小区门口,他还是没有追出来,心里失落,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女孩恍恍惚惚的走回公寓。
场景转换
女孩:“我们离开这里吧,到另一个城市,只有我们两个,只要们两个好好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先租房子,以后再攒钱买房子,日子总会过好的,你父母不喜欢我,我努力了,你看得到的。”女孩眼里带着祈求。
男人:“你是孩子吗?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这里有好好的婚房为什么不住呢,还要租房子住,在从头买房子,你以为房子是大白菜啊?我爸妈只是需要时间,你也别怪我爸,我爸以前就喜欢别人都听他的安排,我上学的时候,我要上什么大学?我姐找我的姐夫,我姐要找什么样的男人,他都要管,他就是思想有点老旧了,给他们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他们的。”
女孩眼泪在眼睛打转强忍着泪水说:“如果说服不了呢?你不是也不愿意他一直操控着你吗?我们走了不就好了?”
男人烦气的抓了几下头发说:“这个话题改天再说吧,今天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公司还有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嗯?”男人转身要走。
女孩眼里带着一丝乞求和一丝倔强拉着男人的胳膊:“你的真不愿出去吗?离开这里!”
男人看着女孩眼里的祈求有所松动:“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我父母和家人会看到你的好,你是一个优秀的女孩,不是他们眼里的不着调的女人的,你多讨好她们一些,我还要靠家里呢,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婚礼,你是我命中注定的新娘。听话!”
女孩有点失望:“可是……可是我真累了,不想这样爱的没有尊严,为了你我该做的都做,你看不到吗?我自己偷偷的吃中药,每次陪你应酬都是低三下四的替你喝酒,喝到吐,你姐姐每次不让你喝让我喝,你姐姐生宝宝,是我在伺候她月子,连鞋子,内裤都是我洗的,她记得吗?我给你妈妈买金首饰,给你买名牌,就连我的积蓄都帮了你,可是你家从来没尊重过我,因为你父母我们总是这样无休止的争吵,我爱你,但是爱的很无力。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想走吗?”
男人沉默许久后开口:“这不是你应该吗?女人就是应该以家庭为重,孝敬公婆,照顾家人,相夫教子。”
女孩放开了男人的胳膊最后无奈的说了声:“知道了,你去忙吧。我不闹了。”
不闹了,心累了,女孩眼里充满泪水和失望,当初说的呢,以后我给你做饭,以后我挣钱养你,以后你安心这书,其他的都不用管。
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离开。
叶安安醒来,眼角还有泪痕,坐起来发了半天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梦到那些自己封闭的记忆,叶安安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用手搓了搓脸,烦躁的把头发胡乱扎起来,起身,有点冷,叶安安套上厚的毛毛睡衣套装,就开始挨个扒拉各个抽屉找烟,她很久没抽烟,找了半天才找到,刚好和那个陈旧的zoobr /打火机在一起,拿了打火机,点燃手里的香烟,烟盒里还有几根,叶安安把它随便的丢在桌子上,走上阳台。
走到阳台这才看着蒙蒙亮的天空下着雪花,大地已经披上了银白色,要不是因为被梦境影响了心情,叶安安看着这样的景象一定会开心,因为她最喜欢下雪。
叶安安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一边看着外面的雪花抽烟。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负心人。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南雪纷飞一独秀,白头迭雪一点红。”
叶安安看着外面的雪背出了这首诗,眸子里有一些看不懂的深意,一直到一根香烟燃尽,转身去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喝完,叶安安转身回了卧室,睡是肯定睡不着了,叶安安换了一身衣服,穿上运动鞋,从抽屉里拿了耳机塞进兜里,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出了门。
一出门很冷,叶安安紧了紧衣服,把耳机带耳朵里,扣上帽子,就这样在大街上欣赏雪景,一边走,漫无目的,她好像很喜欢这样走。
叶安安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和视频,打开音乐,把音乐放在很火的排行榜上随机播放。
一走一边听着音乐,这样叶安安才把烦躁的心情压下去一点点,其实除了叶安安自己,没人知道她自己曾经得了抑郁症,就是和那个渣男分手后的事情,也没有治疗,也没有吃药。
都说时间是良药,叶安安也是靠着身边这些朋友一点点的好起来的,尤其是徐静雯这个叽叽喳喳的性格,想到这里叶安安嘴角上扬,为心底黑暗的地牢照射进一丝阳光。
叶安安走了好长一段路,路上行人也越来多,叶安安选择了去人少的公园。
到了公园,手机刚好放一首叫做《你是我曾经拼了命爱过的人》的歌曲。
好想再抱抱你,好想再说一句我好想你,曾经被诺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了我是我你是你,越想忘记越清晰,习惯了一杯一杯灌醉自己,若不是现实的墙堵住了幸福的窗……
叶安安听着听着歌,把帽子一摘,开始跑起来,越跑越快,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气跑完。
有些人不是忘不掉,是忘不掉那些不堪的过往,就像他们说的,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不爱几个渣男,在懵懂的年纪,憧憬的年纪,在渴望爱情的年纪,在最容易心动的年纪。
忘不掉的不过是不想忘记的那段经历,曾经陌生的领域。
有人也会一见钟情终老,但是少之又少。
有人也会错过很多良人,说什么败给现实,说什么有缘无份,不过找借口罢了,还不是贪恋更多红尘俗物或者世俗贪污?
有人说真的相爱的人,就算有99个理由要分开,总有一个理由劝自己留下来,我走99步,你只需往前走一步,两人人就会走向终点。
突然想起那个看不清楚整个脸的男人星辰大海,“哼,男人最好不要让我失望。不然……”
不然我这颗冰冷的心就在也没有人捂热了。
星辰,我为了你想在试试,我愿意为你拔掉身上刺,哪怕遍体鳞伤。
星辰,我也想尝尝爱情的甜,你是那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