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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1 这分明就是考试舞弊啊

为你飞出银河系 独孤九浪 4921 2024-07-11 19:15

  这之后的两三天,斯特城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粮草不济,致使萨尔的巨坦后军全员回撤。亚尔弗虽勉力稳住了前军,但由于内部的动乱,一时也没有办法营救苏德安。经过后续的数次沟通,方洵九和苏德安基本达成了战略的一致性。在第四天时,她让贾维斯把苏德安送出了斯特城。

  苏德安的回归,引起了前军部队不小的骚动,当然,这正是方洵九喜闻乐见的。

  在这之后四个小时,苏德安退兵,直到这个时候,斯特城的全员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方洵九这个名字,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响彻整个佩特星,在五大种族的历史上,写下了令人铭记的一笔。

  战事告一段落,军队需要时间休整。方洵九左右没事,就天天压着祁言看书识字。祁言本来每天照顾伤兵就相当纠结,回来还要一脸茫然的看书上的鬼画符,饶是再呆萌的孩子,也会使小性子。

  譬如,他会在方洵九没在房间的时候,悄悄的把书拿出去稍几本,妄图减负。结果,当然是被记忆力逆天的方洵九发现,被她抽了手板心。

  再譬如,他还会学山里的动物,用冬眠来欺瞒方洵九。方洵九作为一个严格且有责任感的监护人,必须亲自掀他的被子。祁言努力把被子裹紧,方洵九努力去拉,然后,祁言一个松手,方洵九眼看要摔个四仰八叉,祁言手机眼快,麻利地把人捞回了自己怀里,还由于力的相互作用,他翻了个身,直直把方洵九压在了身下。

  方洵九:“……”

  祁言:“……”

  那正是一个天清气朗的早上。众所周知,身为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有些血气方刚的征兆。方洵九动了动,一不小心就感觉腿上顶了个东西,霎时间,她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连耳朵都要冒烟了。她一把按住祁言的胸,试图隔绝开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自觉的近距离凝视,尴尬道:“你给我起开。”

  祁言委屈地抿抿嘴,以为自己被嫌弃了正要起来,忽然又靠过来。方洵九刚刚松了的一口气登时又噎回喉咙,差点导致心肌梗死。她屏着呼吸看着祁言把脸凑近,停在距她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然后,他伸出手,在她嘴角一抹,一点面包屑沾在了他的指尖。他这才盘腿坐到一边,委屈地说:“你偷吃东西。”

  方洵九:“……”

  “不带我。”祁言宝宝就快哭出来了。”

  方洵九捂住头,心塞得半死。就在她要指天发誓以后吃东西都带上这小家伙时,小家伙蓦地伸出舌尖,把手指上的面包屑舔进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咂巴了几下。方洵九脑子里轰然一炸,被他不经意的动作撩得七荤八素忙不选捡起被子扔在他头上,假装怒道:“今天的书不看完不准吃饭。”

  等祁言拉下被子,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祁言坐在地上,十分委屈。

  这一天后,方洵九就再也不敢随便去掀祁言的被子,祁言也成功装了一个星期的冬眠。然而,他照顾伤兵的事仍然没有结束。

  这么一来二去,时间一晃过了大半月。

  寒季初临后,方洵九也推迟了一个钟头起床。常常她醒来的时候,祁言已经去了伤兵营。但是洗漱的水和早餐,他却早已给她准备妥当,可以说是非常贴心。

  这天,天空飘着雨夹雪。方洵九起得晚,吃过早餐后,正靠在窗边思考这么冷的天该不该去睡个回笼觉,人还没精神过来,唐尼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找她。临到窗户边,这个年方三十八的老男人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军人形象,大有跺脚的娘娘腔架势,慌张地说:“方小姐,快、快!”

  方洵九解视地瞅着他:“快什么?!男人不要那么快!太快了就是病!”

  唐尼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憋死过去。等他缓过劲儿,才挑了重点说:伤兵营,祁言和贾维斯爆发了冲突,贾维斯就快被这小狼崽子摁死了。”

  闻言,方洵九瞳孔一缩,表情迅速沉了下来。她雷厉风行地拉开门,不等唐尼眼上,已经脚下生风地往伤兵营小跑去。

  伤兵营这会儿已经乱成了一团。经过上一次和祁言的交手,大部分人类士兵都对这孩子有一种惧怕心理。只见层层叠叠的伤兵围成了里三圈外三圈,有人在惊呼,有人拿着武器在比画,但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不小心伤了贾维斯上将。

  方洵九在半途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据唐尼所说,祁言虽然一直在伤兵营帮忙,但他和这些士兵都不怎么和气,平常碍于他的个人战斗力,伤兵们不教和他发生冲突,直到今天贾维斯巡查,指责他包扎伤口不走心,对待伤兵态度恶劣。贾维斯在上将的位子坐得久了,在手底下士兵的面前,多少要搬出点架子,就多调了几句。没想到,祁言被激怒了,二话不说,按着贾维

  斯在地上就是一顿打。

  方洵九默默所完,两人已经走到了伤兵营的外围,士兵们看见她的到来,不约面同地让出了一条路。方洵九快步走近,看见的一幕,是祁言面无表情地扼着贾维斯的脖子,另一只手拳拳到肉,几乎每打一下,贾维斯的脸部要迸出点血花。

  方洵九一瞬间血都冲上了脑门,等止道:祁言!停下!”

  祁言一呆,抬起头来看她。

  方洵九命令道:“过来。”

  祁言咬了咬唇,冷漠地丢下贾维斯,依言走到她跟前,立刻恢复了一贯乖巧的样子。方洵九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转身就走。祁言唯唯诺诺地跟在她身后,仿佛生怕跟丢了似的,恨不得踩她的脚后跟。

  直到两人走远,嘈杂的人声才再次沸腾,有关心贾维斯的,而更多的,则是谩骂这孩子的词汇,大多不堪入耳。

  远离了伤兵营,方淘九步伐匆匆地在路上四处瞅,瞅到一根树枝,捡起来在手里掂量了一番,觉得太细,遂又丢掉,捡了旁边另一根手臂大小的木头。她用木头在掌心敲了两下,觉得分量够足,这才领着祁言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这个地方,正好曾是佩特星人被奴役劳作的地方。

  她转过身,严肃地盯着祁言。祁言不敢接触她的目光,只得耷拉着脑袋规矩地站好。方淘九摆出一副家长训话的姿态,冷声道:“手,伸出来。”

  祁言乖乖地伸手。

  方洵九重重在他手板心打了一下:“知道错在哪儿吗?”

  “我……没错。”祁言倔道。

  方洵九狠心再打了一下,哪怕是个人体质有异于常人的祁言,也禁不得痛得闷哼了一声。他手掌微微颤抖,中间被打过的地方迅速泛开一片红色。

  方洵九道:“错了吗?

  “没错。”

  方洵九扔了木头。

  祁言默了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态,怯怯地问:“你,生气了吗?”

  方洵九侧头睨他。半晌,她轻叹了一口气,指着四下散落的工具,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知道。”祁言环顾了一圈周围,眼睛里升起了不易察觉的薄怒。

  方洵九假装没有看见,接着道:“你知道我的家乡,地球,有多少人口吗?”

  祁言摇头。

  “七十亿,其中有三十亿左右,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小孩。”

  祁言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愣怔地看着她。

  方洵九继续道:“为了供给这七十亿人口所需的生存资源,那颗被称作地球的蓝色行星已经行将朽木。如果无法争取到更多的资源,不久之后,这七十亿人口将面临灭绝的命运。那些老弱妇孺,没有人会给他们送粮食,也不存在任何安全地带,他们只能静待死亡的来临,甚至比你的族人更加凄惨。

  “……”

  “我说这些,不是要赢得你的同情,也不想洗白我们作为侵略者在你的星球侵门踏户的恶劣行径,而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祁言嘎嚅地问。

  方洵九道:“所谓战争,只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生存和自由,另一种是为了征服。我站在这里,心之所向,是为了前者,我相信,你与我怀抱着同样的思想。

  每个族群,并非所有人都有能力自保,当你手持武器,就应该在战场上分出胜负。

  除此以外,你要做的,是一视同仁地对待各个种族的老弱病残。他们和你的族人一样,需要保护,没有反击能力,正在为了渺茫的希望苟延残喘,你的敌人不该是他

  们。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就不适合当一个将领。因为当你所能掌控的东西越多,他们的存在就会受到越大的威胁。”

  “我……”祁言欲言又止。

  方洵九肃穆道:“当你打破了这个规则,你所带来的,不是其他人向往的东西,而是一场噩梦。”

  “……”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会让你去伤兵营帮忙了吗?”祁言仿佛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又仿佛还没想得透彻,一时间默然无话。

  “蝼蚁虽弱,聚众成多,蚁可噬象。你始终要清楚一件事,谁才是你的敌人。如果你一直抱着仇恨的心理待在人类聚集地,对谁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别赶我走。”祁言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有些惊慌失措。方洵九看着他这个模样,心头愠怒散去了大半,就好像面前的,是一个犯了错还没回得过神的孩子。祁言上前一步,急切道:“我……会努力。”

  方洵九抬眼。

  他说:“我会努力理解你的话,会努力做到一视同仁,别赶我走。”他拉住方洵九的手。

  方洵九被他那小鹿般软萌的目光一盯,剩下的余怒也全然散开,摇了摇头,无奈道:“那么,你得先答应我,以后不能随便动手。”

  “好。”

  “答应得那么快,根据我的经验,十有八九都做到。”

  “……”

  “算了,”方洵九叹息,“我就辛苦些着重抓抓你的思想品德。不管怎么说,贾维斯嘛……打了就打了……”远在伤兵营疗伤的贾维斯,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方洵九:“过几天你跟我去给他赔个不是,但是贺子昂!你贺大爷你是千万动不得的,明白吗?人类社会不同于你的种群,是有阶级制度的!”

  “嗯。”祁言乖乖颔首。方洵九拍拍他的脑门,总算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她探出一只手,接住屋檐下夹杂着雪花的雨水,整个人被冻得一哆嗦。祁言见状,忙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掌心覆到自己的心口,意图传递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方洵九不自觉地呼吸一滞,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祁言正失落,就听她呓语般地道:“快下雪了。”

  “嗯。”

  “这场雪,意味着,生存的反击战,即将开始了。”

  “……”

  “来吧,我知道这小子前几天和你有点误会,你看,我这不是把他带来给你赔罪了。”

  “……”

  三天后,指挥部里。一只眼睛缠着绷带的贾维斯和唐尼双双坐在长条桌前,桌上摆着三个全息头盔,而祁言也被方洵九摁着坐在对面。两人一看方洵九那奸笑的表情,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唐尼最识时务,假惺惺地摆手道:“哪里的话,他是方小姐的人,和我们也算同一阵线。军营里嘛,出现点小摩擦难以避免,我们都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你装。”方洵九抄手。

  唐尼呵呵:“真的,贾维斯一点都不在意,你看他诚心原谅的神情。”

  贾维斯木着一张脸。

  方洵九:“你再装。”唐尼去提贾维斯的嘴角,妄图扯出个笑。然而贾维斯十分不配合,随便他怎么扯,都是一副妻离子散的幽怨样。没有办法,唐尼只好收敛了笑意,坐直身体,道:“方小姐准备怎么让这小狼崽子道歉?”

  “哦,好办。”方洵九摸下巴,“我想过了,大家都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军人的事,就该用军人的办法解决。这几天我给他恶补了一下军事知识。你们俩看这样行不行,模拟一盘蓝海湾登陆战,他要是赢了,这件事就此揭过,他输了,我让他给你们俩跳个脱衣舞。”

  唐尼笑:“我对脱衣舞这种事,一般都很……”“矜持”两个字还没脱口,贾维斯按住桌子:“来。”

  唐尼:“那就来吧。”于是。两个小时十五分钟后。祁言这小子……出乎意料地赢了,一看就是方洵九提前给他排布好了蓝海湾的几种刁钻打法,让他随机应变。这他妈,简直是考试舞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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