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这天下午,在镇上读书的夏明刚被夏明书搀扶着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夏明书的媳妇刘珠儿。
田秋菊一看满身是血的夏明刚,来不及说一句话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啥情况,就见没田秋菊一头栽倒在地上,众人七手八脚将田秋菊抬进屋放到床上。
夏明刚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田秋菊身体一直都很好,就连伤寒这种小病很少有。突然出了这个事儿可把夏是田急坏了,一直在屋子里徘徊,嘴里不停念叨: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哪!
夏屿桐用手掐着田秋菊的人中,死死的掐着,两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大哥,我们将娘送到镇上的医馆去吧。”夏屿桐看了看围了一圈的人道。
夏屿桐此刻特别的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是学医的,要是学医也能解决这些问题。
“好好。”夏明刚说完便想要背着田秋菊往外跑。
夏屿桐将人拦住道:“娘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哥,赶紧去套牛车。”
众人将田秋菊和夏明刚抬到牛车上,气喘吁吁赶到了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药铺掌柜忙了一天,关了门正准备吃饭,就听到有人将店门拍的啪啪直响,将门打开一条缝,见是前段时间和一个小姑娘一起来卖菊花的小伙子,问道:“小哥儿,咋滴了这是?”
“大夫,救救我奶奶和我小叔。”夏昭阳焦急的道。
掌柜一看,外面牛车上躺着两个人,这时一群人围了上来,恳求道:“大夫,救救我娘,我弟弟。”
掌柜将门打开,道:“快将人抬进来吧!”
众人连忙将田秋菊和夏明刚抬到屋内。
掌柜的先是给田秋菊号脉,接着眉头皱了起来,从脉象上看,没有什么不妥,身体还不错。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好像也正常,掐了掐人中,没有什么反应。
掌柜的拿出一根银针,慢慢旋转插入人中穴,田秋菊只是轻微地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
掌柜地伸手在田秋菊头放侧,就见后脑勺上一个鹅蛋大的包,紫红紫红的,却没有流血。掌柜地指着那个大包道:“可能是这个大包里有积血所至这才暂时醒不过来。晚上需要在这儿观察一下,你们将她抬到后院屋子里去。晚上找两个人在这守着。”
众人听掌柜这么一说,齐齐松了一口气,面上十分欣喜,忙说谢谢大夫。
掌柜的看着大家的模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明天后天醒不过来,老夫才疏学浅,也无能为力,你们就直接将她搬回家养着直到准备后事!”
这话相当于判了田秋菊的死刑,几个大男人不禁埋头痛哭起来,谁也不愿意回去,都说要留在这儿。
掌柜地说完便解开了夏明刚胳膊上绑着的带子,只见右手胳膊上有一条一尺来条的口子,皮肉外翻,伤口红肿,深可见骨。
“这条胳膊得好生将养着,养不好的话将来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掌柜的,我六哥是个读书人,这胳膊要是废了,怕是前程就没了。”夏屿桐紧张地看着掌柜的。
“我给他开几幅治外伤的药,现用布条包扎紧一些吧!”
“这么深的伤口,只是包扎吗?”夏屿桐有些纳闷。以前自己脚被花瓶咂伤过,一个小伤口医生还给缝了两针,这么大的伤口竟然不缝合。
“我们都是这样处理的,以后也能长好。”掌柜的说道。
见小丫头质疑,掌柜的顿时不高兴了:“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不是的,掌柜的,我是在想能不能将伤口缝合起来,会不会好的快些。”夏屿桐连连摆手。
“小丫头不要胡说八道,伤口如何能缝的起来?”掌柜的怒道。
“就,就像缝衣服那样缝啊!”
“那样缝起来,是会死人的。”掌柜的黑着脸说道。
夏屿桐这才明白,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根本就没有消毒一说。东西不消毒自然会引起伤口感染,时间长了,人可不是死了吗?
“掌柜的,如果我有办法让我六哥的伤口缝合起来不会死掉,你能帮忙缝合吗?”夏屿桐看着掌柜的,眼中带着急切。
“小妹,不能拿六弟的胳膊开玩笑。”
“就是小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明厚和夏明书赶紧出声,打断夏屿桐的念头。
掌柜的有些犹豫。
“掌柜的,我就问你敢不敢,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承担。”夏屿桐给掌柜的吃了一颗定心丸。
“小妹……”
夏明书刚要说话,就被夏屿桐打断道:“三哥,五哥,我知道你们怕六哥出事,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六哥这样即使好了,科举也再无出路,朝廷是不会要身上有很大伤疤的人入朝为官的,而我这个方法,好了之后,六哥的胳膊上只会有一条浅浅的印迹,根本看不出来受过伤。”
“姑娘,你说的是真的?”掌柜听完夏屿桐的话,激动的接话道。
“那是自然,这是我六哥,关乎他的将来,我怎敢随意造次。”
“好,既然姑娘这么有信心,那在下愿意跟姑娘一起完成。”掌柜的笑咪咪地道。
“那好,还请掌柜的帮忙准备几样东西。”夏屿桐对掌柜的说道。
“姑娘尽管放心,我们这儿一般的都有。”
“烦请掌柜的帮我准备一锅开水,这口锅必须是干净的,没有任何油污的。”
“再帮我准备一根缝衣针,一卷缝衣服的线以及给人包扎用的细棉布,还有剪刀。”
“三哥,你去镇上买一坛子最好的好酒,不要在意价格,记得要最好的烈酒。”夏屿桐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夏明厚。
掌柜的安排小伙计出门买东西,夏明厚也急冲冲地往酒铺跑去。
“五哥,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夏屿桐看着站在夏明刚身边的夏明书问道。
“唉,”夏明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六弟本不该遭此横祸的,一切的起因都是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