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三人惊诧的看像他们头领。没想到他们头领就这么把他们卖了出来。
他们还震惊着,士兵头领又接着说:“将军,我只下令逮捕,可不敢下令让他们欺辱夫人!”
他似乎找到了一线生机,大声喊道:“将军明鉴啊!”
“分明是你暗示的!若非你暗示,我们怎么会故意给女人小孩戴枷锁。”
穆云荞冷笑,以为是上头特别厌恶的通缉犯,争相表功,现在会错了意又相互推卸责任,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她再一次好奇,崔归是怎么打下澧县城的。
噢,还有他们刚破城时候,窜在大街小巷的兵匪。
崔归见穆云荞看过来,她杏眸明亮,眼含淡淡好奇之色,尤如一汪清泉,将他的怒气抚平好多。
他目光转像还在争论不休的士兵和他们头领,冷冷开口,将二胖三人打落地狱:“将二胖等三人压下去,不禀告上级,擅动私刑,斩立决!”
门外兵士进来将拼命哭求的三人带出去。
接下来崔归准备处置士兵头领,他将将看过去,士兵头领就吓的跌落在地,方才他吓出来的尿还没干,一跌落,水花渐起的声音格外清晰。
这会儿连崔归都皱起眉头来了。
手下这样一群孬种,莫说他志在天下,就是守住这个县城都不容易。
士兵头领顾不上,他两腿飞快的爬到崔归跟前,趴在案桌上,慌乱道:“我不知道啊,我按命令办事的啊,将军明鉴!”
“你按谁的命令?”他怎么不记得说的是逮捕。
“军师大人,军师大人亲自命令我的!”
崔归依然不信,两人好几年的交情了,他可不信他会背后传达这样的命令,况且,对他毫无意义。
正这时,一个士兵跑进来了,道:“将军,刘百户把另外个通缉犯给抓回来了!”
他刚报告完,看看站在崔归旁边的“通缉犯”之一穆云荞,顿时满脸懵逼,进退不是。
崔归猛的站起来:“请进来。”
还没等报信的士兵出去,就听见有妇人的声音:“什么通缉犯,我儿子是你们崔将军,小心我见到我儿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话说完,人已经跟进来了,后面还有两个试图要拉她的士兵,但士兵只要一伸手,她就两个手乱挥,僵持着走到了这边。
她一抬头,见到案桌前的真的是他儿子,立刻眼睛亮了,手指向崔归,得意道怎么:“看吧,我就说你们崔将军是我儿子。”
崔归走到她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见她虽然风尘仆仆,可精神还不错,也就放心了。
“娘,劳累一路,你去后面休息吧。”
“崔归!”崔归娘顿时柳眉一竖,生气道,“老娘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找了来,你不问一句,就打发老娘走?”
崔归娘是真的气坏了,她这些日子过得也颇为不容易呀,结果见了儿子,半点儿贴心都没有,气着气着,眼圈就湿了。
堵气的擦了把眼泪,一抬头才注意到穆云荞,穿着锦缎锈衣,顿时一股子热气直冲脑海,对崔归就吼道:“好呀你,我说你怎么连你老娘都不关心,原来被这个狐狸精给哄的呀!”
崔归眉头深深皱起,无奈说:“娘,就是心疼您在外头过的苦,我这里才问案呢,好好的寻人令,如何就成了通缉令了,荞荞也将将到了,换的前县令夫人的衣服。”
“是不是哦?”崔归娘将信将疑的看向穆云荞,见她衣服确实不合身,脖子上隐约还可见有伤,心上又泛起心疼,顿时脸一沉,有些耷拉的眼皮都睁开了:“娘也要看!娘要看着你怎么给娘和你报仇的!”
“婶子,这个不是报仇,叫……叫”他一时间想不出词来,扭头看向崔归。
崔归深深吸口气,头一次对自家娘生出无可奈何的担忧,心里也生出了给他娘长点见识的念头。
他思考的时间里,穆云荞已经撇撇嘴说了:“秉公办理!”
崔归趁她娘琢磨秉公办理这个词,心思有些偏的时候,忙哄道:“这呀,就是给您讨个公道,您先去休息,回头结果出来了,我让人去告诉您,可行?”
他娘看着他,考虑着要不要答应,扭头却见穆云荞好生生的站在那里,觉得似乎哪里被带偏了,想要说什么,却被崔归连哄带扶的带出去了。
崔归将他娘交给屋外的士兵,仔细叮嘱好后,转身回来,脸上的表情又沉了下来,如同结着冰霜一样。
士兵们期待的会发慈悲的崔将军,并不出来。
他从穆云荞身边走过,大袖扫过她的时候,轻轻捏了捏穆云荞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
但显然穆云荞没有被安抚住,她只是形势不如人,暂时隐忍罢了。崔归也已习惯她娘的说话风格,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场合,被骂做狐狸精有多难堪,甚至他的安抚中,还带着点让穆云荞理解的意思。
他坐回高堂,继续问案,清压迫性的目光直逼士兵头领:“你可想清楚了,真是军师的命令,不然不敬上官,诬陷上官这条,罪加一等。”
士兵头领肯定的点头,没有片刻迟疑。若非军师底细他知道,崔归可能真的会怀疑军师了。
惊堂木捏在手中,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磨砂,军师正在闭关,为此事叫来对峙,恐他遭到反噬,若不叫,士兵头领就不太好处理,正为难着,军师自己来了。
“我听说荞荞回来了?”
穆云荞见到眼前人,十分差异,原来军师竟然是他!
他一身浅青色的长衣十分合身,腰上挂着一块剔透的玉佩点缀,简单明朗,当得是公子如玉,温润无双。
只是,他头上没有带冠,头上短短的一片发桩子,破坏了他公子无双的气质,反而有些憨厚的错觉。
“罪余和尚,是你,你怎么在,还俗啦?”
“主公没给发僧衣,小僧只能先将就了,这辈子还俗是不会了,余生都献给佛祖了。”罪余和尚摸了摸光头,又自言自语,“得抽空剃头了。”
穆云荞笑道:“原来是身上衣不论,佛常在心间呐。不过小和尚这打扮挺好看的。”
“色即是空!都是皮囊,皮囊!”平生没有听过这般直白的话,心恍惚悸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