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缘缘好像遭了雷劈,眼睛瞪得溜圆,嘴张成一个“O”字型,一个鸡蛋塞不进,半个是绰绰有余的,“你说啥?你把李三给……摸了?”
“嘘!”
路缘缘慌忙捂嘴左右谨慎地看了看,凑近些,语带八卦道,“除了摸,你还对他做了别的什么没有?”
刘执不禁对她十分无语,“你想什么呢!”
路缘缘笑得眼睛眯眯着,“喂,清清,我说真的,这男人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都是人,你摸摸你自己不就不知道了。”
路缘缘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拉着她不依不饶地打听,“那怎么能一样呢!男女有别,摸起来肯定不一样!你快和我说说,别不好意思,跟我你还藏着掖着干嘛啦!”
刘执无奈,“真的在触感上没什么区别啊……只是心情不大一样罢了。”
“没区别啊?”
路缘缘乍一听她这么说有些失望,又听到后一句,忙问,“心情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肯定不一样么,你想啊,你摸到小墩子、小桃、宁独、我大哥……那感觉绝对不同,而不同的感觉则多半是源于你日常和他们交往后在心理上产生的不同认知。”
“那倒是,小墩子是小孩子嘛,又胖乎,摸起来软叽叽的,我掐他脸蛋是大人逗小孩,小桃跟咱们一样的姑娘,就是像同龄好友一样呀……”
路缘缘扳着手指头指天发誓,着重强调道,“不过宁独我可没摸过啊!没事儿摸你大哥侍卫干嘛,我是疯了么!”
“至于你大哥……”
路缘缘吐了下舌头,“我可不敢摸!”
刘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怎么,怕我大哥赖上你啊?”
“明知故问!”路缘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清清我跟你说,你现在危险了!”
“危险?”
“就是危险!”路缘缘信誓旦旦道,“你摸了李三,说明你对他有男女之间的欲望!”
“呃……”
“别跟我说你也摸过小豆子小墩子什么的,那能一样么?”
路缘缘伸出食指点住她的额头,“李三是个大男人!”
“这倒是,确实不一样。”
刘执点头承认,“是突然间的动心起念,就……一瞬间非常好奇。”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路缘缘有些痛心疾首,“我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清清,你跟李三,怎么看都是不可能嘛,门不当户不对,这也相差太悬殊了,全天下除了我都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意你俩的事儿了!”
刘执被她说懵了,“……我俩什么事儿啊?”
“你要为爱下嫁的事儿呗!”
刘执:“……”
怎么,事情突然发展得这么快么?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下嫁”李三了?不过是对二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些疑惑,刚刚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想逐步验证一下而已,这就给安排好悲惨结局了?
“那个……缘缘啊,好像还没到那个地步罢?我没想过要嫁给李三啊,你在想什么……”
“啊?”
路缘缘一听,跳了起来,“什么?你摸完了他就不要了,清清,你、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哪!”
刘执:“……”
她就摸了两把脸和脖子,是把李三摸埋汰了还是咋的?
“照你这么说,我和贾真还亲过。”
当然了,那是一次倒霉的意外,但毕竟也是“肌肤之亲”了。
“啊???”
路缘缘彻底惊呆,缓了一下,将刘执往柜台里拽拽,避开人,“清清,我娘常说,男人老婆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儿,麻烦着呢!想来女人也是一样的道理,虽说你二叔宠爱你,像你堂姐似的纳点儿面首肯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万一以后他们争风吃醋起来,最后作的还是你!”
这想象力令刘执哭笑不得,“缘缘,没事儿少看点话本子少听点说书……”
路缘缘不理会她的建议,“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说怎么办吧?要我说,你之前跟贾真都亲上了,他肯定知道,你摸李三,他却昏着不知道,而且你跟贾真本身有婚约,他脾气虽好,却身份高贵,肯定忍不了你还有别人,我看你只能舍弃掉李三了,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千万不要再和别人说啦!”
看路缘缘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分析着利弊,刘执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原本她是想跟好友分享一下当时的感受,让她给分析下她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心情的,谁知路缘缘直接一下子分析到一妻多夫了,是不是跳过了她想讨论的部分,整的太远了点儿?
正想再强调一下她的主旨,路缘缘拍了拍她的肩膀,唉了一声,“清清,我知道你喜欢李三,要不你能那么帮衬他么?要不你能叫小桃给他做衣服送饭么?要不你能劝小豆子去商学院好有个后路么?要不你……”
见刘执有些怔忡地看着她,好像有什么疑惑突然间被解开了似的,路缘缘被她盯得停顿了一下,眼一闭,“要不你能摸他么!”
刘执恍然大悟,“有道理。”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路缘缘拿起抹布抹着柜台,“但你只能把心思停在这儿了,要不然以后这份感情遇到百般阻挠,有你伤心的!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咱们看的戏啦?”
“记得,最后他们终究在一起了。”
“什么啦!”路缘缘气得将抹布一丢,“是各种阴差阳错加上全世界都不同意,俩人都七老八十了快入土了才在一起的!”
“那不也是在一起了么……”
“我跟你说,清清,你听我一句劝,趁感情还没深入积累,趁早放下,我这情况跟你不同,小时候你大哥经常去我家找我大哥学习讨论,我们早就认得,有这多年的感情基础和对对方人品性格的了解,所以抽不出去了,你这才刚来临安几个月……”
“你放心。”
刘执笑了笑,又恢复了平日里淡然自若的表情,“我有数。”
路缘缘见她若有所思,心里一咯噔,“你不会是想利用李三跟丞相府退婚罢?你可千万不能做这种傻事,不仅对你声誉不好,还会牵连家人,再说,现在谁也不摸不透你二叔到底什么意思,你若擅自……”
刘执轻声打断她,淡淡道,“我知道二叔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