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大概一刻钟,眼前的瘴气终于渐渐稀薄起来,大家疲惫的精神终于一震,感觉看到了希望。
这期间,他们又有人不小心触到了机关,白白送了三条性命,甚至还有人生了退意,可惜首领不肯回去,他们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此时见眼前的场景清晰起来,一个个激动的不行。
君怀瑾却没那么高兴,外面的阵法尚且如此凶险,墓里怕是会愈发变本加厉。
“那是什么?”又往前走了几步,瘴气彻底散去,兰沉璧用手遮了遮光,就见前面斜斜的插了块木牌。
首领用另一只手拔出剑在上面拨了拨杂草,“这里就是入口了。”
他把火把交给后面的侍卫,自己蹲下来拔出了牌子,露出了下面一个漆黑的洞口。
“从这下去,穿过一段地道,就能看到将军墓的门。”
“就是这儿?”
“这洞这么小怎么进去啊?”
燕秋山凑近了些,首领说:“不是从这儿进,这是个机关。”
说着他把剑插进洞里,听到“铛”的一声后,他起身狠狠的转了两圈,随后君怀瑾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嗡鸣。
众人四处寻找,就见三步开外的地面忽然动了起来,上面的一层杂草落下,碎石滚落,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这个洞口明显比首领脚边的这个大得多。
燕秋山立刻带着人赶了过去。
首领皱眉:“你们不要下去!小心些,里面也很危险。”
他拔出自己的剑走过去,君怀瑾他们跟上。
燕秋山垂眸看着下面的洞口,一眼望不到尽头,“怎么下去?”
“拿绳子来!”首领喊了一声,立刻有侍卫小跑着过来,把一大捆粗麻绳递给他:“大人,给。”
首领接过绑在自己的腰上,“一会儿我先下去,你们跟着我,也不用担心,洞口下面这一块是我们挖出来的,很安全,但墓穴大门附近有机关,下去之后不要靠近,听到了吗?”
“好。”燕秋山答应下来。
首领这才纵身一跳,侍卫立刻拉住绳子,小心翼翼的放他下去。
“好了,下来吧!”
侍卫把绳子绑在几棵奇形怪状的大树上,另一边首领把绳子绑在下面的大石头上,侍卫们就顺着绳子往下爬。
江湖人士随后跟下去。
君怀瑾几人殿后。
洞倒是不深,侍卫带着火把下来的,进来后就点燃了,在两旁举着,君怀瑾这才看清了洞里的情形,这条地道不算长,抬眼就能看到对面的墓门,青铜色,似砖非砖,似铜非铜,经过岁月的洗礼,看起来还是颇具威严。
上面刻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凶兽,张牙舞爪,十分可怖,两只眼睛就是门上的两个把手,猩红阴森,看起来格外诡异。
多看两眼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君怀瑾正看着,首领拍了拍手上的灰说:“墓门前面的石狮子不能碰,上面都是机关,随便碰一个地方都可能触发,墓门也一样。”
“那我们要怎么开门啊?”
“对啊,找不到机关的话,光靠内力,能破开吗?”
之前大家还信心满满,此刻看着这个门却开始怀疑了。
首领:“试一试就知道了,大家跟我走,按着我的脚步来。”
君怀瑾下意识跟上去,兰沉璧却先她一步,走在了前面。
君怀瑾一愣,兰沉璧头也不回的说:“我在前面,要是遇到危险,你就赶紧跑。”
梅仙挑眉:“还算有点男子气概。”
“不用,你我的武功差不多,遇到危险,都是一样的。”
君怀瑾伸手想拉兰沉璧,却被他反握住,这次他回头注视着君怀瑾:“不一样,你身份贵重,他们都在等你。”
他没有明说,但是君怀瑾明白他的意思,一国之君何其贵重,有个三长两短,朝廷怎么办?百姓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兰沉璧就快步往前去,松开了君怀瑾的手。
君怀瑾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轻轻的扯了下唇,在她看来,她的命并没有比兰沉璧更贵重,但——他愿意做就让他去吧。
梅仙见状凑到了君怀瑾面前说:“这小子是真的喜欢你吧?”
君怀瑾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梅仙自顾自道:“这种时候愿意护着你,真的遇到危险就不一定了,你可别感动的太早。”
她轻轻抚了下君怀瑾鬓边的碎发,温柔的替她别到耳后,低声说:“男人的誓言最是廉价,想看他是不是良人,还是得看他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若是他真的愿意为你豁出性命,考虑一下也不是不行。”
君怀瑾转过脸看她:“庄主很有经验?”
梅仙嫣然一笑,收回手把玩着自己涂着漂亮蔻丹的指甲,“毕竟我也年长你许多岁,自然是见多识广,早就过了会被男人三言两语哄骗的年纪了。”
“多谢庄主劝诫,我会记在心上的。”
君怀瑾收回视线,跟上了兰沉璧。
一行人有惊无险的来到墓门前,首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众人说:“这个门上的机关都是成双成对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开门,只能一次破掉,一会儿我喊开始,大家打起精神,使出全力攻击这两个眼睛。”
“好,大家一起上!这个时候都不要偷懒了。”燕秋山威严的眼睛环视一周:“成败在此一举,开了门,神兵和秘籍能者得之,若是开不了,我们就都得死在这儿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立刻打消了念头,纷纷附和:“是。”
首领问:“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三二一——打!”
众人分列两侧,燕秋山和他并排站在两个红色的眼睛前,后面的人依次把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把真气传过去,首领和燕秋山对视一眼,一齐出掌。
掌风凌厉,击在眼睛上的一瞬间,眼睛立刻破碎成无数片。
墓门跟着震动起来,巨大的嗡鸣声震得众人耳朵一痛,有那么几息之间什么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