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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我就是自己的依靠

奉旨欺君 非扶 2469 2024-07-11 19:23

  沈时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二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不是谁的负担,我是我自己的依靠。”

  沈平之一愣,随即有些急切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二哥。”沈时清平静的回望着他,“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整个沈家,除了祖父,就只有你真心待我。”

  沈平之闻言心头一酸,他蹲下来看着沈时清,温声道:“这话该反过来说才对,这个家里,只有你是真心待二哥的,若非年少时你为我求情,让祖父把我养在膝下,我怕是早就没了。”

  沈平之不过是个贱妾生的庶子,他娘生下他没多久就病死了,大夫人便以他命不好克亲为由把人送到了偏院去住,下人怠慢,家人遗忘,沈平之差点冻死在那小破屋里。

  还是沈时清撞见了跑出来的他,带着他去见了祖父,祖父发了火,沈平之才换到了正经少爷住的地方,启蒙之后,因为学习刻苦又上进,祖父便让他和沈时清一起在他膝下受教。

  当然老爷子最看好的还是沈时清,他说沈时清虽是女子,但心有丘壑,细致周到,是能成大事的人,而沈平之善良中正,聪明敦厚,是个守成之人。

  这兄妹二人互帮互助,或可使沈家振兴。

  可惜还没等到那一天,老爷子就先驾鹤西去了。

  想到这儿,沈时清和沈平之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怀念之色。

  沈平之看着沈时清的腿说:“若是祖父在世,怎么会让他们如此欺负你?”

  沈时清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面色淡淡:“当年我们一起去佛寺烧香,回来的路上遇到流匪,当时马车失控,平宁被甩出去,他那么小,我怎么能不救他,虽然腿彻底断了,但起码人救回来了。”

  当时马受惊,马车失控,小平宁才三岁,从母亲的怀里甩出去,差点没摔死,对面坐着的沈时清抓住了小平宁的一只手跳出去,把人抱在怀中在地上滚了两圈,却不小心被马车压过了小腿。

  沈时清右腿当时就不能走了,加上一片混乱,等脱险了找大夫去看的时候就说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太晚了,腿骨都碎了。

  从那之后沈家人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恶劣。

  大抵是觉得她没用了。

  沈平之心疼的看着沈时清,“可那孩子现在也不成器,顽劣任性,对你这个姐姐也不见得多谦让恭顺,你不后悔吗?”

  “做了的事,我就不后悔。”沈时清莞尔,视线落在湖面上,看着鱼儿在里面自由自在的穿梭,心里波澜不惊,“有时候人走上绝境了,才能真正的清醒。”

  沈平之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也是。”

  “对了。”他皱了皱眉说:“你那个未婚夫最近行事很是乖张,大有退婚之意,还总是出入烟街柳巷,咱们要不干脆就退了这门婚事。”

  “卫容川出没烟街柳巷?”

  沈时清终于变了表情,很是诧异的问:“他家里人没打断他的腿?”

  沈平之:“好像是跟着其他人去的,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你也知道,卫家这一脉就这一个嫡子,宝贝的很呢,哪里舍得打断他的腿?顶多训斥两句也就罢了。”

  “也是,既然如此,那就退吧。”沈时清说:“我早就在想退婚的事了,这次回去就办。”

  “退婚就退婚,那卫容川也就长相还拿得出手,品行一般,确实是不太适合你,我们时清值得更好的。”沈平之说:“二哥会帮你留意的。”

  “有劳二哥。”

  沈时清其实不怎么想成婚,不过二哥既然有这个想法,她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先答应下来好了。

  ……

  周城的暗流涌动几天后,忽然平静下来,君怀瑾一行人也踏上了北上之路。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周城就传出消息,说是之前晚枫山查出了一群邪教,还找到了之前被拐走的姑娘们,现在姑娘们都在绣安堂,有父母的去认领,但基本这些姑娘都没有家人了。

  而那些被砍头的都是邪教余孽,这次被彻底清理干净了。

  至于邪教到底是什么邪教,官府没细说,含含糊糊的,百姓们好奇之余就猜是不是反朝廷的。

  而等君怀瑾他们一走,周城就放开了城门的限制,百姓们来来往往消息传的很快,临近的城市也很快就知道了。

  ……

  是夜,某一处府邸,一只信鸽扑棱棱落下来,站在庭中的大树上,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一黑衣人从暗处蹿出来,跃到枝头一把擒住信鸽再落下,解下它腿上的信筒,看了一眼上面的标记,眼神一凛,立刻快步上了台阶,敲响了亮着灯的房间的门。

  “谁?”

  房间内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男声。

  黑衣人恭敬道:“是属下。”

  “进来。”

  黑衣人推开门走进去,低垂着头。

  坐在上首的男人摆摆手,打断了另一人的汇报,看向黑衣人,眼神如古井无波:“何事?”

  “主子,宜城来信。”

  他上前一步,双手捧着密信递过去。

  “哦?”

  男人伸手接过,打开信筒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细细浏览起来,片刻后神色微沉的哼笑一声:“凤凰门分部被端了。”

  “什么?!”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诧异的问:“怎么会这样?凤凰门一直行事低调隐秘,怎么会被发现分部还被端了?周城的人招的?不是说都死了吗?”

  男人把纸卷放到了烛火上烧尽,火舌舔上来的一瞬间照亮了他冷峻的脸,“是都死了,但若是想查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只要对方够聪明。”

  “主子的意思是?”

  “女帝现在何处?”

  男人忽然话锋一转,其余两人对视一眼,“女帝?”

  “按照我们眼线的说法是在西南,但好像已经动身往北去了……主子是怀疑女帝在周城?”

  男子垂眸看着桌案上的东西,“说她在西南,你们谁亲眼看见了吗?”

  “何况……眼见不一定为实,她这般谨慎的人,金蝉脱壳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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