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齐跑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
方连海看着儿子一溜烟儿的不见了,回过神来,一头雾水。
“齐儿怎么了?怎么见了我就跑呢,是不是闯祸了?”
张氏道:“还不是你非要当个仁义君子,儿子觉得和你道不同呗!”
“我有吗?”方连海摸摸下巴。
“嗯,很有。”以安点了点头,顺便替方以齐说了一句,“三哥只是喜欢那些匠器而已。”
匠器狠辣,皆在所用之人。
方连海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叹了一口气,道:“齐儿跳脱,为父是怕他把握不好分寸,再伤了自个儿。”
方以齐看着最没心没肺,但内里却是兄弟几个里最有轴劲儿的。
别看这个老三平日总是笑眯眯的,可方连海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兄弟三人里心性最硬的一个。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有别的小朋友要抢以齐的小木马,他不给,俩人便扭打了起来。
以齐年纪小,却有一股子劲儿,活活咬掉了对方一块肉。更甚者,第二天还带着以达过去找场子,又给人家打了一顿。
罚他去跪祠堂,活活饿晕了也不认错,简直一头犟驴!
要不是有了妹妹后,眼看着这个儿子性格温和了些,他还真是一万个头疼。
以安听了父亲的话,笑笑没说话,她可不认为三哥把握不好分寸。
相反,三哥应该是家里内外最分明的人了。
以达始终在桌上陪着,见气氛有些别扭,便道:“师父和您一起回来了吗?”语气中充满期待。
“回来?”方连海摇了摇头,“白老二这回可有的忙了。”
以安诧异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有阵子没有关心白二叔了。
“不是什么大事。”方连海笑了笑,“只是听说盛京有人要来,他心里便不舒服,出去躲清静了。”
哦。
她在女学里也听说了。越帝派了皇子来处理老院长那事,不小的阵仗。
“有人来?”方以达纳闷,嗓门顿时大了八度。
方连海挠挠耳朵,看着自家的武痴儿子,头又疼了:这事儿金陵都要传遍了,这憨货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方以达的眼睛里就是这么写着的。
方连海又叹了口气,解释道:“是,听说是有皇室子弟要来,你们是了解白二的,见着“皇家人”就犯膈应。”
“哦……”
方以达似懂非懂的应了。
“还有……”
方连海看着几人,“万佛寺今年的解签日期提前了两个月。”
“提前了?为什么呢?”张氏问道。
以安也看过去,不是在腊月十五吗?为什么提前呢?
看着。几双好奇的眼睛,方连海干脆的摇摇头。
“不知道。”
……
张氏有些可惜的道:“我们过些日子要去盛京,想来是赶不上了。”语气颇有些懊恼,这个解签日可比什么万梅宴吸引她的多。
方连海倒是笑了笑,“就知道你要可惜,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去盛京前先去万佛寺小住一下,看完解签会再出发也来得及。”
张氏温柔一笑,显然又开心了。
以安和以达对视一眼。
俩人齐齐低下了头。
突然有点羡慕跑开的方老三了,不用在这看父母恩爱三百六十五日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