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老胳膊老腿的,闻言脸上的皱纹都哆嗦了起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冤枉啊!”
喊着喊着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指着绿柳,“一定是她,是她给老夫人下毒。奴才是伺候老夫人久了,才有了味道,请大人明察。”
说罢,哐哐哐的磕头。
五六十的老妪,相比于还算镇定的绿柳来说,王嬷嬷看起来更像是被冤枉的模样。
有那心软的群众也跟着小声的嘀咕求情起来。
王平盯着王嬷嬷看了一会儿,随后摆了摆手,便有衙差将王嬷嬷拽了起来。
“本官不会错判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且从实招来,本官自会秉公执法。”王平义正言辞的道。
有衙差在两旁虎视眈眈的看着,王嬷嬷不能再砸脑袋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老老实实的道:“大人,奴才一直贴身伺候着和老夫人,想来是这才沾染了些味道。”
然后声音中带了些哽咽,“老夫人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是打死都不能做谋害老夫人的事啊!”
像王嬷嬷这种老仆,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府里的,哪里会毒害主家呢?
一旁的贺家众人如此想,也就开了口。
“是啊,王嬷嬷跟了老太太三十几年了,怎么会下毒?”
“一定是绿柳这个贱人害的。”不出意外,这话是梅姨娘说的。
“闭嘴!”
“我说错了吗?她自己都承认了。”梅姨娘不服,嘀咕着,“老夫人真是的,挑了个这么个人进屋子伺候,真的是……”
“老夫人怎么会挑她!”旁边一位姨娘不屑的道,“绿柳这贱人也就是个粗使丫头,哪有好命进老夫人的屋子,哼。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阴损法子!”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王平听着贺进的这几个姨娘你一句我一句,目光在绿柳和王嬷嬷身上徘徊。
一个冷静认命,一个哭天喊冤。
一个破绽百出的杀人嫌犯,一个忠心耿耿的多年老奴。
难道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么!
王平心下叹了口气,将目光定在绿柳身上,轻咳了一声。
场面静了静。
“你是如何给贺老夫人下的毒呢?”王平似乎在问绿柳,又似乎在问自己。
随后侧过头来,“李太医,那珠络能诱发老夫人心悸,不能是只闻一下就犯了病吧!”
李太医颔首:“那是自然,老夫人定要时常吸入毒素才会诱发心悸。”
王平便露出纳罕的神色,“那……一个连屋子都进不去人,是怎么让老夫人吸入毒药的呢,我说的对吗,绿柳?”
“我是偷偷将这东西放在屋子里的。”绿柳答道。
“哦,是这样吗?”
王平意味深长的道:“所以,老夫人中了毒,你再将这要命的东西挂在自己身上,还真是怕别人怀疑不到你啊!”
会有这样的傻子吗?
还是你以为我是傻子?
王平眼神不善的盯着绿柳,真想敲开这些糊涂虫的脑子看看,哪里来的勇气在公堂糊弄他!
绿柳还想着解释,那边站着的梅姨娘目光讽刺,恶狠狠的道,“贱人在这装神弄鬼给谁看,杀了老夫人,就等着把你院子里那东西挖出来,烧了个干干净净。”
绿柳猛的抬头,恨恨的盯着梅姨娘,直接冲了过去。
“啊……”
衙差眼疾手快的️了绿柳。
可她还像疯了一般的盯着梅姨娘,只是挣脱不开衙差的钳制,双眼赤红的喘着粗气。
而梅姨娘也来了火气,故意的俯下身来,“你别这样看着我,是你自己自作孽,杀了人还想让那玩意儿安然无恙,要怪就怪你自己……”
梅姨娘甩了甩袖子,妖妖娆娆的挺直了背。
绿柳怔怔的看着梅姨娘,眼泪不自觉的流了满脸。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