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闲闲,悠悠晃晃。
以安惬意的在喧闹的大街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脚下步履轻盈,美目巧转间,似是笼络了半城的光华。
和煦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上,映出柔和的光晕,那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肆意张扬的笑脸,无一不衬着金陵民众对于富足生活的自得其乐。
一世繁华梦里仙,半城逍遥在人间,这便是府城金陵的写照。
从东街一路走过,迎着的都是车水马龙,满眼都是世间的人情风景。
但以安自是不知,蕴霭绚烂的映射下,款款前行的绝艳少女,眉目清冷交错的笑靥是何等昳丽铅华。
......
千味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穿锦衣的公子,恰好看见了街上闲逛的以安,顿时来了精神,忙招呼身后的小厮,伸手指向以安的身影,急急的道:
“快,查下那是哪家的姑娘?”
小厮伸头往外看,只见一个窈窕的倩影,脑海里却不记得是哪家的闺秀,深深的看一眼那女子后头的两个丫鬟的模样,冲着那公子道:“少爷放心,奴才定给您查的细细的。”
那公子却恍若未闻,看着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怔怔的出了神,那隐在深处的一抹淫意,直叫全身的每处都兴奋了起来。
以安拐过街角,蓦地回头望着酒楼的方向,冷冷一笑,恍若罂粟在眼底绽放。
......
闻香坊。
以安看着匾额上的‘闻香’二字,眼眸亮了三分,这才是她出门的目的。
张氏说过,方家的女儿虽不需做抛头露面的买卖,却也要懂得几分经商的道理。学会了管账理家,以后到了夫家才不会被仆从妯娌糊弄了去。
她深以为然。
并不是担忧日后夫家的缘故,只是想着,有自己说了算的地方,以后的事情才更好安排。
思来想去,女人的钱最好赚。
闻香坊是金陵的姑娘太太门都爱去的地儿,不像普通铺子里卖的那样艳俗,这儿的胭脂考究的很,里面都配了花露,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擦在唇上,就足够艳丽纯正了。
以安从容自若地走了进去,店里伙计刚迎上来,还没来得及招呼,旁边柜台处就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穷酸样子也配用琉璃粉!”
说话的是一位黄衣少女,大约十三四的年纪,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梁,娇俏的很,只嘴唇薄薄的,透着一股刁蛮劲。
以安看向对面,微微敛起眉梢:倒是个熟人啊!
被黄衣少女指摘穷酸的正是在夺魁比试中棋艺的头名,那双绿色的眼眸让她印象深刻。
慕言。
她看过入学名单,记得这个名字。
面对黄衣少女的讥讽,慕言面不改色,只手里的琉璃粉拿得更紧了些。
看她如此油盐不进的样子,黄衣少女面有愠色,凑近了狠狠的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识相的就把这盒琉璃粉交出来,不然,我让你好看!”
慕言神色一冷,说道:“这盒琉璃粉是我提前定好的,凭什么给你?我倒是不知,你为何要坏了闻香坊的规矩。”
琉璃粉是闻香坊的招牌,每月只卖三十盒,还要提前下定才能有排号的资格,她等了月余才等来,怎能拱手让人。
况且闻香坊也有明言,不得在坊内抢夺琉璃粉。
心甘情愿的相送是一回事,强买强卖这在坊内是绝对不让发生的,否则以后便不会接待这样无礼的客人。
至于你迈出了这道门槛,还能不能保得住琉璃粉,那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黄衣少女听了慕言的话,良久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色:“你算个什么东西?”
“啪”
一个巴掌扇在了慕言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