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诡谲风波,自是传不到以安的耳朵里,此时的她,还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玉夏前后院的忙着,如眉出了府办事,双喜在旁边拎着大石块,只玉冬侍立在侧,时不时的给以安喂一块桃花酥。
方连海和张氏步履匆匆的赶来时,正看见这么一副景象,忽略了抡石块的双喜,直奔着以安过去。
“安安!”
张氏的眼睛像是哭过,红红的,里头带着化不开的心疼。
以安坐起身来,诧异地问:“怎么了,娘亲?”
张氏走到以安身前,“还说怎么了!那么大的事儿怎么回家不说呢,要不是这外面传开了,你是不是不准备和爹爹娘亲说了?”声音中略带沙哑。
以安站起身,拎起裙角转了一圈,脸上露出笑容。
“娘亲你看,女儿现下好好儿的,可一点事情都没有。”
张氏拉过以安到跟前,抬手擦了擦眼角,转头看向院子里的丫鬟。
“双喜,你来说说,在敬佛宴发生的事情。”
双喜抬眼看着以安的脸色,心下微定,恭敬道:“是,夫人。”
之后便开始一五一十的说起那日发生的事情,便是她们如何与崔凝在山下起了争执,崔环又如何步步紧逼。
方连海坐在一旁,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双手紧紧的抚着椅子,青筋毕露。
“那崔环好阴狠的心思!”张氏扯了嘴角,眼神里满是愤怒。
以安点头,转而靠在张氏肩头蹭了蹭,再抬起头来眼里盈光微转。
“爹爹娘亲,崔环如此行事,想必那崔氏本家也不是什么好教养。世家如此,想来没落是迟早的事,咱们只管等着看呢!”
珠玉落盘,说的是实打实的话。
张氏有欣慰,更有心酸,伸手抚了抚以安的发髻,语重心长的道:“咱们安安长大了,又聪慧,又乖巧,娘亲是一百个放心。”
话锋一转,眼里涌出厉色:“可崔家行事龌龊,又怎能让他们轻松了去。”
“你娘说的对。”方连海沉声道。
张氏的神情缓和了几分,看着以安,柔声道:“行李可收拾妥当了?”
“嗯,都收拾好了。”
张氏:“这次可是要许久才能回来了吧!”声音里充满了不舍。
以安点头,看着娘亲眼底的温柔,心下一暖,眼角瞥到院子角挂着的柳条,随口道:“三哥也要去学院了么?”
张氏:“是啊,齐儿往后也要去学院了。”声音里倒是多了几分怅然若失。
方以齐被刺激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但为了不被甩在后面,便也嚷嚷着要去学院。
张氏便让他和以达一同进了鹿鸣书院,兄弟俩也有个照应。只是这样一来,家中就剩下他们夫妻二人,难免有些不舍。
随后,娘俩又聊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张氏才起身离开。
以安在院中看着父母离去,想着全程寡言少语的方连海,默默叹了口气。
天色渐暗,她便也起身回了屋子,沐浴完后,以安坐在妆台前,看着给她擦拭头发的如眉,眼中清明。
“你在家里多注意些主院,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可直接到女学找我。”
如眉诧异,抬眼看着镜中以安严肃的神色,轻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