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懒懒的坐在亭中,赏景,鉴香,哼着小曲儿,满园的春色说不出的自在。
如眉颇有一番兰心蕙质的心思。
她不过提示了几句而已,这小妮子手巧的很,不过几日就能鼓捣出香露了。
今儿天气好,她也就吩咐将这些香露都摆出来,让院子里的小丫鬟都热闹热闹。
忽然听得一阵细细的脚步声,以安眼神瞟过去,门“吱”的开了。
“好徒儿,看为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好兴致的白二叔左手提着匣子,满脸的喜气。
以安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二叔从二哥那得知她喜欢“有趣”的暗器,这几天给她淘弄了不少,恨不得给她全副武装上。
随着白二叔走近,匣子内的气息弥漫,以安漆黑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提起精神问道:
“师父,你这是又上山了?”
白二叔摇摇头:“没有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瞟了一眼长衫衣角沾染上的玲珑草,以安轻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刚开始她还对白二叔有些许微妙的敌意,现在也早已消融了三分。
这的确是个纯粹的人。
……
白二叔将匣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院中的喧嚣与嘈杂都从以安耳边飘过,她甚至已听不清双喜他们的声音。
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神,碧水纹的茶盏在雪白的手指间浅浅滑落,稳稳地停在了桌子上。
“安安,这可是为师花了好大的气力赢来的。”白二叔的表情颇有几分洋洋自得:“送给你了,看那厮还敢不敢从孩子手里抢。”
“这可是好东西,要不是为师功夫了得,还赢不来呢!”
白二叔絮絮叨叨的说着,抑制不住的骄傲,可过了许久,发现自己的小徒弟并没有很附和。
转过头,正看见了以安眼中的惑然,心中更是自得:就喜欢这小丫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以安手指微抬,伸手拿起匣内之物,轻轻地摩挲着,仿佛无意一般,缓缓问道:“师父,这是从哪醒来的啊?”
“了然大师啊!”
白二叔便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无非是两人打赌,这匣内之物为注,侥幸是白二叔赢了。
当然,白二叔将这种侥幸称之为实力。
以安不动声色的将茶盏边的水渍擦掉,轻抚手腕,淡笑不语。
心中却把那老秃驴骂了个遍!这绝对是那厮故意“输”来的。
这匣内之物不是旁的,正是那日她在万佛寺抽取的签支。
只不过,了然将上头的字悉数抹去了。
眼中光华流转,以安轻轻地缕了缕额间被风吹散的秀发,轻笑道:“谢谢师父。”
白二叔挑了挑眉头,左右看了看,突然凑近,对着以安道:“小丫头,要不要去看看热闹?”说完,还冲着后院的方向眨眨眼。
以安眼带笑意,看着白二叔眼里的“期待”,点点头。
果然,这才是白二叔的目的。
不过,她还确实是好奇:后院儿那俩亲戚,到底被父亲带到哪儿去了?
从女学回来的那天,表姑太太和翠娘便不见了,可方连海和张氏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
还是如眉去偷偷打听了,这俩人是被方连海带走了。
而白二叔,怎么能不带着小徒弟看热闹。
当然,要是方连海知道白二叔拐着自己娇滴滴的宝贝女儿,他可能会把白二叔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