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那几个壮汉见状立刻冲了上来,谢雨眠也不不慌不忙,先将宁雪放倒随即立刻丢出袖中被薄布包裹着的毒粉,自己则重新带上面纱掩住口鼻,
毒药砸到他们身上,药突然炸了一声,药粉将几人笼罩。随即痛苦的倒了下去。
壮汉们上前的脚步全部滞在原地,
谢雨眠从怀中掏出一颗与“龙首凤尾草”相同的草来,径直向前。快速的调换了两种药草。
又拿出一瓶奇奇怪怪的琉璃瓶,将瓶中的液体倒了出来。
然后用土将其摆好。心里数了十个数,那草瞬间栩栩如生,谢雨眠用玻璃罩将它重新盖好。
做完这一切,谢雨眠耳朵一动,上楼的脚步声很大,她立刻上前,将门内部落了锁。
然后跑到窗子旁放响花炮。
响一声代表她需要支援,可是当斜雨的花炮刚响了出来,立刻有一声花炮的声响跟了上来。
这一声不是她放响的。
谢雨眠丢掉手中的花炮,眼睛里能凝出霜来,这是有人故意想让她死,
门立刻被撞击了起来,
谢雨眠一咬牙护着怀中的草,费劲的靠近阁楼的窗子外爬了出去。
谢雨眠躺在瓦片之中气喘吁吁,看向四楼竟然没有一人把守。
门外的人已经强行撞击了开来。
今天就算摔死,也不能落到江熠的手中去。
谢雨眠松开手,整个身子从瓦片上滑了下去。稳稳的掉落在了四楼的走廊上。
疼痛感立即感席卷全身,谢雨眠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双绣着暗卫的黑靴,
她看到上面绣着的白虎,脑海中立刻想起了纪栩
那是纪栩最喜欢的圣兽。
顺着那双黑靴看上去,谢雨眠浑身一激灵,随即立刻攥起手心。
纪栩看到谢雨眠怀中护着的那颗草,
心中瞬间来气,没有什么能力还敢独自去偷人家的东西。
却还是将她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
谢雨眠看到是纪栩,先是本能的紧张,随后立刻怒气涌上心头,
甩开纪栩的胳膊,别过头去。
纪栩也同样带着怒气,似是教训的口吻
“没有本事还敢捅了江陵王的窝。”
旁边的卫长离,看到谢雨眠激动的不行,但他自己又不敢上前去。
“我做什么关帝师大人什么事。”
谢雨眠此话一出把旁边的卫长离吓得不轻,谢大人自己跑了出来本来就违背了帝师的意愿。
此番这般说话,与她从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纪栩难得的叹了口气,
知道谢雨眠现在泗水宗肯定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楼下面还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但没有人敢从四楼上来,整个走廊内站满了纪栩的精兵。
没有人敢强行进来。
“褚青给你说的未必是全部真相。”
纪栩想要解释一下。谢雨眠的后背还在传来鞭子的抽痛,看着纪栩明显衰老三分的脸
没有任何表情,眼眶发红,冷冷的撂下一句
“我要走了。”
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想要离开。还没走两步就要摔下去,被纪栩手疾眼快的拉了起来。
拉扯让背部的伤口撕裂。
“犟脾气不改,在外面只会吃亏,自己跑了一个月,这么点生存道理还学不会?”
她现在出去无疑是送死。
刘峰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交流不知道如何是好,帝师的这番话更是雪上加霜,
说人家犟,自己不也嘴硬的不行。
“大人,老奴为小姐寻把轮椅去。”刘峰上前建议到,纪栩有些懊恼,
他竟然没有想到,一屋子大老爷们待会儿怎么送她离开呢。
“好,快去吧。”
谢雨眠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纪栩并没有因为她的以下犯上而生气。
相反明显的保护着自己,他的这番举动让谢雨眠满腔的仇恨,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无力。
纪栩让人将谢雨眠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谢雨眠冷眼瞧着他在她眼前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吩咐人去烧点热水,
一会儿又要拿药,还要拿一身合身的衣裳。外面的打打杀杀似乎和他毫不相关。
“你当初是怎么走的”
纪栩终于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了,
坐到了一旁,声音温和了许多。
“是奶奶带我走的。”
谢雨眠没有隐瞒,纪栩有些头痛,刘峰那个老东西,提前将消息放给任玉,之后也死活不说她的去向。
不过纪栩没有责怪他,对于谢雨眠来说让她离开是件好事。
虽然她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让她知道了,现在自己这个老父亲怎么也当不成了。
纪栩将周围的人都遣散了下去,良久艰难的开口道
“当年我从你母亲的手中将你接了回来,她没有告诉我,你是我的孩子。”
“我姓谢,不姓纪,帝师大人”
谢雨眠硬气的开口道,
“你叫纪染禾是你母亲为你取的名字”
纪栩的眼神中含满了悲伤的神色,可尽管这样,谢雨眠怒气满满的攥紧了拳头
“你不配做我的父亲!从我记事起,我学的是如何作为一把利器,一把用的顺手的武器。”
她的眼眶中铺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娘俩。”
是他的无能让一个无能的死在他的剑下,又让一个和她娘一样武功皆废,落得如此境地。
男人的背影落寞极了,那总是挺拔的身子一瞬间,仿佛被无数的沉石压垮
谢雨眠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她那抑制了许久倔强的眼泪最终掉了下来。
“我娘她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纪栩落魄的点点头“好生休养着,等下面安静了再送你回去。”
没敢看谢雨眠落下的泪珠,背对着她心口闷的紧,淡定的从怀中掏出药丸服下。
纪栩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外面的打斗声也渐渐的平淡下来。
谢雨眠收拾好心情,不一会儿卫长离就带着谢雨眠所需的东西走了进来,
知道纪栩不在,卫长离立刻上前和谢雨眠交谈了起来“大人真的是你,我就说你有些眼熟,我果然没记错,”
话刚说完就看到谢雨眠泛红的眼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其实大人,帝师大人没有那般可怕,你离开之后他没有理会过那令氏母女,无时无刻的四处打听着你的消息,包括这次来拍卖行。”
谢雨眠心中了然,可是那又怎么样,或许他做的那些只是在为自己开脱罢了。
“好了,在帝师身边好好学。”
“是,大人,四卫的兄弟们都挺担心你的,看到你无事回去我就给他们报您的平安。”
谢雨眠点了点头想起了在刑法司的廖信
“替我向廖大人问候一声。”
卫长离点点头,随后的表情难掩失落“大人,你当真不回去了?”
“嗯,不回去了。”
卫长离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进来一群侍卫,谢雨眠被卫长离扶着站了起来,
“我能离开了吗?”
谢雨眠冷着眸子问道。
旁边的侍卫点点头“小姐,我们会送你与您的同行汇合。”
谢雨眠点点头“谢了。”
“我们应该做的。”
谢雨眠走之前没有回头,拍卖行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直到进入马车内部
那道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才被阻断了。
拍卖行,二人站在窗前看着离去的马车,“帝师不妨说的再清楚些。”
“她不是糊涂人,自己会想清楚的,被恨着也不要紧,我总是要为她将路铺好的”
刘峰闻言,一滴泪划过满是皱纹,沧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