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穿成病娇皇叔的掌心宠

第三十三章:相府接客

  宽阔的长街由灰青石砖铺就而成,各式各样的商家店铺支起了高架,摊主们围着粗麻的头巾,吆喝声五颜六色的胭脂水粉,木梳首饰,肩上扛着扁担的小贩更是要喊出个花来,才能更加凸显自己的瓜果蔬菜。

  舒诺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外的人生百态,心情缓缓平静下来,不再似刚才那般茫然沉重。

  马车转过一个弯角,人流逐渐稀少,视野却愈发扩大,舒诺仰起头,便见白墙朱瓦高耸挺立,汉白玉石狮巍峨矗立,正中那十八颗铁钉子门左右敞开一堆家丁奴仆恭敬地弯腰低头,身穿深棕薄灰衬衫的高胖管家脸上带有媚笑地频频措手,一见有两辆马车停于门前,急忙踩下阶梯来前恭敬道:“小人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雪白绣有飞鹤祥云的儒雅宽袍随风飘动,舒诺负手而立,扫视一眼丞相府大门,含笑并无说话。

  “马凳马凳。”

  高胖管家见她不语,额头上不自觉冒出几滴冷汗,挥手招来一个衣衫褴褛似奴隶装扮的少年指指地上,那少年走几步来到马车前,趴地上缩成团,脊背却挺着笔直。

  “来,殿下,小人搀扶您下来。”

  高胖管家殷勤地伸出胳膊。

  舒诺收回视线落到他一脸褶子的笑容上,掠过他递来的手,也躲开地上缩成马凳的少年,脚尖稍微一点便大跨步地踏下马车走到贾公公旁边。

  “相爷呢?”

  高胖管家脸色稍变,却也马上掩饰下来,搓着手赔笑道:“相爷惹了风寒,近些天一直卧病在床无法走动,听说太子殿下来了,还说一定要亲自出门迎接,但实在是……唉……”

  “哦?竟如此严重。”

  舒诺余光瞥见傅云漓和傅笙儿也已然走下马车正朝这边望来,她回头对上高胖管家又无奈又忧愁的眼神,微调高声音徐徐道:“傅相爷可乃我国之栋梁呀,既然如此病重,孤又岂能坐视不理,自然是要去看望一二,两位小姐可需同往?”

  “爹爹病了自然是要去看的。”傅笙儿跑过来抢先回答。

  傅云漓没有说话,但她清丽的眉梢微微蹙起显然也是带些忧愁。

  高胖管家声音哽了一下,他面色难言道:“两位小姐刚归家,要不先好生休息,相爷吃完药才睡下,现在打扰是不是……”

  声音欲言又止,傅云漓皱起眉似是看出点什么,但傅笙儿是个藏不住脾气的性子,摆摆手不以为意:“哎呀,这有什么,爹爹不会生气的。”

  说完,她眸光灵动地移步到舒诺跟前带些娇怯地拧着帕子问:“殿下,您觉得是吗?”

  舒诺笑了笑:“不错。”她朝前伸出手,“二小姐先请。”

  阳光下的‘少年’温润如玉犹如九重谪仙,傅笙儿瞬间羞红了脸,只感觉那些欣喜甜蜜快要从心底溢出流遍四肢百骸,她低头捂着脸,拨开人群飞也似的直冲进府门。

  “笙儿?笙儿!”傅云漓一脸愕然地紧随其后。

  看着如彩蝶一般翩然离去的少女,舒诺神色不明,抬起步子刚要跟随管家踏入府门,忽觉得有一道深沉晦暗的目光看向她,那目光带有侵略性的算计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没有抓住,却不自觉看向依然跪地蜷缩一团的少年。

  ……

  杨树叶子宽大密集。

  星星点点的光斑透过雕花窗散落书案竹册上,傅丞披着淡青色的长袍坐于长椅上,脸颊消瘦,手拢唇下不住地咳嗽几声。

  “相爷可要保重身体。”舒诺坐左上位首,放下婢女端来的茶,满含关心地道。

  “劳烦殿下关心。”傅丞低着头又咳嗽几声,转而抬起脑袋自带惭愧地道“家门不幸,出了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败类,老夫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无颜面对殿下。”

  “不止。”

  傅丞痛心疾首地诉说,本以为舒诺会宽慰他些至少维护表面上的和谐,可谁想竟直接听见一声‘不止’?

  什么不止?

  是他颜面丢得不止这些,还是他家妹妹不止那样的不知廉耻?

  真当以为他自请禁足她就可以耀武扬威了?

  黄毛小儿,不知深浅。

  傅丞的咳嗽声明显沉重了,舒诺恍若未闻,笑意更深:“近宫里发生件大事,由于牵扯甚广便基本封锁住了消息,您还不知道吧?”

  傅丞神色有些闪烁,但还是装样问道:“您是指家女误认巫术,险些害您入狱之事?”

  他急忙站起来施礼:“殿下,小女不懂事,给您添了麻烦,请您放心,我傅家家风向来严明,她既然敢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事,老臣定是不会轻饶了她。”

  听着言之凿凿的话,舒诺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把玩:“不是此事,是傅贵妃往父皇汤药之中下毒之事。”

  傅丞袖下的指尖不自觉颤了一下,目光深沉,可那脸上神色依然坦然自若,声音疑惑:“下毒?什么下毒?家妹欲意谋害陛下?殿下,您明鉴!家妹虽说行事不分轻重,但她绝不可能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舒诺端着茶杯忽视傅丞急切又沉稳的神色,伸出手捏着杯盖子抬起又放下:“相爷可知孤是怎么从巫术风波里毫发无损地走出来的?就是靠这个。”

  “什么!”

  傅丞猛地抬头,难道说舒诺已经拿捏到证据了?可他早不是让毁了吗!

  “抓到个心腹,也不知是傻还是聪明,抓到时正给父皇加大计量下药呢。”舒诺缓缓道。

  傅丞就感觉脑仁一阵阵地疼,耳畔轰鸣,他已经听不清舒诺剩下说些什么了,只觉得手脚冰凉,腿软得已经站不住身形。

  “相爷?相爷?”舒诺瞧着面如死灰的人轻叹地摇摇头,迅速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脆响,使得傅丞回神有些愣然地看着她,她继续轻缓道“您先别忙着失魂,此事孤并没有声张,您傅家上下几十口人头也暂时没有落地的危险。”

  傅丞听着,张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说这些,是想让微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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