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2
这事不免让人心生怪异,虽是前朝的事姑娘家不便探听,但若是此事这般蹊跷,想必前世二哥瞒着她的,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想到此处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若是匪患,为何没派兵剿匪?”
这官道荒芜至此,想必这土匪横行霸道多年了。
“阿宁甚是聪慧,一听便抓住了问题的关要处,因为剿匪的密信前日才被送到内阁。”厉沉修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郁之宁心知这不是自己一个姑娘家能听的政事,便闭口不言没有再问,一般的朝政官员便比较忌讳,却没成想厉沉修竟这般主动同她说起。
郁之宁看了眼厉沉修,方才侃侃而谈的人又重新靠在内壁边闭眼假寐,她心下不禁思索,朝廷内部的纠葛复杂成谜,这次剿匪一事,厉帝既派厉沉修过来,也就说明了对他的看重和对淮州的看重。
怪不得,二哥不愿她前来…
“阿宁你再这么看我,我们今日谁也进不了城。”厉沉修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目光幽深,说话间喉结上下浮动着,那副风情撩人的模样让郁之宁别开了脸,面色不佳,心下不住的冷哼。
果然还是那个浪荡的疯子。
“主子,到了。”马车外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声,原本疾驰颠簸的马车逐渐平稳下来,四周的静谧也被行人嘈杂声所代替。
斜阳强撑着最后一丝光亮将余晖洒在有些破旧的城门处,城墙的裂缝像蛛网一般散布开来,城门上的红漆呈暗红色,像是很久没有重新整顿过一般。
城门处有几个守门的官兵正对着出入城门的百姓例行检查,神态慵懒,还有几人正插科打诨正说笑着。
叶桤赶着马车,慢慢跟着寥寥无几的行人后面。
“慢着!”一个身材有些肥胖的官兵,伸手拦住了原本慢行的马车停了下来,上下看了眼坐在马车前的叶桤,嗤笑了两声道:“你这马车里面是谁?!”
叶桤坐在马车上,冲守门官兵笑了下:“是我家少爷和带的侍女。”
“侍女?哟…你家少爷还挺疼的啊,侍女都能坐这么好的马车里面啊!”混迹在男人堆里的官兵向来荤素不忌,油腻的眼神环视一周,其他的同僚自然心知肚明,一起哄笑了起来:“说不定还得在里头伺候伺候呢!”
叶桤压了压头顶的草帽,布满粗茧的手压在了腰间的剑柄上,眼神充斥着杀气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
“好了,莫要说笑了,这位兄弟敢问从何处来的?”另外一名官兵开口制止,看着叶桤十分客气的询问。
“京都。”叶桤并不想多说,这群守城的官兵和盛京的并不一样,多数都是花钱买的官,平日里根本什么纪律可言。
他递上了路引,那官兵看了两眼还了回去,使了个眼色便放行了。
马车内听着外头那不堪入耳的荤秽之言,郁之宁虽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盯着那门处垂帘总有点一言难尽的意味。
而身旁的“少爷”不仅不觉得被冒犯,反而低头笑出了声,甚是愉悦的道:“那帘子甚是无辜,阿宁你便放过它吧。”
“……”郁之宁微抿着唇,摆出充耳不闻的模样,随那人怎么说,不与疯子论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