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
虽然郁之宁对郁景华说了自己并未受什么伤,但因着她浑身血迹,郁景华还是放心不下,又上下看了一遍。
最后发现她手上被碎石划的伤口,郁景华眉头紧蹙,伸手在衣袖摸了摸,却发现并没有带金疮药。
而郁之宁此刻对自己手上的伤毫不在意,她看着厉沉修身上扎着针,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抿了抿唇道:
“二哥不用费心了,我真的没事,此事务必莫要让阿娘知晓。”
闻言,郁景华叹了口气:“此事重大,想瞒住是不可能的……”
“能瞒一刻是一刻……”
李太医脸色蜡黄,颤抖的收回了放在厉沉修脉搏处的手,额间汗水不断的流淌下来。
郁之宁见状眉头紧皱,抬着步子走到了走到了李太医身前:“王爷他如何了?”
见到郁之宁走了过来,李太医像是被吓到一般,浑身颤栗,连忙跪在地上叩首:
“娘娘……娘娘,王爷伤势过重…,微臣才疏学浅…恐怕……”
听着李太医颤抖间说出来的话,郁之宁心间像是空了一块,她指尖蓦然收紧,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上涌:
“唔……”
“阿宁!!!”
郁之宁眉头紧蹙的捂着腹部,苍白的唇边溢出一抹鲜血,郁景华在一旁吓得连忙扶住了她。
“宁宁,快……快坐下歇息!!”
唐沁玥扶着郁之宁另一只手臂,想将她扶到木椅上坐着休息片刻。
郁之宁并未言语,只是摇了摇头。忽然她眸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郁景华问道:“二哥…傅祯还在吗??”
郁景华被她问的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她是何意,连忙点头道:“在!他现下正在府中,阿宁,莫慌莫慌,二哥将他带过来。”
闻言,郁之宁点了点头,天边一片暮色,她对着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的李太医问道:
“李太医,王爷此番状况,可还能乘马车?”
李太医根本不敢抬头,他伏在地上,连连点头道:
“微臣已经给王爷喂了止血的丹药,只要途中不经颠簸,是可以的。”
“好,李太医起吧。”
说完,郁之宁抬了抬手,微微侧脸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将王爷抬上马车。”
“是!”一旁的侍卫弓腰行礼,随后几人便走到了厉沉修旁边,动作谨慎小心的将厉沉修抬上了,不知何时停在小道上的一辆马车。
待侍卫将厉沉修抬上了马车,郁之宁简单的与郁景华和唐沁玥嘱咐了两句,便也上了马车。
马车内铺了一层绒毯,侍卫将厉沉修放置在绒毯之上。
马车缓缓驶动,郁之宁坐在厉沉修身边的绒毯上,看着双眸紧闭的厉沉修,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感受到了他微弱的脉搏。
郁之宁垂下眼眸,又轻轻松开了他那只手。
马车一路上驶得很平稳,直到了王府门口时,却有了些喧闹声。
“没拜贴不得入府。”
“这位小兄弟,在下与你家王爷当真是旧识。”
“你莫要在此处死缠烂打了……”
马车缓缓停下,郁之宁在马车内听到在了外头喧闹的声音,她拢着衣袖撩开窗边的锦帘,望向外头问道:“发生了何事?”
只见一个侍卫,此刻正与一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争论着什么。
那侍卫见王府的马车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走到马车旁,抱拳行礼道:
“属下见过王妃娘娘,那人没有拜贴。不让进,便在府门处纠缠不休……”
郁之宁抬眼望去,那身着白衣的青年此时转过身,只见他眉眼如画,气质温和的冲郁之宁笑了笑。
郁之宁愣了下:“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