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烟告别东璃静若后,带着东璃静若给她的几个护卫,朝着京都的方向走去。
在山里待了半个月,加上她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吧。
沈云烟摸了摸腹部,那里已经有了一些凸起,不过,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
想到东璃子离的态度,沈云烟的脸色又有些暗淡了。
在他的心里,还是皇家的权势比较重要。
她能感觉得出来,东璃子离是喜欢她的,但相比于皇权地位,他还是比较喜欢后者。
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公主吧。
一个能讨的父亲欢心的小公主。
这样,就能远离皇权纷争,还能为沈家挣得一席之地。
最起码,皇上不可能会将沈家赶尽杀绝了。
她真是怕极了,沈家再遭遇一次万劫不复的事情。
沈云烟承认,自己是自私的,留下这个孩子就是为了沈家将来有一个保护伞。
沈云烟坐在马车里,一日就行了二三十里,照这个速度,到京都怎么着也得半月后了。
不过有了长公主这些人的帮助,沈云烟一路上轻松了许多,最起码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再说西离诺轲那边,被广泊染灌醉后抓了起来。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黑屋子里,西离诺轲就知道,上了广泊染的当了。
说是上当,不如说是广泊染已经不是原来的广泊染了。
西离诺轲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西离诺惜做的事情。
他是受了西离诺惜的连累了。
他挣扎着,用内力也没能将锁在自己身上的锁链挣开。
广泊染走进来,坐在西离诺轲面前的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西离诺轲。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最起码,在西离诺轲眼里,他觉得自己就是广泊染眼中的跳梁小丑。
广泊染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往里跳了。
而他,也去广泊染所料,傻傻的就跳了进来。
西离诺轲停止了挣扎,倨傲的眼神看着广泊染。
输人不输阵的道理,他懂。
广泊染是广夏的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
而他,则是西离最受宠的皇子。
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太子又如何?
还不是受自己父皇和兄弟们的猜忌,排挤。
“三皇子,别来无恙啊。”广泊染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嘲讽。
“你们西离还真是好大一张脸呢?堂堂一个公主,偏偏喜欢一个阶下囚,堂堂的西离三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了东璃皇上的女人。”
“你们兄妹俩,还真是皇室里的奇葩啊。”
西离诺轲“呵”的一声笑了,看着广泊染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堂堂广夏的太子殿下,居然也学会了一些市井小民的手段,也不怕被人笑话。”
广泊染脸色一变,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来了。
“怎么?西离三皇子不服气?”
“胜之不武,本皇子愿赌服输。”
西离诺轲说道。
“不过,本皇子很好奇,太子殿下将云昭仪弄到哪里去了?”
沈云烟很漂亮,这一点儿毋庸置疑。
绕是他定力十足,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对沈云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只可惜,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广泊染是什么人?
广夏的太子殿下看到美好的东西就挪不动脚,女人更是。
要不然,西离诺惜凭什么能和广泊染定下婚事。就是因为,西离诺惜那张足以让广泊染欣赏很久的脸。
“她呀?跑了。”
广泊染不以为意,“一个小小的昭仪,西离三皇子不会以为,东璃的皇上会为了她大动干戈吧。”
西离诺轲的心思他懂,无非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挟持沈云烟,威胁东璃子离。
东璃皇宫那么多妃子,西离诺轲凭什么以为,东璃子离会为了沈云烟而置几国和平于不顾?
“广夏的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
西离诺轲一听说沈云烟跑了,脸色都变了。
他浪费了那么多的人力和时间,筹谋了那么久才将沈云烟弄到手,没想到一趟广夏之行,就让自己功亏一篑了。
西离诺轲想要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广泊染最厌烦别人看不起自己了,这西离诺轲明晃晃的嘲讽,让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抄起一边的鞭子就要往西离诺轲身上招呼。
却在举起鞭子的那一刻,被身边的人阻止了。
“殿下,他毕竟是西离的三皇子。殿下三思。”
广泊染脾气阴晴不定,那人在阻止了广泊染后,心里也是后怕的很。
因为他们的太子殿下可没少干过将劝谏之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全家都抄斩或是流放的。
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
他在这里懊恼,广泊染却听进去了他的意见。
他放下手里的鞭子,看着西离诺轲的眼神都是阴险的,哪里还有白日里那笑意盈盈的模样。
“为什么?”
广泊染问。
西离诺轲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在不知道沈云烟的下落时,不清楚自己身边的那两个人现在何处时,他也不想和广泊染闹得太僵。
虽然,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喜欢广泊染这样的小人行径。
但是,兵不厌诈,他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
“她可是东璃子离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又是沈默添的女儿。广夏太子以为,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有没有价值?”
“你真的想以她为饵诱东璃子离?”
“她现在可是一个孕妇,东璃子离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出现什么意外。再者,这东璃皇室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小皇子。”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沈云烟这一胎适合男胎,那他就有可能是东璃的太子了。
广泊染将西离诺轲身上的锁链解开,西离诺轲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腕,他也没想到就这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将广泊染的心意改变。
可见,这个广泊染也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我们合作。”
广泊染先抛出了橄榄枝。
西离诺轲一笑:“广夏太子凭什么以为,本皇子还会相信你说的话。”
“就凭我,亲手给三皇子解开了镣铐,难道还不够吗?”
广泊染着重强调了镣铐两个字,羞辱西离诺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西离诺轲憋了一肚子火没法发泄,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和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