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
温泰和手里拿的那张纸,就像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温栀槿全程看着父亲难堪,一句话都没说起身离开了。
她能说什么,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其实,她还想知道,她的儿子到底在哪里?
温栀槿对温泰和是有着恨意的,如果不是他和姑姑合计,她的孩子能生死不明吗?
小沐辰和他的父亲被侍卫拉下去了。
男子哭天喊地的,怕的要死,小沐辰却无动于衷,淡定得很。
这倒让东璃子离有些刮目相看。
“温相,从西离回来后,你再告诉朕,朕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退朝!”
东璃子离一甩袍袖,离开了朝堂。
朝中大臣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场朝堂,居然演变成了一出大戏。
这,他们应该是不能朝外说的吧。
可万一家里人问起来,今日早朝怎么拖的这么晚时,他们应该怎么回答?
于是,就有好事的人去问柳大人。
柳大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们家夫人还问朝堂中事?我家夫人从来不问。”
说完,柳大人就走了。
留下诸位大臣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最终一致商议,若真的问起来,应付不来的时候,就说是温相又去早朝了,多聊了几句。
可这多聊的几句,也太长了吧,一直聊到了正午时分?
于是,第二天,各府有夫人比较厉害的,就一个个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一个劲儿的问他是不是去了什么勾栏院儿。
把那大人委屈的不行,嚷着让他夫人去问其他大人。
可是再问又能怎么样?
其他大人的夫人也是如此,她们用一个词语总结了这些人的德行,一丘之貉。
东璃子离听说后只是笑笑,而柳大人说的那句话,自然也传到了东璃子离的耳朵里。
“这柳大人家里的,真的就不问柳大人在朝中的事情吗?”
闲聊天的时候,东璃子离问沈云烟。
沈云烟停下手里的针线,认真想了一下说:“柳大人,嫔妾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当年我母亲也从来不问父亲朝堂中的事情。”
“一次也没问过吗?”
东璃子离不相信。
沈云烟摇头:“一次都没问过。”
“为什么?”
“我母亲说过,女人的事情,就是管理好家庭内宅,外面的事情,就放心交给男人处理。很多事情,不需要问太多,问了,我们也不明白。徒增烦恼。”
“或许,柳夫人和我母亲的性情差不多吧。”
东璃子离颔首:“你母亲倒是通透。”
“皇上过奖了。”
沈云烟可不敢居功。
东璃子离笑了,走到榻前,躺在榻上,双臂枕在脑后,这样惬意的样子,有多久没有过了。
“慎铭这小子,还是快些长大吧,长大了,就能替朕分担一些忧愁了。”
沈云烟撇撇嘴,到时候,就怕他将所有的担子都扔在了孩子身上,自己身上一点儿都没有了吧。
东璃子离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你在不屑什么?”
沈云烟否认:“哪有?”
“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朕到时候会将所有的担子都放在他身上,自己身上一点儿也不会有?”
沈云烟:“难道不是吗?”
“是又怎么样?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儿子生来就是被老子坑的。”
沈云烟替儿子默哀,有这样的爹,也真是他的“荣幸”。
东璃子离翻了个身睡着了。
最近事情比较多,他都没怎么睡过好觉。
第二天,温泰和在东璃子离派来的人的监视下,启程去了西离。
随行的,还有小沐辰父子二人。
西离诺轲现在茶楼看着温泰和离开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
他没想到,东璃子离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反击。
到时候,父皇应该怎么办?
他还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呢?
而监视温泰和的人,也不好打发。
是冷离澈!
东璃子离的心腹大臣。
这一次,东璃子离是铁了心的要知道,温家和西离的关系了。
西离在东璃的钉子,就要被拔下来了。
西离诺轲离开茶楼,直接回了驿馆。
正好惠公公在驿馆等着他。
“怎么回事?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西离诺轲喝了一口茶水:“那个孩子,早就没了。”
“没了?怎么可能?他刚出生的时候不是很健康的吗?”
惠公公可是知道,那孩子是温栀槿的,而温栀槿,是太后的女儿。
也就说,那孩子是太后的外孙啊。
怎么就没了呢?
“没照管好,孩子殇了。几个月的时候。”
西离诺轲虽有些懊悔没有照管好孩子,但也只是一点点儿。
他还没龌龊到,需要一个孩子来给他争夺江山。
再说了,孩子到底是东璃子离的,长大了,就真的会和他们一条心吗?
未必!
西离诺轲放下茶杯:“接下来,姑姑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
惠公公叹口气:“被东璃子离禁足在春晖宫,昨日还差点儿被逼着和温栀槿滴血验亲。郡主惊地直接晕过去了。”
“到现在都还浑浑噩噩的。”
“和温栀槿滴血验亲?这东璃子离脑子没毛病吧。”
西离诺轲嗤笑。
惠公公沉默了。
“不会吧,这温栀槿还真是姑姑的孩子?”
惠公公叹口气:“三皇子就不要猜测了。”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吗?
西离诺轲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学识都被自家姑姑打碎了。
“她是怎么和温泰和搞到一起的?”
西离诺轲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
被惠公公赏了好大一个白眼。
“郡主自小离家,在这东璃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有温泰和一个熟人。他又对郡主照顾有加,时间久了,产生情愫不是很正常的嘛。”
“唉,不对呀,惠公公。本皇子记得,当时姑姑挺喜欢沈默添的,非他不嫁呢?”
西离诺轲还记得当时姑姑为了嫁给沈默添,差点和父皇决裂,最终,父皇承诺她,等到事成之后,直接将沈默添送给她。
为奴也好,暖床也罢。
都随她了。
姑姑这才罢休。
如今想来姑姑走的每一步棋,似乎都是为了早日和沈默添私相授受。
怕只怕,沈默添根本就不理睬她。
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又岂会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征服呢?
不一刀杀了她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