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离,皇宫。
西离诺惜和东璃子阳到了西离后,西离皇上特别高兴,在西离皇宫整整摆了三天宴席欢迎东璃子阳。
东璃子阳盛情难却,在西离皇宫吃了三天的宴席后,就吃出事来了。
这一日,他就喝多了。
说是喝多了,也不算是,不过喝了几杯酒,就感觉有些头晕脑胀的。
走路的时候脚步不稳,也看不清路。
东璃子阳觉得自己可能被设计了,可在这宫里,能设计他的,除了皇宫里的皇上,就是西离诺轲和西离诺惜了。
东璃子阳甩开搀扶他的宫人的手,一个人踉踉跄跄朝着自己记忆中的西离诺惜的宫殿走去。
两人成亲至今,向来是各睡各的。
西离诺惜也是同意的,所以,今晚的药,不可能是西离诺惜下的。
东璃子阳想到,在宴席上西离诺轲那眼神,总是似有若无的飘向他,这事,十有八九是西离诺轲干的。
东璃子阳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睡梦中,似乎有人缠上了他,又似乎没有。
整个人似在梦里,又不像是梦。
第二天醒来,西离诺惜就在自己身边躺着。
两人都不着寸缕。
东璃子阳才惊觉西离诺轲的计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东璃子阳揉了揉眉心,没想到会和西离诺惜走到这一步。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榻,看也没看躺在榻上的西离诺惜一眼。
没想到这西离皇室,这么龌龊。
东璃子阳出了房间,正好遇到西离诺轲朝这里走来。
东璃子阳直接转个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西离诺轲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只要西离诺惜能够顺利怀孕,到时候再顺利产下一个儿子,他们西离就能借着这点由头,帮助东璃子阳多得皇帝之位。
等到东璃子阳坐上了皇位,他们再将东璃子阳杀了,扶持他的儿子做一个傀儡皇上。
不出几年,整个东璃就都成了西离的了。
西离诺轲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走起路来,都不由得轻松许多。
西离诺惜醒来发现自己在东璃子阳的榻上,想到昨晚喝多了,皇兄西离诺轲让人送自己回来的事情,就知道,皇兄已经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她还想让东璃子阳说服东璃皇上帮她替母妃报仇呢?
还没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自己就被别人给计划了。
这整个西离皇室,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西离诺惜穿好衣衫,去找东璃子阳。
在宫人们的指引下,东璃子阳正坐在一座凉亭内品茶。
神态悠闲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但西离诺惜明显在他的背影上看到了疏离和冷漠。
“九王爷。”
西离诺惜上前。
东璃子阳头也没抬,自顾喝茶。
西离诺惜也不觉得尴尬,反正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昨晚的事……”
“昨晚有什么事吗?本王怎么不记得?”
东璃子阳打断了她的话。
“过几日,我们就回去,西离公主若不想回去,可以留在这里。”
东璃子阳语气冷漠,明显是在生气。
这事,换了谁,都会生气。
西离诺惜也生气,只不过,她还有用得着东璃子阳的地方,她想着,两人这样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也是好事,最起码,让他帮忙的时候,还好说话一些。
只是,她没想到东璃子阳会这么冷漠。
“明日,或者是,今日,你陪我去一趟我外祖家吧,他们都很疼我。”
西离诺惜软了性子,不再嚣张跋扈的模样示人,倒也有几分可爱。
东璃子阳顿了一瞬,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西离诺惜简单梳洗,和东璃子阳一起用了早膳就出发了。
这件事,事先都没有和西离皇上说上一声,西离皇上也忽略了。
他早就被西离诺惜和东璃子阳的婚事给冲昏了头脑,全然忘了,他对西离诺惜的母妃,以及她的外祖家所做的一切。
所以,当西离诺惜看到自己外祖家已经是一堆断壁残垣的时候,哭都哭不出来了。
东璃子阳叹口气:“还是问问周遭的邻居是怎么回事吧,有没有人逃出来。”
本来冷着脸不打算搭理西离诺惜的东璃子阳,看到西离诺惜如此难受,心里也不禁软了几分。
“还能是怎么回事?定是那负心忘义的西离狗贼做的好事。”
西离诺惜咬牙切齿,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说自己的父亲有何不可?
西离诺惜擦干眼泪,站起来朝着那堆断壁残垣三跪九叩,最终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还是东璃子阳不忍心,将她抱上马车的。
“东璃子阳,你我已是夫妻,你能不能帮我,杀了西离狗贼。”
西离诺惜在马车上,看着马车车壁,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她一直以为,即使母妃不在了,她还有外祖一家,外祖一家对她也是很疼爱的。
可如今,她连外祖家都没有了,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好好坐在西离皇位上的老男人,她什么都没有了。
西离诺惜看着东璃子阳一眼,她还有东璃子阳,只是,这个东璃子阳,却不是她的。
东璃子阳心底也不平静,他没想到西离诺惜在西离居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也难怪她要大半夜跑到自己的府邸,不顾女儿家的廉耻要和他联姻呢?
只是,她提的这点要求,他真的做不到。
“抱歉,本王做不到。”
他在东璃,本就因为之前两位侧妃的不当言论被皇上剥夺了上朝参政的资格,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赦免,可以上朝参政了,他又尚了西离的公主。
这以后的仕途,也就这样毁了。
他以后的人生,也就这样过了。
西离诺惜:“你就没想过,要自己做一番作为吗?”
“身为皇室子弟,又尚了你这个异国公主,你觉得。本王还能有什么作为?”
“东璃的规矩。”东璃子阳闭上眼睛,“凡是尚公主者,不得参政议政。”
西离诺惜明白了,因为在西离,也是这样。
皇子可以参政,因为那是皇上的儿子。
可是,驸马却不能,因为,驸马是别人的儿子。
驸马是臣,而皇子和公主,是君。
两人一路沉默着,西离诺惜罕见地没有回宫去找西离皇上理论,而是将自己关在屋里,饭也没吃。
东璃子阳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没去喊她,只是收拾着两人的衣物。
这西离,不待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