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海捞针
“志严,你对这个有什么想法吗?想要苏家参与进来吗?”都是好多年的兄弟,不能厚此薄彼。李俊杰哪怕心理确实没想拉上苏家,但是兄弟个人,李俊杰还是想一起分一杯羹的,赚钱的机会难得。
“不用考虑我家。呵呵,就我家那样的情况,赚再多钱,也到不了几个进我和我娘的口袋。”
“那这样,你个人投资好了。你把你和你娘身上的零花钱拿出一些投进来,兄弟我保证用不了几年,你就看不上苏家该你的那点财产了。”李俊杰看苏志严提到苏家有些嘲讽的口气,就故意逗他。
“行,你愿意拉上我,我就不跟你虚伪地推辞了,不过合作分成你得听我的。你出种子和技术,我出地,那收成分成我们四六分。我四你六。你要同意,我就买地。”
“五五吧。你四太少了。别看你是官后代,私房钱方面这几年你肯定没我多。”
“行,听你的。我记着了。”
最后三人约定乡试后,再商量具体怎么操作。不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俊杰写了封让家里人今年大批留种的信让陶勇拿去寄了。
三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投入了考试复习中。
每天在李俊杰的带领下,三人铁定要先早起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何况乡试要经历三场考试,这对考生的体质要求非常高。要是身体弱生病了,就是满腹经纶也白搭。
三人有时相互抽背四书五经的内容,有时相互分析彼此做的文章有哪些不足,有时趁冷世安爹休沐在家,几人就过冷府,拿着近期几个人做的文章让冷松林评论指点。
冷松林通过几个人的文章也看出几个人在李家真的用了功,很是欣慰。
冷松林在应天府今年的正副考官名单下来后就有些担心,因为自己的儿子文笔确实不错,可是平心而论,文章有些华而不实的趋向,遇到务实的考官,很可能就名落孙山了。
但看儿子近期的文章比之前更务实了一些,看来是受了李俊杰的影响。这是大好的事,以前自己说儿子这个问题,但是儿子有逆反心理,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己多说也无益。可是同龄的又是好朋友的指引,儿子应该是意识到了问题,也愿意作出一些改变。当初同意儿子去李家小住是对的。
月底的时候,几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近期的进步。
这天三人又一起在亭子里温书,只是苏志严突然一直打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一两个还可能是感冒引起的,可连续几个,李俊杰就开玩笑说有人念他念的不得了了。
李俊杰不知道的是他的玩笑却是真的发生了。
京城桃花巷苏家一个不大不小院子的豪华的正房里,一个三十岁左右打扮华丽的女子,坐在名贵木材打制的榻上,喝了一口上好的雨花茶,合上盖子。旁边立着的婆子立马上前接过茶杯,放到一边的茶几上。两个人聊起了苏志严。
“早上从老太太那里才得知那小子今年居然要参加乡试。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真以为自己是神童了?就那贱人能生出神童?不就是考上了秀才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哪儿能啊太太,再厉害那也赶不上咱们二公子。咱们二公子从小就聪明。那可是老太太的心头宝。哪是那几年见不到一次面的可比的。”婆子服侍主子已经很多年了,对主子的心思摸的透透的。为了讨好主子,自然一个劲的说主子爱听的。
果然婆子的话说到了女子心里了。主子露出了一丝认可的笑容。
“阳儿聪明是聪明,就是不愿意学习。这也是我愁的地方。那贱种如果只是个小秀才我还没这么担心,可要是真让他中举了,公公一定不会再像之前放任不管了。公公要是重视起来,那还有我阳儿什么事?”女子想到这里,刚刚露出的那丝笑容不见了,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又愁起来了。
“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乡试考试时间没几天就到了。按道理那小子应该很快就会来京城。也不知道公公怎么想的,居然同意那小子住外面。至于那小子会住哪里,老太太那里也是一问三不知。要是放到府里,我自然有法子弄的他参加不了考试。可是现在找不到那小子人,要怎么办?”一想到找不到那小子,女子就来气。
“夫人,大公子来了京城要是不住府里,会不会住客栈?”
“是有可能住客栈的。但是我想着更有可能会被公公安排到别庄里。这样,你找多些人,给我去各大客栈询问看能否找到那小子。另外找人去别庄问一下看最近有没有所谓的大公子入住进去。待会儿你去蓝儿那里多支些银子,这事一定要办好,花再多银子也在所不惜。决不能让那小子平安参加考试。”
“是,夫人。别庄倒是好打听,只是京城这么多家客栈,难度有些大。万一没找着,夫人还是早早想好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最后都没找着,只能碰运气去考场附近守着看看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在考场附近闹起来。”
“都怪那贱人,当年要不是她仗着娘家那时位高权重,公公又有心巴结。就是老太太最后也被公公说服改成选她做正房,反而我一老太太的亲姨侄女落得成了二房的下场。当年就我跟夫君的情谊哪轮得到她做大。也是报应,那贱人娘家不是倒霉了吗?那贱人要不是凑巧嫁进来没多久就给祖父守了孝又运气好生了个儿子,夫君休不得,只将她和那贱种赶去了通州。只是这样却害得我的琳儿和阳儿都成了庶出。一想到都是我这个当娘的原因,让两个孩子受委屈,我就心如刀绞。”想到这里,女子恨恨地将茶几上的茶杯扫飞到地上,“哐当”一声,茶杯四分五裂,瓷器碎片散落一地。
茶水溅到了婆子身上,但是婆子却大气不敢出。只等主子气下去了,才安排了门外的粗使丫鬟进来收拾掉了瓷器碎片。随后婆子也告退出去安排主子吩咐的事情。
于是,京城的大大小小的客栈,都陆续有人上门以各种理由询问是否有叫苏志严的入住。婆子安排的小厮们腿都要跑断了,也没找到哪家客栈有叫苏志严的入住,为了打听消息,小厮们花出去的小费倒是不少,一个个都找婆子诉苦要赏钱。婆子也是叫苦连天,钱花出去了,人却没找到。派去接个别庄询问的人回来也说没有所谓的大公子入住。
事情没办好,一想到主子的惩罚,婆子就不寒而栗。
只能寄希望看最后能不能运气好在考场附近找到大公子,拦住他,好完成夫人吩咐的事。只是考场人数之多,注定了找人这种事只能是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