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左右我不过是探个亲戚,哪里还用得着亲自去见县主啊。
可谁知道到了南城,那城里的守卫说什么都不肯开门,门外里聚集着一堆百姓,都说是逃难来的,守了两三天了,感觉没希望了,打算换个城池。
我不行啊,我是来探亲的,就问守卫为什么不开门,一开始他们说是没粮食,后来干脆就不搭理我了。我想着,县主迟早是要前往封地的,我就不信到那时那守卫还不给开。”
“呀,这是出了啥事,不是说没淹着人吗?”
那老伯也是一惊,接着追问到。
“哦,说是东边儿是没淹着,但往北走淹了几个村子,死了不到一百人。
唉,听说上边儿已经派官兵去救灾了,但这几个村子里活下来的村民房子被淹了,田地也没有了,又没人收容,自然就跑到这边来了,听说官兵来了之后,他们打算往回走了。”
把剩下茶碗里的水喝完,又问老伯多少钱,将钱放到桌子上,起身边关月就要离开,却不曾想被人叫住了。
“边姑娘留步。”
她转身就发现了顾南晰,以及衣衣姐,还有一位没见过面的姑娘。
“原来是顾姑娘,不曾想在这里碰上了。”
因为有不认识的人在,她还算正经的开口。
“是我,边姑娘可是要去找长昭县主。”
见边关月一副见了故人的喜悦模样,顾南晰有些无奈的开口。
“正是,顾姑娘难道找县主也有事?”
站在顾南晰身旁的衣衣姐,已经忍不住想要偷笑了。
“姑娘既然打听到了县主的消息,竟不知她的名讳。”
“那确实不知,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可是县主,上京城的典型的贵女,名讳如何能传出来?”
摸了摸鼻子,见面前三个人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望着她,边关月都有些怀疑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你可真是,笑死我了。”
一旁的衣衣姐是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倒,就连一向严肃的红梅此时也笑的开心。
就连在旁边儿听着的老伯都听不下去了,善意的开口。
“这县主能干出这么多大事来,你就该知道她不是个在意别人嚼舌根的,更何况这些事儿单拎出来哪一个不叫女儿家毁了名声,她又怎么会在意自己名字有没有被传出去呢?”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多了。不过倒也没这班儿好笑吧,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笑的如此开心。”
摸摸头边关月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唉,这叫我如何说啊?不若你问问那位老伯,因为长昭县主究竟姓甚名谁吧。”
顾南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总不能大大咧咧的说,对,你想找的人就是我,我就是长昭县主。那实在是太羞耻了。
听见顾南晰这么说,边关月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的老伯,老伯虽然不解,为什么一个名字还非得让他说,但还是乖乖的说了。
“这位长昭县主乃是当朝户部尚书顾群之女,名南晰。”
边关月在听到老伯说那位长昭县主姓顾时就隐隐有了猜测,听到老伯把名讳全部说出时,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对面这三个人会笑成这样了。
“草民见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顾南晰一把拉了起来,而一旁的老伯也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刚想要跪下,同样被顾南晰制止了。
“都别这样,你们先前都说我不在乎这些,如今要跪,我到显得我两面三刀了。”
众人都知道这是顾南晰为他们开脱的意思,那位老伯和刚才还絮叨的边关月,此时都像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行了行了,把你们吓成这样,倒是我的罪过。”
顾南晰忍不住那帕子掩出嘴角挡住笑意。0“不说要找我吗?你且同我细细说说那城池是怎么一回事?”
拉着边关月坐下,顾南晰这才继续开口。毕竟是她的封地,她自然要关心下。
“具体的就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给开城门,也许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是怕刘明进来之后哄抢粮食,威胁治安,毕竟你马上就要来封地了,到时候若是有流民,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等城市外围距的那些流民都走之后,那城池门就重新打开了。”
把那日的情形又仔细的和顾楠晰说了一遍,见顾南晰一脸担忧,边关月便开导说。
见边关月这样说,顾南晰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心中还是十分忧虑,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立刻启程往封地那边赶,只有到了封地之后才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一行人休息妥当,再次上路,这次有边关月在前头带路,一路上顺畅了不少,边关月因为着急前往青州府选的便是最快的路,一个人走没问题,再加上他武功高强,如今一行人走,虽然有些磕磕碰碰,但至少确实是最便捷的。
这条路离江河的距离也更近了些。
到这边他们已经彻底舍弃了马车,雇了几匹快马,精简人员,让不会武功的管家和几个轻功不算特别好的侍卫以及负责她衣食住行的红梅,带着祖母为她备下的行李,在后边慢慢的赶路。
而他们几个则快马加鞭朝着顾南晰的封地里最大的南城而去,走了,大概有一二里地的距离,就看见江河,冲出来数两三具庞然大物,有的是黄棕色,有是的通体全白。
远远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直到他们骑着马到了近处,才发现了河上飘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家养的牛羊,显已经死透了,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这能闻见那股子恶臭,还有在蚊蝇河面上飞舞。
“这怎么行?怎么能任由尸体在河水上漂浮呢?长久泡下去这河水会携带病菌,下游的人家一旦吃用了,是会生病的。”
衣衣姐看了十分生气,顾南晰也曾看过她的医书,自然知道其中的要害。
他们刚与红梅分开不久,他们合力用河边的柳树拦截住这些牛羊的尸体,打算等人都来齐了之后再打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