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女子,怎么如此不知检点?正值妙龄,跟着一个男人出去东奔西走也就罢了,还传出和皇子拉拉扯扯的事,真是不成体统。”
“要不说呢,当今圣上也是糊涂,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做钦差大臣,实在是。。。。。。”
上京茶馆里几个学子大言不惭地对着朝廷之事评头论足。
这几日似乎到处都在谈论顾南晰的事迹。
有人觉得顾南晰丢尽了世家贵女的脸面,有人觉得顾南晰作为女子,还能有如此作为,实在是可敬可叹,若是男子还差不多,总之,一开始他们对于顾南晰这个人的品德还是没有多诟病的。
但不知为何,上京城几日前,却突然传出顾南晰同四皇子的一件风流韵事。
其实也当不上风流二字,毕竟顾南晰今年也才十四,更主要的是四皇子才不过十一岁,顶多是传出南晰和四皇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平日里爱拉拉扯扯,私下还互订终身之类的。
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还有不知道多少人,自称自家不知多远的亲戚在顾府当差,还亲眼看见南晰和四皇子在顾府相谈甚欢的场面。
四皇子曾经在顾府逗留过一晚,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一则是皇帝第二天训斥过四皇子,二则是那天晚上四皇子抓采花贼的动静闹得太大,附近的人家都看见四皇子的人马进了顾府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不过当时是说顾家的主母接待的四皇子,说是看天色太晚之类的就盛情挽留了四皇子,四皇子推脱不过,这才留下。
不过聪明人都清楚,这不过是第二天皇帝训斥过四皇子之后才传出来的说法。
当时有不少人觉得四皇子是为了拉拢顾群才留在顾府,而顾府为了皇家的脸面,这才有了主母挽留四皇子的说法。
如今顾南晰的流言一出来,大家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这件事。
说顾家早就有和四皇子结亲的意思,一早就让顾南晰勾搭四皇子,还说皇后娘娘也属意四皇子,并且有把顾南晰指给四皇子做正妃的打算,只是因为两个人现在还小,才没有搬到明面上。
“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没真没想到姐姐竟是这样的人,她如此行为做派,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为我和玉芷妹妹想想,这以后我们可怎么嫁人啊?”
顾元碧娇娇柔柔的样子坐在位子上,一边拿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老爷这。。。。。。”
一旁的邓氏似乎想要为顾南晰说几句话,可这几日流言说的愈发过分,主要是不知源头,一些细节又能和顾府的环境对上,她不是没怀疑过这事有顾元碧的手笔,也派了人去调查,可就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连流言都是从上京城的一个茶馆里先传出来的,在往上就查不出来东西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也不必再说这事,还得等南晰回来以后,再做打算。”
顾群确实有些生气,他现在已经十分看好顾南晰,钦差一事皇帝私下和他说起过,他知道皇帝这是有帮衬沈家的意思,顾家和沈家有这么层关系,迟早要跟着往上走,更何况皇后娘娘也看重南晰,有把南晰嫁给五皇子的打算,不管是为了沈家,还是为了德宁长公主,顾群明白,他家这说不定要出一位皇后了。
因此城中突然传出流言,比起相不相信顾南晰做出这种事,他更相信是四皇子为了拉拢他们家故意设的计,皇后娘娘向来看重五皇子,这四皇子母亲又是贵妃派的人,这亲是绝对结不得的。
“也是如此,只是女儿这几日恐怕都不好再进宫了,只能对外称病,毕竟要是几位公主和皇子向女儿问起来,女儿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柔端公主前日还派人让女儿快些进宫,说是女儿不在身边,都看不下书,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法子推脱了。”
顾元碧早就察觉到了顾群对于顾南晰态度的转变,她倒是想阻止,可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她低下头借着手帕擦拭眼泪的动作,掩盖住眼中蕴含的怒意和不甘,同时不忘特地点明他和几位公主和皇子交好的事。
“你如今也是县君,请几日假也无妨,罢了,柔端公主和太傅那边,我亲自去请罪,你先下去,尽量不要出门,我那有几本古籍并一套定瓷的白釉瓶,叫东儿给你抬了去吧。”
果然听了她的话,顾群立马就赏了她东西,看中的意味十分明显。
柔柔的应了声,又再谢过父亲之后,顾元碧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的表情,平平淡淡的,叫人猜不透。
紧赶慢赶,回京三个多月的路程,硬是被压缩到了两个月
本来打算邀请衣衣来上京玩,但衣衣也透漏过不愿意离开昆仑山脉这个宝库的意思,还要照顾她“师娘”,南晰就没再提。
是了那后山躺着的人,便是他的师娘,姑且可以这么称呼吧,总之是他师傅的爱人,确实是个美人,就连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也美的让人心惊!
揉了揉太阳穴,南晰不知为谁叹了口气,总算到了城外,却隐隐约约听见远处几个赶路的农夫的交谈。
“那县主也该回来了吧,我可是好奇的很,县主这么多情债,也不知道到最后花落谁家?”
“行啦,总之不会落到你头上,再说人家可是县主,如今又办了这么一件大事,少不得还得往上呢,要我说县主的身份,现在哪个皇子也都是配得上的,就是这性子,也太过张扬了些,不知道那些皇子能不能治的住。”
宋子渊也在马车之上,他原本是打算和那些侍卫一起骑马的,但南晰觉得一个人在马车上无聊的很,就叫宋子渊上车聊天下棋解闷。
更何况世子还练过武,听得要更真切,当即火冒三丈就要下车同那两个农人争辩,南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宋子渊的衣角。
“他们这样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这话却让顾南晰吃了一惊,说实话她是没什么感觉的,宋子渊性格也不是这种冲动易怒的人,如今却为了这一两句闲言碎语,就如此生气,南晰觉得心中很暖,便放低了语调说,
“你同他们争辩,即便赢了又如何,这两个农人竟然敢在这大街上聊这些,恐怕这上京城里早就风言风语了,你制止了这一对,又如何制止了这满城的风雨?不如找到源头才好对症下药。”
发恨又憋屈的锤了下马车,要是这两个农人说的是他,他都不会这样生气,可这两个农人说的是顾南晰,他就止不住的火气往上冒,这些人怎么能,又怎么敢这样说顾南晰?
低头看向顾南晰,宋子渊有些不情愿的,又坐了回来,却猛然发现顾南晰不知何时上扬的嘴角。
有些失神的看着顾南晰,不知道怎么着,宋子渊就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喂,世子殿下该你了!老盯着我看,你这棋就能下赢了?”
落下一子,却迟迟不见宋子渊有什么反应,她起头去看,就见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奇怪的开口。
被这么一问宋子渊才回过神来,低下头耳尖有些可疑的粉红,装模作样的把手握成半拳,放到嘴下,咳嗽了两声。
“没什么,只是,只是发现了一件令我开心的事。”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顾南晰更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