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堂
那衙差点了点头,应道:“有些贵人犯了事,被小惩大诫地抓进来关几天,我们就会把他们关押在这里。另外,有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有些贵人到底有罪还是没罪,为了不得罪他们,在判决下来之前,都会收押在这样的牢房里。”
南星十分淡然地听着,但是这些活听在姜妍花的耳中,却让她心中波澜四起。
她有点想不明白,她们两人什么时候和贵人沾上边了?
等衙差都离开后,她才想起来问道:“陆小大夫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走不久,那个时候你正好睡得沉,我就没叫醒你了。”然后南星又压低声音:“还有洪福酒楼的马掌柜也来了。”
闻言,姜妍花一脸惊喜:“那就是说你大娘她……”
“没错,你放心,她现在人就在洪福酒楼,马掌柜会照顾好她的。”南星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太好了,想不到你大娘这次这么靠谱,不仅能摆脱追捕,还能给我们搬来救兵。”姜妍花心底燃起更多的希望。
南星心里笑了,她之前也不确定马华义是否会来,现在他不仅来了,还答应帮忙洗脱她们身上的冤屈。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应该是直觉吧,就是从心底里相信,仅凭陆景幽之力也能护她们无虞。
但是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她也想通过这次事件考验一下马华义这个盟友。
更何况,还有月老系统陪着,她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出不去。
回到敬安堂的陆景幽,一脸的阴郁:“书非回来了吗?”
“还没,可能要晚点。”墨希低着头应道。
“那你查到什么了?”
“那疯妇的名字叫叶婉,和郑益育有一子,前天晚上发生了一场大火,把她丈夫和儿子一起烧死了。不过这郑益生前没少替东家干坏事,所以死不足惜。他由于先前办事不力,已经被莫有财打残了,与其熬着活受罪,早点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只是苦了叶婉,儿子被烧没了,房子也被烧没了……”墨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陆景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郑益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莫有财打残的?”
墨希咧嘴一笑:“之前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色狼事件。”
闻言,陆景幽忽地沉默不语。
之前他要去阻止书非把他们打残,就是为了避免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不到南星会发现晕倒在草丛里的打手,并引发了令人闻风色变的‘群狼’事件。
此时,太阳西斜,落日余晖轻柔地洒进窗里,陆景幽走过去静静地站着,微微透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交待道:“为了避免引起骆云菲她们的恐慌,你现在回小寨村一趟,就说南星她们这几天都会和我一起留在县城,等病人病情稳定之后就会回来,让她们不要担心。”
“是。”墨希应声而去,送完信之后,他还得连夜赶回来。
第二天,赵业过来带南星和姜妍花两人上堂。
赵业低声道:“情况对你很不利。”
南星点了点头。
不过,她对陆景幽有信心。
她笑着应道:“多谢告知,他们只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我南星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他们是赖不了我身上的,你就等着请我大口吃肉吧。”
赵业忍不住‘嘶’的一声。
连他都觉得事情棘手,她是哪来的自信?
来到公堂之上,南星发现那疯妇早已跪在堂前。
她回头往围看的人群中瞄了一眼,看到马华义也在里面,但是却没有看到陆景幽和墨希的影子。
见状,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跪在那疯妇的旁边。
疯妇一见到她,马上状若癫狂地朝她扑过去:“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的命,还我儿子的命……”
幸好赵业早有防备,还不等他眼色打过去,提前吩咐好的两个衙差早已上前阻止。
南星一惊,虽然最后那疯妇没碰到她,但她还是赶紧跪得离她远一点。
县太爷端坐在堂上,惊堂木一拍,疾声厉色地喝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本官念尔等初犯,只做警告处理,若是再犯,本官定会以尔等藐视公堂之罪,先拉出去打十大板子,然后再来慢慢地审案。”
他在语气上重重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大声喝道:“尔等可清楚?”
叶婉被他这一番话吓得心里哆嗦,顿时安静下来。
她磕头道:“民妇知罪,民妇有冤……”
还没等她把话说下去,县太爷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一脸严肃地问道:“堂下何人?”
“民妇叶婉。”
“民女南星。”
县太爷又问道:“所为何事?”
叶婉抢着应道:“民妇有冤,求县太爷为民妇做主。”
县太爷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继续问道:“冤从何来?细细道来。”
勾起了伤心事,叶婉一边哭泣,一边抽噎道:“大人,前天晚上家中不幸发生大火,我家男人郑益和儿子郑旭双双命丧黄泉。我本以为是天灾,哭诉无门,但是我后来发现竟是人祸啊,是她,是她指使人放火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叶婉一边掩面哭泣,一边指着南星叫骂:“你好狠的心,我们家旭儿乖巧伶俐,哪里招你惹你了?你竟连他也不放过,你的心肠是黑的吗?是石头做的吗?你的心肠好生毒辣啊……”
南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冷声道:“民女冤枉,请大人替民女做主。”
“不,大人,她就是杀人凶手,请大人替民妇做主。”
一时之间,堂下又吵闹起来。
县太爷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叶婉顿时心中一惊,马上闭嘴,再次安安静静地跪着。
县太爷一脸严肃地喝道:“你们一个个吵吵闹闹的,让本官是听你的?还是听她的?一个个来,没问到的,不许出声,否则大刑伺候。叶婉,本官现在问你,你控告南星杀人放火,那她有何理由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