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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医德

  秦钟将哭到喘不上气的商娥扶了起来,手轻轻碰触到章儿左手腕戴着的红绳手圈,红绳已经褪去了鲜艳的颜色,显得黯淡无光,上面零星的吊着三颗银珠子,他的手拂过银珠子,眼角微眯,道:

  “这手圈是何时带着的?”

  商娥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随后消散开,她稳定了情绪道:

  “这是章儿的父亲留给他的,自出生起,便带着的。”

  “可是有不妥?”商娥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的问道。

  秦钟转头,看了眼半躺在罗汉床上的苏妙,面容严肃,神色复杂。

  苏妙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她坐直了些身体,亦是关怀的问道:

  “秦大夫,这红绳可有不妥?”

  “嗯...”

  秦钟急不可闻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将红绳解下,手捏着银珠子猛然用力,银珠瞬间变成了粉末,飘扬在空中。

  “好功夫。”

  苏妙眼中一亮,看着秦钟的眼神充满了倾佩。

  这莫非就是古代的内功,能瞬间将银子徒手捏成粉末,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苏妙自从到了这个时空,还真没见过别人施展武功内力的,想不到这么快便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

  “少爷,这东西不对劲。”

  朱全走上前几步,拿过秦钟手中的红绳,扯下一个银珠子,微微用力捏碎,白色的粉末散开,朱全手指研磨了一下,然后凑在鼻尖闻了闻,最后肯定道:

  “少爷,这东西像是铅粉,里面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小的分辨不出。”朱全皱了皱眉道。

  苏妙的心情如过山车般,看着朱全的动作,还以为他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正暗喜以后的安全有了保障,哪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纯银子。

  轻功内力这种玄乎其神的技艺,果然是电视剧里瞎编的。

  “是磷光粉。”秦大夫长叹一声,回答道。

  “铅粉跟磷光粉混合而成的东西,长期接触,可使产妇难产,即便是侥幸生下幼子,也活不到成年。”秦钟皱了皱眉,复又疑惑道:

  “可是,这三颗珠子的量,即便是对孩童,也不会有这么大影响。”

  商娥眼光呆滞的看着已经被捏成粉末的银珠子,往日的种种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丈夫的关怀体贴,公婆的关心疼爱,妯娌的敬重和善。

  “大嫂,您看,我给您换下的珠帘可好看?这是帝京最时兴的款式,我一买到,就给您送来了。”

  “大嫂,这是我给章儿做的虎头鞋,这老虎眼睛都是用上好颗珍珠做的。”

  “大嫂,这是我娘家哥哥从帝京买来的银珠链子,给您一串。”

  ……

  种种回忆在商娥脑中如走马观灯般的闪过,她眼中的疑惑跟痛苦渐渐扩大,无意识摇头,似乎不敢相信。

  自从公公调到帝京后没多久,二弟一家便经常跟公公发生争吵,最后直接闹分了家,妯娌之间也很少再来往了。

  后来,赈灾案事发,一家老小都下了牢,公婆丈夫相继去世,二弟跟二弟妹也没有露过脸。

  事发前,在外居住的二弟常常回家,即便公公骂得再狠,他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离开,她还撞见过二弟去了公公的书房,当时他说找书,从来不爱读书的二弟怎么可能主动看书。

  接着,大理寺着人抄家,便在书房找到了那封信......

  商娥不敢再回忆,她不相信,血浓于水,他们怎么敢!

  “娘...痛...”

  一道细如蚊呐的声音响起,章儿眉头紧皱,痛得喊出声来。

  商娥一下子从奔溃的边缘回醒,见自己无意识抓疼了他,立刻放松了力道,抱着章儿贴近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

  “章儿乖,娘不好,娘对不起你。”

  她心中惶然又无助,抱着儿子,潸然泪下。

  “小侯爷,这本是贵府家事,老夫无权插手,但看在稚子无辜的份上,请严查此事,以决后患,这也是为了侯府的子孙后辈着想啊!”秦钟深拜了一礼,真切的劝诫道。

  这跟我子孙后代有什么关系?苏妙有些愣住。

  “秦大夫,你搞错了,这可不关我家少爷的事,这孩子在商娘子进府的时候,就有了,但不是我家少爷的种。”

  朱全急急撇清关系道,当初少爷带这个女子进府,他就觉得不妥,人家挑通房丫头,都要找黄花大闺女,少爷倒好,带回了个寡妇,还连带着送了个拖油瓶。浪费粮食不说,每月药钱都去了不少。

  要不是少爷每个月还去她房里两次,他早把他俩赶出府去。

  “哦?原来如此,老夫唐突了。”

  秦钟活了半辈子,这种情况稍微过一下脑子,他就全明白了,既然问题不在侯府,他也不再多言,平白惹人厌烦。

  “无妨,秦大夫严重了。”苏妙笑着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

  都说这苏小侯爷脾气暴躁,嚣张跋扈,但今日接触下来,却不像传言中那般不堪,可见流言不可轻信,秦钟心中感叹道。

  “老神医,我儿可有良方医治?”商娥急急问道,眼中期盼,面带紧张。

  她不愿再去追究什么,往事如烟,她已经输不起了。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守着她的孩子平安长大,不求他能成才成名,光宗耀祖,只求他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秦钟看了眼睡得不太安稳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脸,眼中流露出几分慈爱与为难道:

  “虽然他后面甚少接触银珠,但这几年毒已经渗透到他的肺腑,寻常用药只怕无用。”

  “需要什么药?请神医告知,我哪怕是死,也要把章儿治好。”商娥眼中闪着希望,只要有救就好,不管再难,她都会去做。

  “制作这种毒的解药,所有的药材都要上好的,而且还不一定可以一次成型,只能斟酌着用量,慢慢调养,其中所需要的银钱,只怕不是小数目。”秦种看了眼商娥,心有不忍,语气有些为难道。

  他虽然很想免费给这孩子治病,但是这些年他义诊无数,实际已经两袖清风,身无长物,实在是没有再多的银子去购买药材,制作解药。

  除非,除非把家中房子卖了,医馆是祖业,断不可卖出,但是卖了房子,自己一家老小,又该怎么生活呢?

  秦钟看了眼苏妙,这小侯爷虽然有钱,但这孩子非他所出,这妇人在府中过得也艰难,若是让他来出这笔银子,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说不定还会将这两母子赶出府去。

  一边是病入膏肓的幼儿,一边是家中嗷嗷待哺的孙儿,秦钟心中天人交战,无法权衡。

  “神医尽管开药,小女一定凑齐银子。”商娥本身就冰雪聪明,从秦大夫的语气中,便知道了他的顾虑,她眼中带着坚毅的神色,朝秦钟深深鞠了一躬,一切皆在不言中。

  秦钟感受到这份礼的深重,他点了点头,走到案几前,从药箱中掏出纸笔,行云流水的写下了药方。

  不等墨水干涸,商娥便拿到手中,细细看了起来。

  朱全趁机悄悄凑了上去,瞟了眼,不由得咂舌,心道:

  这哪是吃药,简直是吃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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