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笑着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身材又看了看南时,起身比了比快到他颈骨了:“殿下又长高了些有七尺多了,瞧你瘦的若不是伙房太忙我真想让你去那待着,走吃饭去。”
南时跟在他身后:“将军这身形想来没少往伙房去。”秦固停下脚步等她:“我还好,总有个嘴最刁的给我兜底。”
“从前都是你帮我五哥兜着,来了西境有人帮你办事感觉不错吧?怪不得你们关系那么好。”“殿下呢?被他那点小心思糊弄了?”“当然不会,就是觉得循正哥很面善很熟悉。”
秦固黑了脸快步走着:“你才认识他几个月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怕我却觉得他熟悉?”这股子酸劲儿冲的南时头疼扯着嗓子喊他:“二哥!”“别瞎叫!”秦固回过头喝止,眼神冷的吓人。
南时摸了摸鼻子:“这不显得亲厚吗?”
秦固笑了笑俯身在她耳旁低声道:“叫夫君更显亲厚,殿下试试?”南时气的推开他:“你好大的胆子谁是君!”不想这人却纹丝不动:“良人也行。”
南时将刀一横递了过去:“你给我一刀算了,我还想留点脸。”秦固紧忙将她握刀的手按了下去:“要不是顾虑太多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放心吧,我等着你把我放进心里的那天。”
“等着吧!”南时笑着看他:“不给你些盼头日子一长这份情谊是不是就淡了?”“这倒无需殿下忧心,有朝一日真等不及了臣会用抢的。”“我信你干的出来,不过要等到复国以后,说不定那时候就得我求着你了。”
秦固心底的笑意彻底藏不住了:“殿下这话可比承诺撩人多了,输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还没开始呢,别急着认输啊!”“只要殿下开心臣可以一直输到我们大婚之前。”
虽然这男人还笑着南时却多了几分心虚:“娶到手就不让着我了?”秦固意味深长叹了口气:“不哭着认输就算你赢。”南时显然没体会其中深意:“走着瞧!”说完自己先跑过去拿碗,留下秦固应付手下将领。
“将军弓弩手和刀盾手的家伙事都备齐了,长矛兵也都多配一只矛,重弩六架三百支箭分装完毕,是不是少了点?”“足够了,骑兵就贵在一个疾字,我们此番不为取城带的东西越少越好。”“属下明白!”
南时刚要掀开竹筐,士兵紧忙拿了两块新烙的饼塞到她碗里:“殿下慢用!”南时看出他们神情有些不对,将碗放在一旁:“烫,我要温的。”
士兵们一时不知所措只好满脸堆笑:“天冷一会儿就凉了。”南时冷眼吓退他们径直掀了盖子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就是火大了些值得藏着掖着?”掌勺的老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一时疏忽殿下吃新烙的吧,糊的让看锅那几个臭小子吃。”
“这样我帮你们分担一个,将军帮你们分担一个。”秦固刚过来南时就在一群伙头兵错愕的目光下把碗递了给他去:“吃饭!”说着就找了个位置听那些将领闲聊。
秦固一路过来看见士兵们也都在啃糊饼,见南时碗里也是个糊的不由得蹙了蹙眉:“没有不糊的了?”老钱面露难色:“今日面到量了,就剩那一点烙了两个不糊的殿下还分了一个给将军你。”
秦固冷下脸:“今日伙房事多便算了,你们几个再敢玩忽职守糟践粮食自行去军正那领二十棍子!”几人吓得一个寒颤:“属下谨记绝无下次!”
南时就着将士们的故事吃完了一个饼见他过来将剩得好饼递给他:“我饱了,给你!”“自己吃多吃点,今晚有硬仗打吃完饭都给我回去睡觉!”“是!”
南时还是掰了半块饼给他:“将军我先回去睡觉,时辰到了叫我。”碍于人前秦固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在众人眼中这俩人整日腻在一起俨然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众将憋笑憋得筷子都抖了起来。
秦固没抬头夹了口盐菜:“怎的你们几个生虱子了?”
袁柏较为年长早已成家还算稳重:“兄弟们是为了将军高兴,喜、喜不自胜。”众将只顾着点头:“是是,属下们是为将军高兴。”“将军您看周爷是正月十六成婚,要不找个明白人择个日子您和殿下也早些定下才是。”
金海承语出惊人,熊柯、马鑫、刘端还有几个鸡贼的副将只顾着低头吃饭:“老马你手下的厨子做菜真咸。”“是咸。”“谁让你们拿咸萝卜当菜吃!”众将半晌没有动静杨奎壮着胆子附和:“属下以为金将军说得对!”
秦固深吸一口气默念三遍这是自己带的兵缓了缓情绪:“不急复国以后再说,不然我哪来的脸去拜先帝先皇后还有我爹娘,先想打仗的事儿。大奎有我在殿下就不用你保护了,之前不让你跟我去北境心里不是不舒服吗,我给你个立功的机会这次你执旗!”
执旗官确实能立大功可也是战场上的活靶子,众将知道将军这是真的有些动怒了要扒这小子一层皮,可想成才这一关是要过的只好偷偷为大奎捏了把汗,杨奎却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欣然接受:“属下领命!”
待秦固交代完琐事,验看所有器械装具回到州府小屋,里面只剩下他的被子整整齐齐摆在塌上,可见南时早卷了被子弃他而去回自己房间了,案上留了个字条叫他安寝;“行吧,看在半个饼的份上放过你。”收了字条压在枕头下开始补觉。
归凤城中苏蓬入京的车驾已然准备妥当,临行前特意去汤易看望景瑞升:“将军觉得如何?”
景瑞升毫无生气双眼望着屋顶:“生不如死!”
苏蓬端正的在书案边坐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扫过案上一排瓶瓶罐罐:“眼看这城墙建了七成虞军不会干看着,将军不如也学学他们让个汲水。”
“屁!”景瑞升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挣扎坐起来:“你说你能帮我的忙,帮到哪去了!赢了面子输了里子,这下你入京了独独留下我收拾烂摊子。不如直接打开城门让秦固那小子杀进来,我也算为国尽忠了!”
“将军言重了,谁说你独身一人,不是还有个王革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试他?”
“不错,陛下想知道这些降臣到底能不能留,若王革有异其他几人也一并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