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各提了两只兔子回去,秦固示意从另一处围墙进去。
南时俯身听了听确定没有守卫,趁望楼换岗的间隙翻了进去,接过墙外顺进来的兔子迅速躲到阴影中,不想身后还藏着一个半人高的身影,这就暴露了?
头脑中飞快准备措辞,回身对上那两点绿光顿时松了口气。
好在平日没少喂它,大黄见是熟人也没示警摇着尾巴凑过来嗅着她手上的猎物:“别急,少不了你的。”匆忙清理了痕迹借着大黄的掩护大摇大摆回了屋。
一队巡逻士兵刚走过墙头,队尾的士兵只觉得肩膀一沉下意识抽刀:“何人……啊!”不想被那道力道直接按了下去。
众人闻声回身迎敌,军官手中的响箭差点击发,紧忙收了回去:“将军!”
秦固拉那个士兵起来:“别以为城高池深敌人就攻不进来,警醒些,去吧!”几人脖颈一凉这要是外人,嘶……不敢想。
送走他们,又向望楼打了个手势,望楼上的士兵立刻将灯光遮了两次。
不出一刻众将都跑了过来,秦固指向自己做了标记的两个位置:“那两个位置加几盏灯,还有往后望楼换岗时加一队巡岗协防。”
“是!”
几人看到地上的痕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人进出还把狗骗走了?”
“贼人跑出不了城,将军咱们是搜城还是设个套一网打尽?”
秦固叹了口气:“别瞎猜了是我干的,查缺补漏罢了,速去安排。”
“是!”
南时拎起一只死兔子正不知从哪下手,见一旁的大黄还乖乖坐着口都水流了一地,多少有点对不住它。
秦固及时的叩门声解了围:“你可回来了!快看看这怎么弄?”
“我去叫循正,论吃还是他在行。”走两步又折回去在她脸上捏了捏:“身手练得不错可惜还是留了痕迹,下次注意。”
“明白!”
秦固推门带进屋一股寒气,周矩听出是他却没搭理,翻了个身继续睡,接着一只冰凉的大手摸上了他的脖子:“兔肉吃不吃?”
周矩腾得坐起来:“你……”
“嘘,没打几只小点声,走!”
一出门周距见到巡营的队伍,忙扫了眼滴油的火把:“怎么回事?换岗了?”
秦固满意的拍着他的后背:“还得有你在我才能睡得踏实。”
“切!少来!”
“哥你醒了!交给你!”南时将匕首和兔子塞进他手里。
“好说!”周矩接过娴熟的收拾:“怎么把狗带回屋了?”
南时揉着狗耳朵如实道:“刚才翻墙回来它差点生擒我。”
“差点?”秦固累得不想动打了个哈欠倚着墙小憩。
“我这不是降住它了!”南时殷勤的跑前跑后帮周矩打下手,还不忘分大黄些碎肉下水。
处理到最后一只周矩似是想到什么手一停,向腰间摸出一个铜壶,取了些兔血放进去。
“哥你什么时候养虫了?”
“是蛊,阿公,哦,也就是你远房舅公给我保命用的。”
南时虽好奇却也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千、千万收好别让它跑出来!”
秦固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最厌恶的就是虫,只听得身上发痒:“你小子没被人家下蛊吧?”
周矩刚洗了手,拍了拍右侧胸口:“这儿!”
秦固瞬间清醒困意全无:“南时去找把干净的匕首!”
南时愣了片刻忙去端来药箱:“都在这。”
“兄弟,长痛不如短痛!忍着点!”说着就动手去解他的衣裳。
周矩忙起身稳住他:“且慢且慢,这只是证明我身心清白的它干不了什么,你要挖了它我以后没法跟州儿交代。”
秦固这才收了刀:“我说南疆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你回来,是得有个东西拴着你。”
“安心睡,烤好叫你,殿下也是还真要给看他给我剔骨剜肉?”
南时也坐回去洗兔肉:“就算是挖出来,也比它把你折磨的千疮百孔好。”
小妹长大了周矩心中泛苦:“你真是越来越像他,哎……大黄守门别让人进来。别拿太高熏黑了,用火炭慢慢烤。”
“这样?”
“对!”
“那我去炕洞里取几块炭。”
南时捡了一小盆炭:“够不够?”
“够!”周矩忙去接过抬头时,强压着声音笑了道:“过来点。”等人靠近两步抬手抹去她脸上的黑灰:“擦掉了。”
秦固倚得难受索性枕着软垫躺下,看周矩教南时烤肉,时不时撒些料粉剔下一片给南时品鉴。比起处处算计的周南昉,周矩才更有为人兄长的样子,翻身继续补觉。
虽说这些兔子餐风饮雪半个冬季身上早已没有多少油水,可还是越烤越香,南时吞了下口水:“哥,还没熟吗?”
周距一刀划下去:“熟了吃吧。”转身去把秦固摇醒:“秦二爷,起来吃点?”
秦固睡得正香一脚踹了个空,起身舒展下筋骨只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吃!”说着帮南时剔肉:“多吃点。”
“嗯,你也吃,我自己有手。”
对面人拿着兔腿想给南时,秦固手快夺了去咬了一口:“他这个太咸,还是吃我这只吧。”
周矩心中恼火又不好发作,掐头斩尾扔给大黄,自己只留了个架子:“咸吗?”大黄欢快摇着尾巴,趴在他身边专心啃了起来。
秦固也不恼啃了个干净将骨头丢给大黄:“它可立大功了,如果今天翻墙进来的是外人,咱们就得指望它报信,你可别让它吃坏肚子。”
眼见气氛不对南时忙去给他们俩倒水,再一齐递到手上:“你们之前不是说打威河?如今一万新兵顺利入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周矩喝了口水:“主将定,末将照办。”
秦固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这几天兄弟们都累得不轻,明日交接事物后日休整,二十二再打。”
南时吃饱了底气十足:“好!我这次争取杀敌十五。”不料一听这话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你俩怎么回事!有什么好笑的!”
两人互相推诿,最终还是秦固清了清嗓子:“这次我和循正各带三千骑分取威河、合水二城,你和老马留下守城。
兴蜀有多重要?这是我们的后背,事关我军在西南的存亡,殿下万万不可心生怠惰。”
“属下明白!你们放心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