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丫哆嗦一下,震惊地看向他:“你是说,已经没有人在乎郑元升?你们吴家和郑家都会放弃他?”
吴向戎挑起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捏一捏她红彤彤的脸蛋:“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选择他,不如选择我。”
田二丫推开他:“您别耍我了。您和您家到底能不能救郑元升?”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他只有听天由命。”吴向戎恼怒她对郑元升的喜欢,“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虽然你是乡下人,想法简单朴实,也该知道郑元升被打入大牢之后,很有可能会被砍头流放,以后没有指望,不会带给你幸福生活,你喜欢这样的人对你一点儿帮助也没有。与其沿街乞讨等他出来,跟他过苦日子,不如选择我,我吴家的绫罗绸缎、山珍海味随你享用。”
“吴公子净拿我开玩笑,我皮糙肉厚,哪里配得上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更不敢妄想,粗茶淡饭正适宜。”田二丫四两拨千斤。
“忽悠我?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我是看你可怜,不忍心你跟着郑元升找罪受,所以,才想收留你。”
“我明白,谢谢吴公子的好意,只是我无才无德无貌,不敢高攀公子。”
吴向戎恨得牙痒痒:“你不敢高攀我,为什么之前会接受郑元升?他和我一样,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田二丫眨巴着眼睛:“可能是在武备院的那段时间,我看郑元升扒拉算盘、翻找账本,蹲在竹筐前挨个数剪刀的情景,不觉得他高不可攀。”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你高攀不起的人?”
“吴公子是管理我们的人,我对您只有仰望。”
吴向戎拍她的脑袋:“你真是蠢,知道我管着你,还不上赶着巴结我?你要是表现热热络积极,早当我的枕头人,以后绝对不会吃走街串巷卖剪刀的苦。”
田二丫老实的道:“我从小苦日子过惯了,不觉得苦,认为这些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榆木脑袋!”吴向戎刚想揉揉她的头发,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望过去,只见一道倩影走进来。
田二丫闻到一股花香味,接着看到一个玲珑的身影靠向吴向戎,用娇滴滴的声音道:“表哥,我看您还未休息,又听闻有女客拜访,特意给你们端来莲子羹,请你们品尝。”
吴向戎冷淡的坐回座位:“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庆兰不累,也想陪表哥聊一会儿。”来人委屈的嘟起嘴唇,带有恨意的瞟向田二丫。
田二丫看清她的容貌惊讶:“你们府里的女人长的真很好看,美的各有特色。”
吴向戎啐道:“你还知道美丑?就凭你的相貌,有人相中你,你就感谢该感谢八辈儿祖宗烧高香保佑。”
“是,我牢记在心里。”田二丫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对郑元升能喜欢自己,她真觉得上辈子烧了高香。
吴向戎看他的神色也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得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去省城时把你给带上。”
“表哥明天要去省城吗?”庆兰眼泪汪汪,“您不是答应好,要陪我去富华茶楼听戏吗?”
“听戏有什么打紧?你想去,随便在府里的丫鬟和小厮里面挑几个人陪你去,我有要事要办。”
庆兰低下头,憎恶地斜视田二丫。
田二丫对她的敌意感到莫名其妙,挠挠头:“吴公子,打扰您休息了,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吴向戎跃起,一把抓住她的竹筐,“你留在我的书房休息,明天早上我陪你去省城,给你找住的地方。”
“不用,我不想麻烦您。”
“你来,已经麻烦我了。我不在意被你多麻烦。”吴向戎表明心意。
可惜,田二丫脑子里一根筋:“我来是想让您救郑元升,既然您也无能为力,我就不再打扰。”
“你怎么那么轴?”吴向戎抓住她的竹筐,给她卸下来:“你今天就在老老实实在这里住下,哪儿都不许去。明天早上我过来检查。”
田二丫要拒绝:“不用……”
“别跟我废话,三更半夜你出去,我不放心。旁边有客房,我让丫鬟安排你早点休息。”吴向戎叫来丫鬟,安排住处,对紧跟在他后面的庆兰抬抬下巴,庆兰乖乖的离开。
田二丫也安置在客房内,还想拒绝,吴向戎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无奈的叹口气,简单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休息。她刚要睡着,只听有人在门外敲门,开门一看,竟然是刚才的女子。
庆兰左右看看,转身钻入房间,把门关上:“你就是田二丫吧?”
“嗯。”田二丫回想刚才好像吴向戎并没有提及名字,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你找我表哥是来救郑元升?”
“对。”
庆兰把头发,低低的一笑:“我爹在京师做官,吴夫人是我的堂姑妈,我和表哥向戎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前年已经定亲,因为家中出现一些事情,才导致我和表哥的婚事没有举办。”
田二丫蒙懵懂懂:“哦。”
“你似乎奇怪,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
“是不明白。”
庆兰柳眉挑了一下:“表哥喜欢你,对你很不一样,但是,你不要妄想攀附他,五员外和吴夫人是不会同意他娶你。”
田二丫笑:“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也该知道吴家退掉吴小姐和郑元升婚事的原因是因为郑元升和我情投意合,他为我定制了嫁衣。”
“我当然知道,但是,郑元升已经没有前途,已经不值得你喜欢。你若转头喜欢我表哥,不要妄想鸡蛋碰石头,我绝对不会向静姝表妹那样好欺负,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丁点儿胜算。”
“我没有欺负过静姝小姐,也没有想过要和你争夺吴公子。”田二丫焦头烂额,“您不要拿您的想法来猜测我,我若真的想缠着吴公子,会求她去救郑元升?”
庆兰认为她撒谎:“郑元升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还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