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蘑菇这东西
远远的,吉利看到了父亲母亲和小叔,虽然带着异世意识的吉利回来好几天了,但是异世没有父母,现在的父亲不善言辞,和吉利交流更多的是棍棒。母亲是个以夫为天的人,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偶尔会将口粮留给吉利,但是和吉利沟通的也不多。整体说来,这是一对不善言辞的父母,也不知道如何正确的教育孩子。
吉利的小叔今年十五岁,正是青春期的小伙,活力无限,相对吉利的父亲话要多一些,但是也有些不着调。还有些孩子气。
而吉利以前会去拿别人家的东西,原因是有一次和小叔出门,路过村里一户人家,看见别人家的一个鸡蛋还没有来得及捡回去,于是小叔进去偷偷拿了出来,然后敲了一个口子,和吉利一人喝了一半。然后小吉利的心中就知道了,别人家的东西是可以拿的,到底是孩子,想的简单,怎么想就怎么做。但是好在父亲打人真疼,吉利没有持续这种错误行为。
吉利看着逐渐走近的父母,二哥已经大声喊了爹娘和小叔,吉利收回意识,也跟着喊了一声。
爹娘走到吉利身边时,吉利的母亲拉过吉利就回到了房间,从胸口摸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是一个杂粮馒头,母亲将馒头分成了两份,拿出其中大的一份递给吉利:“饿坏了吧,先吃这个,这是你爹专门给你和哥哥们留的。”
吉利看着手中的馒头,久久不敢抬头。在小吉利的记忆中,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馒头。即使去村里人家拿的也是硬硬的黑面馍馍,吃起来剌嗓子。这个虽不是白面馒头,但是看起来却比村里的馍馍好多了。
其实,吉利家这么穷其实是有原因的。
安家村人口不多,加起来也就四十来户人家,村里大部分都姓安,据说是一个祖上。后来也有一些外来人口移居于此。吉利家本姓安,吉利爷爷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靠着祖上分得四亩地生活。后来又带着儿子们开荒了五亩地。原本日子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孩子们也逐渐长大,娶妻生子。
然而在吉利出生那年,安老爷子突发疾病,卧病在床,养了一年整整,在这一年,吉利的奶奶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听从医嘱,给老伴用了一味人参。一下子,安家就从贫下中农变成了赤贫家庭。家里原本的九亩地卖了五亩。为了治病也向亲朋好友借了不少钱。吉利爷爷走了之后,家里但凡有一点收入就会被拿去还钱。
因此吉利家成了安家村最穷困的家庭之一。吉利本名不叫安吉利,吉利出生时是双胎,一男一女,当时可把家里人高兴坏了。吉利爷爷也很高兴,自己做主给两个孩子取名吉利。但是男孩子出生时身体太弱,没有养活,没有两天就早夭了。因此剩下的一个孩子代替另一个孩子活着,从此安利,变成了安吉利。
四亩地要养活的人口不少,吉利的父亲,安丰,娶妻陈氏,生子安仁,安义,安吉利,吉利的二叔,安富,娶妻周氏,生女安蓉,安明。小叔安宁,尚未娶妻。
安家只靠种地和农闲时出去挣钱,收入实在有限。别人家偶尔还能有黑面馍馍,吉利家从来只有蔬菜粥。唯二的区别就是自己养的菜或者是外面挖的野菜,菜多或者菜少而已。
安家的人都很瘦,是不健康的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面黄肌瘦。
现在的吉利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母亲的关爱,霎时有些泪涌上来。吉利用力将眼泪憋了回去,抬头看向母亲。“谢谢娘。“
“娘,你先坐,待会儿我叫你吃饭。”吉利放下馍馍,跑到里间把今天采摘的蘑菇装了出去。
母亲刚要起身就看见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出了房门。
吉利来到厨房。正好看见奶奶正在将锅里的饭,盛在盆子里。两位哥哥一个拿碗筷,一个摆桌子。
看见吉利快步冲进厨房,奶奶吓了一跳;“冒冒失失做什么?饿死鬼投胎吗?还不赶紧帮忙准备吃饭!”
吉利嘿嘿一笑。悄悄挪到大哥身边,把蘑菇偷偷掀了一个角,对着大哥讨好的笑着:“大哥,可以帮我一下吗?”
看着妹妹的小脸,大哥无奈,只能点点头。:“等我一下。”然后快速的把碗筷拿出去。回来的时候奶奶已经将饭食端了出去,只剩下吉利一人,垫着凳子在洗锅。看到大哥进来,吉利高兴的叫了他一声:“大哥,帮我烧个火呗。”
大哥笑笑,然后走过去,看到盆里吉利泡着的蘑菇,还是不放心:”这个真不能吃,你待会千万不能自己尝哦。让我来吧”,说完就要上前接替吉利
吉利躲了躲,笑笑,“大哥,你帮我烧火吧,你放心,这些我都吃过。我有时饿极了就会摘这些来吃。没事的。不过我不是生吃的。我是偷偷弄熟了吃的。”
大哥顿时放心了很多,但是依旧对于这个食物存疑,心里想着,待会儿一定让大黄先吃。
洗好锅之后,吉利将奶奶腌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得鱼拿了下来,大哥本来想阻止的,但是吉利一脸馋像的看着他,他就有些不忍心阻止她。
奶奶问起来大不了就说是自己弄的。
家里很久没有油荤了,因此家里一点存油也没有,吉利只能先用鱼油抹了一下锅,然后简单的将鱼煎了一下。放了点姜,放水开始炖煮。
这时二哥走进来:“奶叫你们吃饭了,你们在弄啥呢?”
看着吉利在洗蘑菇,指着蘑菇:“这个,这个,还真弄来吃啊?”
“是啊,”吉利将蘑菇收拾好,然后笑看着二哥:“二哥,帮我拔两根葱吧。”
被支使的二哥,木木的走出去拔葱。正好水烧开了。吉利将蘑菇都倒了进去。开始熬煮。家里的盐罐子也快要见底了。放了一点盐,等着蘑菇慢慢煮熟。渐渐的,厨房里飘出了一股香味。
小叔端着空碗进了厨房,走到锅边上,努力的嗅了嗅,“真香,煮的什么?白白的?”
吉利的父母亲和奶奶也忍不住跑进了厨房。看着吉利踩在板凳上,用力的搅拌着。大家都围在锅边上,好奇的看着。
“这不是毒伞吗?你们在做什么?”奶奶看清楚了锅里的东西,立马大吼出声。
大哥见势不对,立马上前,二哥也挤过来拉住奶奶,大哥急忙解释:“奶,这个没有毒,吉利说以前饿极了吃过,没有事情,今天上山看见了,才忍不住摘了回来。”
奶奶还要说什么,小叔凑在锅边使劲闻了闻:“有没有毒的待会儿找东西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不过真的好香。我倒希望是可以吃的。”
父母亲也是一脸纠结。只是听长辈们说过不能吃,自己都没有试过,不过闻起来真的还挺香的。
不一会儿,吉利看蘑菇已经煮熟,正想尝一下味道,勺子立马被父亲抢了过去。“先找东西试试。”
吉利无奈,为了向家里证明这是能吃的,因此准备出门去找大黄,二哥速度更快,立马出去把大黄叫进门来。
原来二哥去摘葱的时候顺便去找到了大黄。大黄是村里的流浪狗,以前是村里一户人家从外面捡回来的,后来家里嫌它占了一个人的口粮,又把它赶了出来。因此大黄成了村里的流浪狗。
吉利的父亲,盛了一碗蘑菇汤倒给大黄,大黄用力的吃了起来。几口吃完,又眼巴巴的看着吉利的父亲。大家都在等着大黄的反应。结果一刻钟之后,大黄依旧守在厨房门口,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大家就都放心了。
小叔等不及,就用勺子先给自己盛了一碗,开始吃了起来。“好吃好吃”,小叔来不及咀嚼,就开始往下咽。其他人看着也忍不住想要尝一下。吉利的父亲先给奶奶盛了一碗,走分别给其他人盛了一碗。大家都没有回到正房,直接在厨房就吃了起来。
“好吃。好吃。。。”大家对于蘑菇汤赞不绝口。奶奶也吃了一大碗。
吃完一碗大家又不停的给自己添。直到将锅里的汤吃得干干净净。吉利也吃得很满足,父亲给她准备了一个大海碗,比吉利的脑袋还要大,吃了个肚儿圆。这是吉利第一次感觉到吃饱了。要不是因为锅里没有了,吉利觉自己应该还能再吃个小半碗。
众人满足的放下碗筷。同时心里又有些惴惴不安。怕这个毒素的发作时间会比较长。不过即使毒死了也是饱死的不亏。哈哈哈
吉利的母亲收拾碗筷,奶奶一脸肉疼的看着碗里的鱼骨。好吃是好吃,但是一条鱼就没有了,想发作,又想到鱼是吉利弄回来的,今天又收获了三只野味,也就硬生生的按捺了下来。转身出了厨房,突然有想到什么,把吉利的父亲叫了过去。
吉利在厨房帮母亲打下手。“吉利,你经常去山上找吃的吗?”母亲一脸疼惜的看着吉利。感受到母亲的目光,吉利摇摇头:“不是经常,大哥二哥偶尔也给我带吃的,大哥二哥没空了我才会去。”
“以后不要单独进山,让大哥二哥陪你。也不要乱吃东西。山里的东西说不清楚哪些有毒,哪些没有。”
“好的,娘。”吉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