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斤or五两?
第二日一早,吉利依旧和父母一起出门。奶奶看到也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吉利的待遇比较好,父亲出门背了一个大背篓,直接将吉利放在背篓里,晕晕欲睡的吉利在一阵喧闹声中醒来。
又一次来到了镇上。吉利醒来的时候娘和小叔已经离开了,只有父亲背着她继续走着,直到来到了一家医馆门口。
吉利挣扎了几下,父亲原地把她放了下来,父女俩一起进了医馆。此时正是医馆开门不久。医馆内大夫正在给一个病人把脉,一个药童正在打扫卫生,还有一个和吉利差不多大的小药童,站在大夫身边,认真的看着。
看到父女俩进来,药童指了指大厅内专设的凳子:“看病还是拿药?”
吉利的父亲摆了摆手,上前一步:“小哥,我不是来看病拿药的,我想找一下你们掌柜的。”
药童诧异抬头,看向父女俩“找我们掌柜?什么事?”
吉利父亲拱手:“偶然挖了点东西,想请掌柜的掌掌眼。”吉利父亲笑得一脸憨厚。
药童上下打量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布巾,“稍等,我去请我们家掌柜的。”
父女二人耐心的等着,大夫旁边的小药童转过来看了他们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片刻后,一个身着灰衣的老者走了出来。老者一半青丝一半白发交杂。步子有些急促,看起来是个爽利的急性子。
老者看着吉利父亲:“什么东西?拿出来吧,我给你看看。”
吉利父亲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人参,放在柜台上,小心的打开布巾。老者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当看见露出的东西时,立即收起表情,然后认真的看着它完整的展露在眼前。老者上前,将人参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拿起来闻了闻。
看完之后,小心的用布将人参先盖起来。看向吉利父亲:“不知壮士何处取得此物?”
“山中偶然所得,不知掌柜的觉得此物品相如何。”
“品质上佳,此物看起来至少有七八十年了,不知壮士可是要出手?”老者一手放在人参上,一面看着吉利父亲。
“掌柜的若需要,在下自然是愿意的。不知掌柜的出价如何?”
老者将人参拿起来,客气的抬手:“壮士里面请”
此时医馆陆陆续续的又有人进来,吉利父亲拉着吉利一起往后堂去。
后堂院子里,老者认真仔细的再确认了几次:“老朽认真确认了,这株人参确实极好,根须完整,果实也完好。老朽也不说虚的,我出价一百两,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吉利父亲攥了攥拳头,顿时呆着那里,面色有些犹豫。
老者看着吉利父亲,笑着“壮士放心,我同仁堂出价一向公道,必不会乱喊价格。如果你发现我压你的价格,大可随时来找我。”。
吉利偷偷拽了一下父亲的袖子,吉利父亲回过神:“掌柜的说笑的。掌柜的为人我是相信的,前几年家父病重,卧病在床,还得多谢掌柜的给我们少了许多药钱。”
老者认真的看了一下吉利的父亲:“你是?”
“在下安家村,安丰。”说着,吉利父亲起身给老者作了一揖。
老者恍然大悟,拍拍吉利父亲的肩头:“原来是你啊,难怪你识得此物。哈哈哈。。说起来,我从医这么多年,你们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愿意倾尽全力拯救家人的家庭。”老者拍了一下桌子:“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株人参我出价一百一十两,你看如何。”
吉利父亲受宠若惊,“掌柜的客气了,一百两足够了。掌柜的本就于我家有大恩,我如何能再多收掌柜的钱。”
老者开怀大笑,“好,那我就出一百两。如果还找到有,也可随时拿到我这里来,我定给你最公道的价格。”
两人就这样以一百两的价格成交了。
老者给了九十两的银子,另外十两是用的碎银子和铜板。
父女俩走出药铺。吉利拉了拉父亲的衣袖。父亲无奈的看着她,“好,爹带你去买。”
二人来到杂货铺,小二热情的接待了两人“客官来点什么?”
吉利松开父亲,快速走进店里,指着石蜜:“我要这个,要五斤。”
小二惊了一跳,不确定的重复道“要多少?”
“五斤…”吉利还没有说完就被父亲阻止了,父亲尴尬的看着小二:“五两!”
吉利有些委屈的看着父亲:“爹!”
父亲扶着吉利的肩头,“乖,五斤太多,家里用不了那么多,要吃很久。”
吉利继续委屈“爹!”,吉利目光控诉的看着父亲:你昨天晚上答应过我的,让我自己买一样喜欢的东西
父亲:但是你没说你要买这么多啊。
吉利:你说话不算数
父亲:我答应了你买,可是我没答应你买这么多。
吉利:你说话不算数。
父亲:顶多比五两再多一点
吉利:你说话不算数。
父亲:唉,好吧
吉利父亲败下阵来,:“小二哥,包五斤!”
小二有些不能思考,掌柜的走过来,一把拍在小二头上,“客官说要五斤,还不快去装!”。
小二突然跳了起来:“好嘞。”,然后飞快的装糖
“掌柜的,你这个多少钱?”,吉利指着一个大陶罐问道。
“这个是装50斤的大酒罐,要一百三十文一个,客官要几个?”掌柜的看看吉利又看看吉利的父亲。
“要两个。”吉利说完,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一起买了呗。
父亲无语:你自己回去跟你奶解释。
“客官一共五千零六十文。我收您一个整,收您五两。”掌柜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咦,掌柜的,一斤是多少两啊?”,吉利觉得和自己算的价格相差甚大,好奇的问道。
“小客官,一斤是十六两。”掌柜的和气的回道。
吉利想了想,点了点头。虽然比想象中多买了一些,但是山上葡萄还挺多的。应该用得了。
父女俩在杂货铺门口等了一会儿,坐着杂货铺的牛车一起回了村。
回村时引起了小小的轰动。村里人看到吉利和父亲坐着牛车回来,还有两个大罐子,好奇的上前询问。吉利父亲也不知道女儿买这个罐子做什么,因此只能打哈哈,说家里有点用。然后回了家。至于村里是怎么传的,就不知道了,父女俩也没放在心上。
父女俩因为坐牛车回来,所以回来的时候还比较早,吉利两个哥哥去山上还没有回来,家里就奶奶一个人。奶奶看着两个大罐子,心里一惊,当即想问,被吉利父亲阻止。
把罐子搬进院子后,吉利父亲热情的邀请车夫喝碗水,休息一下,被车夫婉拒了。车夫走后,奶奶迫不及待的看着儿子:“卖了?买这些是怎么回事?”
吉利父亲看着吉利,吉利调皮的对着父亲眨了眨眼,父亲无奈:“娘,卖掉了。这些是吉利的,她说自己有用。虽然花了些钱,但毕竟东西是吉利找到的,就当奖励她,让她自己折腾吧。”
奶奶不满:“这个多贵啊,家里暂时又用不上,她一个小孩子家家能用得上什么。拿去退了吧。”
“奶,您别生气,您就当奖励我行吗?山上有可多黑眼子,我想把它们存到罐子里,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拿。”
奶奶戳了戳吉利的头:“你个傻丫头,那黑眼子藏在罐子里也放不了多久,过几天就坏了。想吃随时上山去摘就行。”
吉利摇摇奶奶的衣袖:“奶,您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以后都不闯祸。您就让我试试呗。奶~~”,吉利学着记忆里和外婆撒娇的样子,努力的摇着奶奶的衣袖,尽量把声音弄得软糯一点。
果然奶奶招架不住,想来能给吉利买两个罐子,那说明东西是真的,应该换了不少钱。看在吉利给家里创收的份上,就满足一下她吧。但还是有些心痛,怎么破。奶奶一甩衣袖:“就这一次啊!”
然后奶奶让父亲随她进去。父亲无奈的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头吉利的头,腹诽道:还好娘没有看罐子里,要是知道小丫头还买了五斤石蜜,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唉,算了,这个锅还是自己背吧?
吉利父亲随奶奶进了房间,吉利则在院子里翻着晾晒的蘑菇。昨天采摘了太多回来,一下子吃不完,因此今天都把它们拿出来晒着,免得放坏了。
过了一会儿,吉利父亲从奶奶房间出来,看到吉利,一脸苦笑。片刻后奶奶也从房间出来,没有突发横财的高兴,反而脸色有点臭臭的。
吉利放下蘑菇,大声吩咐父亲:“爹,帮我把罐子放好啊,我去看看哥哥们回来没有。”,说完吉利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吉利跑出院子之后,打算在山脚等哥哥们下来。哪知正好碰见前天给她报信的小男孩正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
吉利快速的跑过去,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看见一个男孩子使劲拧了一下小男孩,小男孩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但还是倔强的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