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有些心虚的摇摇头,“没有!可是,她也没有做对我有利的事情。”
“你吃了昧心食,被养的白白胖胖,反观苏甜清瘦的像只猴子。竟还有脸说没有从她身上得到好处。吃了不说吃,拿了不说拿,你才是那个蛮不讲理的化外刁民!”
“你说你一个小侍女,成日里不想着好好伺候主子,净想拉主子下马,是何居心?你仗着自己会个三脚猫功夫,就肆意妄为。怎么就不想想,公主遇难,桂嬷嬷会不会拿你顶嘴?”
这一刻,沈重锦突然很想苏甜回来看看,自己是个大大的好人,她身边的侍女才是个大坏人。
晴翠很多年没有受过这种气了,秀脸被气的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柔弱女子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羞不羞人?”
沈重锦用眼梢斜了她一眼,冷哼,“倚老卖老,我见的多了。倒是第一次见,仗着自己是个女人,做错事就有理了。”
若不是苏甜身边缺人照顾,他真想把晴翠解决掉。
苏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还恰好听到两人的谈话。
她呆愣愣的杵在门外,不知该何去何从。
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她们都不待见你,你也不属于这里,快回去吧!
是啊,我本不属于这里,也想回去。
只是,回不去了。
“苏甜!”
“姑娘!”
沈重锦眼含担忧,声音飘渺;晴翠眼神凌厉,拔高的声音中不难听出怨怼。
那两个人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
苏甜嘴角一扯,勉强露出个笑脸。“不好意思,打断了你们的谈话,真是不好意思。”
晴翠面色不善的看着苏甜,确切的说是瞪着,羞恼道:“总是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心里比谁都恶毒。”
苏甜不知她为何这般不待见自己,也不想去探究,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
“你说我恶毒就恶毒吧!”
“哼!不要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好似别人冤枉了你。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情自己知道。”
“以前?”
苏甜了然,原来是原身遗留下来的隐患,她努力地回想着,一遍一遍过滤着原身的记忆。
每天不是绣绣花就是去花园赏花,脾气好,不苛待下人,也从不出去招惹是非。
苏甜想不通,这样一个老宅在家里的闺阁小姐,究竟怎么着就把人得罪了,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你怕是记错了吧!”
“我亲耳听到的不会错,就算是听错了,我也只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你……”
“停!”苏甜被她震的脑瓜子疼,连忙喝止住她,“那你先说说我是怎么得罪你的,我好有头绪回忆一下。若是真的做错了,我就给你斟茶道歉,保证从此再不主动招惹你。”
“你会给人道歉?”晴翠狐疑的看着她,面色稍稍缓和,“你没有欺负我,一直都是我欺负你!”
胡搅蛮缠也就罢了,欺负别人还说的那么心安理得,苏甜的脸色也冷了下来。“那我是不是该找你算算帐!”
“我那是替别人教训你!不一样的!要不是你招惹了别人,我怎么会专门和你作对。再者,你连个小土墙都爬不上去,打得过我吗?”
瞧瞧,这就是有人照着和没人疼的区别。
可怜自己命苦,赶了个时髦来穿越,却没踩好点,成了一个没人疼被欺负也不敢怼回去的可怜虫。
“我是打不过你,也没有本事让别人帮着我打你。所以,你赢了,爱咋滴就咋滴吧!”
“我不是个计较输赢的人,只要你以后不再欺负我的师兄,我保证不常来找你麻烦。”
晴翠眉梢含着得意的笑,轻蔑的扫视着苏甜,开心之余,随口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恩赐。
只是这恩赐,苏甜不稀罕。
“我都不知道你师兄是哪根葱,何来的欺负?”
“鬼才信你!”晴翠鼻孔重重的哼了口气,“你与我师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敢说不认识他。”
听她话中的意思,我与她师兄经常见面。
难道,是他?
苏甜很快想起一个人来,又觉得不可能是他。
晴翠见她眼神有些闪烁,就知道她想起来了。想想她们母女对师兄做的那些事情,再次怒气上涌,忍不住去教训她。
“打你这个小……”
“啊!”
一小节木块,以雷霆之势精准的击中晴翠的腿弯,她痛呼一声,不受控制的扶倒在地上。
苏甜面无表情受了晴翠一拜,全然不领情,也没有要把他扶起来的意思。更是在心底暗道一声:活该!
晴翠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沈重锦,对上他毫不掩饰的杀气,又缩了回来。
“苏甜,有他为你撑腰,我也不怕你。你母亲不要脸,怀身大肚进府挤走师兄母亲,你也不是个好货,整天冷着个脸,对师兄不理不睬的。”
苏甜记着清楚,原身的母亲明媒正娶进的苏家门,怎么就成了恶毒小三?
至于原身那个从小被捡回来的哥哥,哦,现在是她的哥哥了。
那个叫苏俊笙的便宜哥哥,整天木楞着脸,怀揣个账本,一心扑在生意上,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怎么就成了别人不搭理他呢?
“我母亲是我父亲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妻,成亲后,两人琴瑟和谐,没有纳一个姨娘。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苏家祠堂翻看族谱,若是还不信,就去官府偷看户籍薄子。”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她?晴翠心里开始犯嘀咕,不大可能啊,习武之人的耳力比常人好些,听错的可能小之又小。
苏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你若是真的为你师兄好,就应该为她找出真正的恶人,好好为你师兄出一顿气。”
“好!我这就回去问问师傅,弄清楚是你在说谎,还是我听错了师兄和他的谈话。若是当真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斟茶谢罪。”
苏甜重重的冷笑,转过身去,不欲再多看她一眼,嫌弃之余,不免哀叹自怜:别人都有人疼,有人爱,只有她孤零零的。
晴翠去的又快又急,几个跳跃,消失在朦胧夜幕里,急于去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