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国京都-风都
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百姓们的安居乐业。
一位黄衣少女笑吟吟的走在街道上,只见她约莫二八年华,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灵气。
少女看着街道上的商铺,都很兴奋的在每个商铺面前都驻足一会,好似对每一件物品都很新奇。很喜欢,拿在手中把玩着,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林玉瑶。
忽闻人群中传来一位妇人的哭喊声,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围观。只见大街中央,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趴在地上,死死的抱着一个男人的右小腿,只见那男人双目通红,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觉一样,头发蓬松,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褶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邋遢。手上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不知道女孩是不是被吓到了,此刻女孩不哭不闹,也看不出脸上有任何的表情,好似整件事她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或者说是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求求你,不要把云儿卖了。”妇人撕心裂肺,苦苦哀求到。
“赔钱货而已,长大了还是要嫁人的,还不如早早的卖给有钱人家,要是主人家能看上她,也是她的造化。”男子低头看向地上的妇人,恶狠狠的说道,男子说完,就抬脚离开,奈何妇人抱的紧,男子一时间无法挣脱。
“只要你不赌了,我们一定能把你欠的债还上的,求求你了,云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妇人声泪俱下,希望男子能顾念亲情。
“还?拿什么还?现在人家答应只要把云儿给他们,我欠的债就一笔勾销了,我答应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男子一开始一脸绝望,但一想到对方只要他的女儿抵押,就将所有的债款一笔勾销,心中好似又燃起了希望一般,开始对妇人保证,希望妇人能放手。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里,也就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原来这男子赌博欠债,拿自己女儿抵债的,没想到这男子居然能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卖于旁人,当真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啊,百姓纷纷指责男子。
男子在众人的指责声中,羞愧的低下头,但转念一想,那些债主给自己的期限,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今天不把女儿给他们带过去,那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一想到自己会没命,哪还在乎别人的指责,当下就抬起另一只脚,奋力的踢开妇人。
妇人哪知男子会突然来一脚,一时不查,竟被男子生生踢到一旁,疼的蜷缩了起来,一时竟也未发出声音,可想而知,男子用力之大,男子挣脱了束缚,抱起女孩,撒腿就跑,围观的人见此情景,更是痛恨男子的行为,纷纷自主将男子围起来,不让他逃走,男子何时见过这种阵仗,踉跄的后退两步。
“你们让开”男子红了双目,语气凶狠的对着百姓吼道,实则心里早就慌了。
“你这人怎么这般狠心,竟要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卖掉,以此来还你的赌债。”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
见有人开口,大家纷纷附和。
“我不卖她,债主就要我的命,卖她,我们都能活,不卖,我就得死。”男子一开始挺硬气的,但见人多,自己一时也不好硬来,瘫坐在地上哭道,以此来博得大家的同情。
“唉!你自己做下的孽事,为何要让这这么小的女娃娃承受。”百姓见男子也是被逼无奈,虽同情他的遭遇,但不认同男子的做法。
“不卖也行,不如大家帮帮我,让我还了欠款,我可以立字据的,这样,我就不会卖我家的丫头了,或者,我直接把我家这丫头卖给你们。”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希冀的看向众人。
众人一听男子这般说,虽然心疼小女孩的遭遇,但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叹息小女孩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一个爹,众人纷纷躲避男子的目光,也不在开口说话。
“哼,刚刚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现在看看你们的嘴脸,一个个怎么就置身事外了?让开,别挡着老子的路。”男子看着大家躲避的样子,不禁嗤笑一声,嘲讽的说道,更是将围观中的一位看着比较瘦弱的男子蛮横的推开。
被推开的那人心有不服,本想理论,但一接触到男子那凶狠的眼神,顿时蔫了,只好侧过身让男子离去。
“大哥,要不要我跟上?”欧阳辰询问身边的慕容皓轩
此时正好是慕容皓轩下朝回将军府的时间,刚好经过这里,整件事从发生那刻起,慕容皓轩和欧阳辰就在一旁,慕容皓轩本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之人,但听到说要卖孩子,慕容皓轩心中疑惑,春风国虽说不上是盛世,但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穷到买卖自己子女的地步。
这样想着,慕容皓轩索性就和欧阳辰就在附近的一处茶棚坐下,观察事态发展。慕容皓轩了解整件事情后,对那男子的行为十分不耻,觉得这种人就应该要好好教训一番才是,但他又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欧阳辰自是清楚慕容皓轩的想法,故而在那男子要离开时,低声问道。
“等一下。”一女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声音的主人正是林玉瑶。
众人循声看向女子,一脸疑惑,眼前的女子看着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不知道女子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替那男子还了赌债?这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众人皆是这样的想法,有人替女子担忧,有人只想看热闹。
慕容皓轩原本示意欧阳辰跟上去,结果也是被这女子的这一声叫唤吸引了过去,只是此时慕容皓轩坐着,并不能看清女子的样貌,索性也就不看了,想着那女子不过是一时看不过男子的行为,才出声阻止,估计最后还是需要欧阳辰出马,既然知道了结果,且让他们闹一会,慕容皓轩继续喝着手中的茶。
男子被叫住,转身看向女子,上下打量着。
“刚刚是你说话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林玉瑶表情淡定,微笑着回答着。
“怎么?你也是来阻止老子的?一个小黄毛丫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也敢学人家强出头。”男子一脸轻蔑,口出恶言。
“我有几斤几两重,你就不用管了,我且问你,你今日是非卖了你女儿不可吗?”
若是旁人听到男子的这番话,定是气恼,但林玉瑶却没有生气,而是一脸笑意,柔声说道。
“对啊,不是,老子为什么要在你这黄毛丫头身上浪费时间,晦气。”男子不耐烦的说道,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她,我买了。”林玉瑶仍是一脸的笑意,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但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男子定住了,围观的百姓也惊住了,纷纷都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子,但女子的从容淡定,不像是说的玩笑话,百姓不禁对眼前的这位女子重新审视了一番,到底是什么样人家养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看她穿衣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身边更是没有一个丫鬟随从,不知哪来的这么大的口气,围观的人都想看看女子等会要怎么收场。
“哼,你莫要拿老子玩笑,就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若你再捣乱,莫怪老子不客气了。”男子半是不屑半是威胁道,他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