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九年前
谢玉堂低声继续道,“修罗门,陛下可能不知这个门派,此门派在江湖中属于邪派,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草民听闻修罗门于十九年前突然在江湖上出现,奇怪的是突然出现后他们竟在江湖上迅速站稳了脚跟。”
皇帝沉声,“你可能为皇后解毒?”
谢玉堂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皇后娘娘服用的少,解毒也并非要修罗门的解药,草民这里制的解毒丸连吃三日,太医院再开些寻常的解毒方子便可。”
“果真?”
“草民敢以性命担保。”
这下皇帝面色大喜,忙叫人接过谢玉堂手中的丸药,然后给皇后喂下去。
末了谢玉堂唇角微勾,又补充了一句,“为了让药效发挥的更好,皇后娘娘食用解毒丸的三日里,只用些米水既可,后面一段时间也以清淡少食为主。”
听到这话旁人倒还好,元阆却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睛。
“皇兄,此时疑点诸多,不可不查。”
元澈在得知皇后很快就能醒来之后,忙走到里间眼睛眨也不眨的守着。
皇帝看了里面一眼,叹气道,“阿阆,这件事不是冲朕来的,你自己小心点,朕会派人助你一臂之力。”
“至于太子……”想到太子方才说的那番话,皇帝头痛不已,但他又不能坐视不管,“你看在朕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罢。”
元澈捏了捏腰间悬着的一块玉佩,漫不经心道,“一场闹剧,皇兄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未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确实是一场闹剧,事情荒唐,人的表现也荒唐。
“时候不早,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平安无事,夜色也深,我便带着王妃先回府了。”
“这也好,你一路小心着点。”原本皇帝还想将人留下,不过想到太子的状态只能将这话掩下,接着道,“王妃也是个不错的,和你甚是相配。”
阴沉了一晚上脸色的男人此时终于稍稍和缓,并露出一个明显的浅笑,“是这样。”
谢玉堂耳朵尖,在里面听得牙酸,不禁砸了下嘴。
看着皇后用完解药,他又叮嘱了诸多事宜,才跟着元阆一同出去。
那边李忠已经去景宁宫将人接了过来,所以元阆几乎一到御花园,就看见了站在那等候的女人。
他收起全身的冷冽,边走边道,“费了些时间,让你担心了。”
谢玉堂在旁边不住啧叹,他出去这大半年,看样子可发生不少事情。
“里面的情况……”
“无碍,剩下的回府再说。”
元阆带在身边的几个暗卫此时都不见踪影,各自寻着线索到不同方向而去。
街角暗处,男人看着从身边掠过的身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随即在身影消失后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到一边,冷笑着足尖轻点几个跳跃落到了一个院子里。
在他离开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玄衣男子,俯身捡起地上的人皮面具,抬了抬手。
顿时四周各处出现同样穿着的黑影将那男子所在的院子包围住。
“我本来好不容易才找到远游的师傅,正要带他过来给你看诊,谁知一道飞鸽传书从京中传来说你已经醒了并且还大婚。”
谢玉堂仔细打量了下男人的脸色,稀奇道,“你这什么情况,我可是亲自把了脉的,难不成你服用了改变脉象的药不成?”
“也不对。”谢玉堂又否定,手中的折扇不住的敲着额头,“你又不是疯了,好好的装病在床上躺大半年做什么。”
“难不成真如传言里说的,王妃命格贵重,带着福运,所以你才能因此醒过来。”
元阆凉凉的看他一眼,“怎么半年多不见,你不学医改行学旁的东西了?”
谢玉堂被这一眼看的浑身一哆嗦,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动了下,“说正经的,皇后怎么回事,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可还是好好的,怎么我一回来她就变了个人?别是有人将她给掉包了吧?”
“你有什么发现?”元阆不禁挑眉。
谢玉堂背过身道,“毒是不是皇后下的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她主动喝的。”
“这药霸道的很,只触碰一下就会昏迷不醒,不是明知道其中有剧毒不可能将症状控制的这么轻,所以皇后被人掉包了?还是她疯了?”
“不过还真是奇怪,江湖中人再有胆子,也不可能敢与朝廷作对。”谢玉堂不解。
元阆不语,只缓缓走至窗边打开了窗子,抬手接过一片飘下来的树叶。
“十九年前,修罗门在江湖上出现的时间和本王出生的时间几乎重合,也和……”
“阿阆?你在说什么?”谢玉堂一惊。
男人垂下眼眸,声音黯哑,“没什么,或许是本王想多了。”
虽然有诸多的巧合,却又有诸多的不可能。
……
元阆几乎到丑时才回凭澜轩,他目光在触及里间微弱的亮光时,眉头便是一皱。
“王妃还没睡下?”他问在外守夜的璃月。
璃月点头,“奴婢劝过几次,王妃要等王爷回来。”
元阆让外面守着的丫鬟和侍卫都退下,自己缓步走了进去。
见她像是很着迷的看着手上的书,连他走到她面前都没有察觉到。
元阆进来的动作并不轻,不过因为盛瑾姝的注意力尽数都在手上拿着的书上,所以直到人坐下来许久她都不知道。
直到男人轻笑了一声,难得声音里透着些愉悦,“就这么好看?”
“吧嗒”一下。
盛瑾姝一慌,手里的书直接掉在了地上,她甚至还下意识的一脚将书踢到床下。
“我不是……我不会让人发现的……”盛瑾姝比划了下,最终放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男人。
“在外我一定做好宸王妃的本分。”她保证道。
元阆俯身将书捡起,纤长的睫毛低垂,敛去眸中的许多情绪。
“你在家中曾因为看这类的书被惩罚过?”他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盛瑾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谈不上惩罚,只是被说过一次不可看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