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事发
皇后所出帝姬,名枢,字昭明,封号昭明。
这名和字实在稀奇,在皇城门口的众人一听直接愣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沈暨拉着左丘聚道,“秦枢,昭明,这确定皇后所出是帝姬吗?”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名字不像个女子的名字。
而且这封号,昭明帝姬,明明昭阳帝姬听上去要更好,陛下为何会选这个名字。
几人不解的看向左丘聚,左丘聚笑了笑,“奴才怎么敢说谎呢,这确确实实是昭明帝姬,诸位大人们都先回去吧,陛下今日除非有要事,旁的任何人都不得进宫觐见。”
揣着满肚子的怀疑和不解,几人纷纷转身回去,只是在两两相看时,皆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情绪。
比起旁的地方的一片祥和,宁安殿里的情况可不太妙。
在顾如蓁生产期间一直都未出现的若桐站在这,手边是数十个禁卫。
而本该在殿中的林氏和林霜雪,皆被用绳子捆起来扔在了地上。
“这药是从林家带来的?”若桐走上前问道。
林霜雪求助的看向林氏,林氏见状冷笑了一声,“凭你这个奴才,也敢审我,果然是狐媚子的人,胆大包天!”
旁的人还有些犹豫,若桐直接抬起手,命人将帕子团起来塞到林氏的嘴里。
“谁都帮不了你,包括西太后。”若桐微微抬着下巴,面色冰冷,对林霜雪道,“你应该感到庆幸,是皇后娘娘早有预料,所以拦了下来,若是将你们拦下来的人是陛下,那整个林家的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其实每件事都不应该瞒着陛下的,只是这件事她想了许久,觉得娘娘说得很对。
家事关上门可以处理,外扬了就变成了家丑。
不过,她瞒着也不代表陛下就不知道。
林霜雪吓得慌忙跪在了地上,忙摇摇头,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是姑母,是太后娘娘,她说她不喜欢皇后娘娘,也不喜欢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要我出手。”
“我……我怎么拒绝,她是我的长辈又是高高在上的西太后,我一家的性命都在她的身上,我是被逼迫的。”
瞧着惊慌,不过林霜雪短短几句,却将自己和整个林家都撇了出来。
她也看出来了,姑母在宫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现在这个情形肯定要被处罚的,所以还不如牺牲姑母一个人,换旁的林家人安全。
林氏在听完之后眼睛都要从眼眶中脱落出来,她自问这一年来对林霜雪很好,吃喝穿戴方面暂且不提,为了她能见到陛下,林氏甚至几次不惜弄出病来。
虽然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可她这份心是真的。
“若桐姑娘。”林霜雪跪着走上前,“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皇后娘娘又没有仇恨,何苦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都是姑母,她以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才会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而且其实我吩咐的那人只是做个样子,不会在皇后娘娘的汤药里下那药粉的。”
要是早知道皇后生的是个女儿,她何必费这功夫。
这宫中的太医的嘴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紧,她花了那么些银两,都没能探出关于顾如蓁腹中胎儿是男是女的消息。
若桐避开了林霜雪的触碰,她冷冷的看了一会,随即走过去将林氏口中的帕子拿开。
后面的禁卫也在同时松开了手。
林氏费力的凑到林霜雪面前,然后用唯一能活动的一只手扇了过去。
“贱女人。”
林霜雪也不生气,而是委屈的直掉眼泪,看着若桐说道,“若桐姑娘你瞧,平日姑母就是这么待我的,我怎么敢拒绝她。”
林氏万万没想到这时候林霜雪还能倒打一耙,她紧紧的咬着牙根,恨的要将林霜雪生吞活泼了才好。
“太后有疾,需要静养,外人不得叨扰,您觉得如何?”
若桐命钱嬷嬷将林氏拉开,问道。
林氏听到这话陡然清醒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同样是静养,可静养和静养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从前的静养好歹还有着太后的待遇,而之后的宁安殿,就如同她从前待着冷宫一般了。
林氏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一直都知道宁安殿的动静,对,皇后一定也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药粉也是她从宫外带来的,与我没有关系。”
林霜雪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一下子愣住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虽然想要泼天的富贵,可是和富贵相比,她更想要活下来。
“太后娘娘。”若桐的声音很冷,“这事真的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林氏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底气十足,“我做这些,不过是因为皇后自嫁进宫之后,就没来正正经经的拜见我,我才是她正经的婆母,她不敬婆母,我给她惩罚又有什么错?”
若桐垂下眼眸,“将西太后送回宁安殿,至于林姑娘,暂时绑起来扔到侧殿里面。”
末了她又看向面色惨白的钱嬷嬷,“对了,不合仪制的衣服和首饰,就麻烦钱嬷嬷收拾出来了。”
……
天秦帝是在顾如蓁疲惫的沉沉睡去之后,才问了站在一侧的巫竹一句,“朕记得若桐这几日没有告假,这个时候怎么不见她?”
巫竹心里直打突,不敢说实话又不敢撒谎,便含糊不清道,“奴婢……并不知道,或许是被娘娘派去旁的地方做事了。”
天秦帝放在孩童襁褓边的手顿了下,他眯了眯眼睛,狭长的双眸露出一丝危险。
“左丘聚。”
左丘聚一直在门口守着,此时忙小步走了进来,轻声道,“奴才在。”
“去查一查,若桐在何处。”
“陛下!”虽然竭力压低声音,但巫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透着惊慌。
看见左丘聚转身离开,她犹豫几瞬,说道,“陛下,请您暂且不要去查,这是娘娘的意思。”
天秦帝没叫左丘聚停下,只是整个人周围都泛着凉意,“朕总该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之后如何,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