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在城门关起来之前加快了步伐走了出去,刚出了城门口,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从身后迅疾而来,扬起的尘土直扑傅清婉的脸。
驾马车的人带着斗笠看不清楚脸,走的又快,傅清婉只能忍气吞声了。
倒是周遭的农夫扯着嗓子对着马车的背影大骂了几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傅清婉顺着先前问的云州方向迈进。
是的,傅清婉决定去云州看看,在和白歌的交流中,得知云州是一个更为和谐开放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人都很会赚钱,也很爱看书!
白歌说她这样的写手在他们那可受欢迎了!
她决定去闯闯!
天大地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只要离开京城,她的人生就真的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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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脑袋晕沉沉的想要睁开眼,却发现手脚似乎都被束缚住了动都动不了。
口中嘤咛了一声,后颈处钻心挠肺的疼。
半晌才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她好像在一辆马车里,马蹄声清晰可闻。
忽的一阵颠簸,本就酸痛的骨头被颠簸的更加疼痛。
风吹起车帘,一个带着斗笠的宽厚背影映入白歌的眼帘。
她想起先前和她的勤羽先生分开后没多久,她捧着书往舅舅家走,刚拐进巷子里,后颈一阵疼,然后就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现在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马车外又只有这个人,那就是这个人下的手了。
白歌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手脚被束缚住她现在也不知该如何。
早知道就不偷偷溜出来买书了,应该多带些人的,现在她就是非常懊悔。
此人绑架她也不知道想如何,若是求财为什么要带她坐这个马车走!
劫色的话……白歌不敢想。
她今年才十四岁,还没议亲呢!想到这白歌眼中含泪,越发害怕。
马车中的警惕性异常高,很快察觉到白歌醒了。
低沉的嗓音响起:“你醒了就老实的呆在马车里,不要乱喊乱叫,也不要乱跑,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完整的回到云州。”
不能完整的回去?男人的恐吓让白歌下意识的又往里面蜷缩了一点。
男人见白歌吓的大气不敢出,便没再说话。
云州?
那不是她家吗?白歌盯着男人的背影努力的冷静思考。
这个人要带她回云州做什么。
脑子里有很多问号,但是她不敢和男人在说话。
期间男人还很仁心的让白歌下了马车方便,白歌理智上想跑,但是只要她想到下马车时男人那双锐利的眼神就双腿发软不敢动弹。
马车大概马不停蹄的行驶了三天左右,终于到了云州地界。
白歌除了男人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一进云州城,白歌就被敲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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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就是云州城了。”
傅清婉听闻马夫的声音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
两个遒劲有力的云州赫然映入眼帘。
进了城傅清婉就下了马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傅清婉感觉自己似乎没有离开京城一般。
云州和京城一样繁华。
“小二,要一间房,麻烦准备一下洗澡水。”心疼的又掏出了几两银子,傅清婉终于很办理好了入店。
连坐了三天马车,她此刻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上楼梯的时候一身黑衣的男子和傅清婉错身而过,傅清婉鼻尖轻嗅,皱了皱眉头。
此人满身的血气。
正是拐走了白歌的男人。
而白歌从进入客栈到现在一直在昏睡。
傅清婉和男人错身而过后便去了自己的房间,但男人却深深的看了一眼傅清婉的背影,目光难测。
店小二很快送了水上来。
舒服的躺进了热水中,傅清婉昏昏欲睡。
夜幕降临。
浴桶里的傅清婉鼻尖动了动,一个喷嚏打的老远。
她在浴桶里竟然睡到了天黑。
连忙起身从浴桶里出来披好衣服,躺上了床继续睡。
客栈里的隔音很不好,比如现在傅清婉刚躺下本来还很困,可是隔壁一直敲墙的声音吵的她不得安宁。
气冲冲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傅清婉套上外套直奔隔壁而去。
敲了敲门:“有人吗?”
屋内无人应答。
“您好我在休息,可以请您声音小点吗,屋子的隔音不太好。”
见屋内的人不作答,傅清婉只能站在门外叫嚣。
恰逢店小二路过。
“公子,这个屋里住着一对小夫妻,来求医的,男人刚走估计又去寻医了,里头现下应该只有一个小妇人,她估计还昏睡着呢。”
“可是一直有人在敲墙。”
“那估摸着是小妇人醒了在找相公呢。”
“找相公?”傅清婉眉头微紧,那也不应当敲墙不说话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二,是不是里面的妇人病了不方便可能再敲墙求助啊,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小二凝神思索,有些为难。
“我恰巧读过一些医书,会一些皮毛,若是只有小妇人在里头有不便我们也可以瞧一瞧。”
“可是,这毕竟男人……”
傅清婉正要继续说道,身后突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哟,客官你回来了,这位公子说在隔壁听到里头有人在敲墙,想要进去瞧一瞧……”
“不必,我夫人自有我照看,闲杂人等勿扰。”
傅清婉对上男人毫无温度的眼神心里头突然有些发毛,毕竟先前她可是闻到男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来者不善。
“既然您回来了,便进去瞧瞧吧,您夫人应当是醒了。”傅清婉尽量冷静的应对。
“嗯。”男人嗯了一声,眼皮子往上抬了抬看向店小二,“小二,下次请让闲杂人等离我的屋子远点,里面只有我夫人一个人,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其他人来打扰。”
“是是是,下次不会了。”小二点头哈腰,看了一眼傅清婉,示意她快些离开。
“打扰了。”傅清婉也告了声罪。
回到屋子内,连忙上床贴着墙。
隔壁安静异常,先前的敲墙声恍如是幻觉。
而这边男人一进门,就从怀里掏出了药瓶,对着白歌就喂了下去,本就没有力气的白歌无力的摇了摇头,只得缓缓绝望的闭上了眼。